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这下婉妗反而不敢多问,她相信望舒断不会随意撒谎欺瞒,更何况从今日之事看来,显然她早已听从白鹤童子和宪章的安排,并不像往常表现得那样只奉承婉婉。
可既然她和他们早有来往,为何每每宪章来琼华宫找自己都表现得好似看不上望舒?难不成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正想着,门外青衣来报,龙七太子来了。
“你先下去吧。”
“是。”
宪章一进屋变轰走了望舒,看来两人之间必是有什么端倪。
“哟,看看这打扮,粉玉长裙,金花点缀的广袖,再配上这熟系的发髻,活脱脱的另一个婉婉嘛。”
婉妗瞟也不瞟他,除了爱耍嘴皮子,她都不知道这位龙七太子还能做些什么。和他那些哥哥弟弟比起来,宪章的玩世不恭真是狠不得时时刻刻都画在脸上。
但若真要给这九位龙太子排个高低,在婉妗心里,老四蒲牢定是最次者。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各种差事都做不长久,听说近来被调去镇守洪钟了。
“说吧,你和白鹤到底打着什么主意?那骨珠到底是哪来的?”
宪章笑着在婉妗身后打转,“主意?我们不过是想你活着罢了,这有何不妥吗?”
“你别给我瞎扯,你先告诉我,骨珠是怎么回事?我服下了一粒,另一粒望舒也称她用了,那我为何一直没感受到灵力增强?”
“不仅你灵力未增,想必婉婉的灵力也出了状况吧?”
“没错,当时我为她疗伤,察觉她的灵力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般,完全等同于凡人,不堪一击。”
“你们打开‘妙足’的殿门了吗?”
“我记得,那是一个重门,可那匾额后什么也没有,只有五尺宽的距离。再说,寻常重门不都是运用于天牢,以化解天牢中关押堆积的怨气?可最后一扇门里全是犼,足足七八只。”
“兜率宫的重门当然不是拿来化解戾气,若是化解了,哪来的试炼?那道重门是白鹤童子的师父提议加上去的,其实那就是所谓的第三道门,第三只凶兽。”
“凶兽?”
“说白了,就是心魔。任何不属于你们自身修炼所得的东西都会被那道门给夺走。”
“那为何还要给我骨珠,岂不是多此一举?可就算是这样,婉婉也不至于半点灵力都不剩,变得如同一具空壳。”
“我先前也是不知情的,待你出来后白鹤童子才向我坦白。婉婉近年来每日都有服用药物,那些药物表面上看都是玉清境送去的补药,可助灵力大增,实则那是一种具有反噬效果的药,长此以往,自身灵力会被消磨得渣都不剩。”
“所以玉清境一直在给婉婉送毒药?玉清境可是母亲的寝宫,这不可能…”
“的确不太可能,但具体的我们也不太明了,白鹤倒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细说。而我只知道,那份药中含有一味极其罕见的药材。”
“是什么?”
“蛟龙脑。”
婉妗这下明白了为何那些犼对自己都有着些许防备,而唯独对婉婉死缠烂打群起而攻之。因为她的身体早已被蛟龙脑的味道浸透了,对于犼而言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而被施了法的重门,又夺走了两人身上应出现的药效反应。
“至于骨珠,或许它早已起效,只不过你被抹去神识所以不完全能感受到。再者,你们进去后,整个兜率宫都被四方阵给罩上,相当于渡了一层施压咒。像婉婉那种长期服用毒药的人,进去没有直接破损内丹已经算是不错了。”
破损内丹?这让婉妗不由得回想起刚进兜率宫时婉婉仿佛被妖气侵蚀一般的样子。
“你不会还在思考为什么玉清境要给婉婉送含有龙脑的汤药?”
“难不成你想到解释了?”
宪章叹了口气,“我的小姑奶奶,一会儿就要在众仙家面前过你的生辰宴,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能不让别人察觉你幼子的身份吧,好不容易活下来,别再闹出什么新花样。”
说着便把白狸变了出来,揉了揉它背上松软白皙的毛发,说道,“可怜的小东西,看来你还得再跟着本太子一阵子了,你那不懂事的主子怕是又要惹事,跟着她准没好果子吃。”
平时喜欢上蹿下跳的白狸一到宪章怀里便变得安分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正主。
“我可没说要做什么,你别在那添油加醋,好一通瞎编乱造,还是回去准备本王母的生辰礼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