四十年后的我,依然可以清晰地记得,在那些夏夜里,那个孩童曾经仰视过的漫天繁星,还有那片浩瀚的似乎永远旋转不已的神秘夜空。
那个小城市的宇宙太空,给我儿时留下的种种震撼,挥之不去。
曾经的那些夏夜,是每年邻里和家人们最惬意和放松的时候,工休后的人们畅快地聊着家长里短和鬼故事,也会对孩子们那些幼稚可笑和荒诞不经的未来问题,报以热烈的激辩和猜想。
但未来究竟会怎样?没有人会并太在意,在那个单纯的年代,一切都循序渐进,仿佛有着巨大的惯性,未来似乎都将是今天简单的重复而已。
四十余年很快过去了,这个世界已被疾驰而过的时代车轮,碾压的不像样子。
所有未曾预料的改变,都已经改变;所有预料到的改变,更加出乎想象。
时隔四十余年,当我再次回到黄河边,那个小城市,我的出生地和原点。
那里的一切已经面目全非,儿时记忆中的城市,几乎荡然无存,成为废土,仅仅留下一个依稀可辨的街道格局,而尺度也似乎被微缩了数倍。在这个几乎已是废墟,被遗弃的陌生城市,我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终于,在一个老司机的指引下,找到我读过书的小学。站在已不是学校的原址,在二层走廊的那扇窗户,向外望去。我看到对面街道边,这个废弃城市中唯一保存着的一栋暗红色老旧砖楼时,儿时的记忆混合着时光的音符终于奔涌而出:工厂围墙上的红色标语和广播喇叭里嘹亮的进行曲;放学时的同伴在街上奔跑跃动;穿着蓝色制服,刚下班的矿工们,骑着自行车,汇成车流,他们的铝饭盒击打着自行车筐,脆响不已,一切活了过来,仿佛就在眼前。
仅仅四十年,这个城市地下的煤炭便已被挖光,矿区被废弃,大部分街巷随着塌陷区而被填埋,曾经来自五湖四海的几十万工人和市民,四散移民而去,只留下一些破败的建筑和留守人员。
只有远处的河流清澈了许多,并且改了道,退向远方,那个依河而建的城市渐渐消失了,只有记忆顽强的留存着。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传说中的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居然如此真实的幻化在眼前。
那么,未来呢?五六十年后的未来,这个世界又将会怎样?
不知道,为什么会写这样一篇科幻小说,为什么会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持续保持着这种激情,用键盘敲击出的三十万字,描绘出那样一个未来世界,记录那些毫不熟悉又似曾相识的场景和人物。
我没有预言未来的能力,也许那只是一种意念的指引,也许根本也毫无意念。我问过自己,但那个自我,茫然的摇着头:“我,不知道......”
也许是一种信念,也许仅仅是一种希望。
我有幸在依然精力旺盛的年龄,创造了这样的一个危机迭起的未来世界,一场人类生死时速下的未来历史,一种有别于西方末世的昂扬的东方力量。
我创造了它,但自完成以后,它更像离家长大的孩子,离我而去,作为一个独立体,作为信息体,它有着独特颤动的自我频率,以一种独有的能量在网络上,被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人们,从不同角度被解读、传播、猜测、交互,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和存在意义,它原本就属于未来。
从某种意义上,它并不是一部小说。
也许,它更像是一部预言。
人类无法永恒,人类创造的世界更加短暂。
只有物理规律可以无视时间的永久存在,人类文明得以发展的一万年,不过是宇宙间的一瞬而已。
既然终将被改变和消亡,那么人类文明的意义何在?
也许人类,只有对此进行过思考,人类的混乱和文明的冲突,才有可能找到答案和线索。
我庆幸能在人生的后半场,学会用科幻和未来解读的方式,找到这样一种表达和倾诉的方法,重新继续对这个世界和未来的好奇和发现。
虽然这种倾诉和表达注定是孤独的,但我依旧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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