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奶奶的声音一直发着颤,“十二年前你被一个黑衣人带来给我收养,我向他保证永远不吐露你的身世,从此我就再没开口讲过话。”
“黑衣人?”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应该是个男人,他穿着奇怪的衣服,蒙着头,只看得见下巴。他来得很突然,走得也很迅速。”
姿落浑身颤抖,那么什么孤儿院之类的事都是假的了?
“他说他的名字叫阿卡那。”奶奶看看姿落手里的牌,心有余悸的样子。
姿落满心狐疑,她忽然明白过来:“这牌上有他吗?”
奶奶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好像她是个怪物一样。
姿落将牌迅速展开,她指着一张问:“他吗?”她又指了一张,“是他吗?”
奶奶一直摇头,直到,她看到其中的一张,奶奶张大眼睛,狠狠盯着这张牌,口里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姿落将那张牌紧紧攥在手心,那是一张“圣杯骑士”。他的装束,一件纯黑的披风,披风上还绣着一个类似太阳的图案,他非常英俊,但他的眼睛里带着无人可知的阴郁。
“那个人穿的披风和他的简直一模一样。”姿落知道,披风一样也不一定是同一个人,但不管怎样,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与这张圣杯骑士大有关系。
她决定下次见到玄媚儿一定要问问有关圣杯骑士的事情。
但玄媚儿再没有出现,连上次未解完的出生宫位牌也成了悬念,但玄媚儿的塔罗牌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到了姿落的手中。
蒙雅已经有几天不和姿落说话了。
姿落很苦恼,但没有任何办法摆脱目前的困难局面。现在同学都知道蒙雅吹牛,什么阻挡汽车啊的鬼话,连一只黑板擦都阻挡不了。
蒙雅恨死姿落了。
还有更糟糕的事,现在很多同学将姿落当成怪物一样看待。
“黎姿落同学,我的一支派克笔不见好久了,你能帮我找找吗?”他以为姿落是猎犬?
“姿落,你能阻挡火车吗?”白痴,你自己怎么不试试去?
老师似乎是太“喜欢”姿落了,一天不见面都不行:“我希望你不要再到处散布你有特异功能的谣言了,我的忍耐到了极限!你已经开始影响到我校的教学秩序!”
姿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老师明白她从来没有散布过什么。
平时还好,一到体育课,每个人都期望看到姿落的“超能力”,他们都将球恶作剧地往她身上扔,幸好没有向她吐口水、丢鸡蛋。姿落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她并没打算炫耀什么。她不是小丑,更不想惹麻烦。
“你好,姿落。”一个细细的声音对她说。
玄媚儿!姿落惊喜万分,但定睛一看,不是玄媚儿,而是一个瘦小的女孩。她的个子太小了,应该还不满六岁,整张脸尖尖的,看上去极度营养不良。令人惊叹的是她的眼睛竟是蔚蓝色。也许她戴着可以改变眼睛颜色的隐形眼镜?
“你就是姿落?”女孩的语气带点敌意,“我是玄媚儿的朋友。”
“是她让你来找我的吗?那么,她在哪里?我很想见她!”姿落迫不及待地问。
女孩戒备地说:“她病了,不能来见你。你要想见她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你也是阿卡那星的人吗?”姿落很好奇,她发现那个女孩的眼睛颜色时刻在变换,此时是碧绿色,这真是太奇怪了!而她的表情却始终未变。
“不,我不是‘人’,我是阿卡那的精灵,我的名字叫‘瓶中精灵’,玄媚儿算是我的主人。”瓶中精灵说着还对姿落微微弯了弯腰,现在,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琥珀色,“你所看见的我,其实不是真实的我,是种幻象,这里除了你,其他人看不到我。”
姿落看看四周,的确没人注意眼前这个奇特的女孩。
女孩目空一切地说:“我具有神奇的法力,能满足你一切要求。”
姿落很怀疑,但想了想,觉得相信她的话也没什么坏处。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愿望是什么:“我想见见我的父母。”
“很简单。”瓶中精灵手中拿着一块巧克力。天,那正是姿落最最喜欢吃的东西!
且慢,姿落突然疑心起来,她为什么要相信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所谓精灵?
瓶中精灵又一次看透了她:“我说过,我有非同一般的神奇法力。”她手中还握着巧克力,“吃下去吧,你就会看到奇迹出现。”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怎么能随便就相信你,也许这是什么有毒的东西呢?”姿落突然说。
瓶中精灵讶异地看着她:“你们地球人的想法真奇怪,我为什么要让你吃有毒的东西?我是想帮助你啊,傻瓜!如果你不想吃就算了,我是不会勉强你的,但你不要看低我的法术。”
她好像打算收回巧克力,姿落在最后一刻还是忍不住伸手接了过来,咬了一口,真是又甜又香,绝对是“丝绸般的香甜”,她认定自己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巧克力……
她在哪里?
她突然迷惑起来,仿佛梦中的场景,周围的世界急速变换着,校园、同学、树木都不见了!她忽然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世界,这是怎样一个奇怪的世界?
房屋全是巧克力色!街道是,树木也是,四周弥漫着一层奶油色的薄雾,瓶中精灵在她的身旁微微鞠躬:“欢迎你来到你的世界。”
“我的世界?”姿落惊奇地发现,那些巧克力色的房屋事实上就是巧克力做成的,她竟然来到一个巧克力世界!
“这是完全属于你自己的世界,你能想象到的东西这里应有尽有,只除了水和火。”
“为什么只除了水和火?”
“因为巧克力遇到水和火都会融化啊。”瓶中精灵嗤之以鼻。
“怎么没有人呢?”姿落问,没有人回答她,在她环顾左右的时候,瓶中精灵不见了。
好冷,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冰柜里,衣服是穿得太少了,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她走啊走啊,走得饿了就吃一口巧克力,累了就坐在巧克力的街道上休息一下。
随手推开一间漂亮的屋子,屋里有巧克力做的桌子和床,甚至还有一架百分百巧克力做的电视。
打开电视,电视上出现的是瓶中精灵的脸,姿落气愤地对电视大叫:“你骗我!哪里有我的父母!你快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瓶中精灵还是那么一张要死不活的脸:“你不感谢我反而怪我,你们地球人真是忘恩负义。你见不到自己的父母只怪你自己弱智,在你的想象力里只有这么个奇怪的世界,你不能想象到你父母的样子,所以才见不到他们。”
想象!姿落吃惊地问:“你带我来的这个地方只是我的想象吗?”
“当然。”瓶中精灵傲慢地说,“我给你吃下的是一片幻想药,你幻想到的一切都能亲眼看到,比真实的世界还要真实。我能带你来这个地方,但无人能带你离开,希望你在这里过得开心,再见!”
“等等!”姿落大叫着,但电视已经黑了下来,瓶中精灵不见了,她绝望了。她后悔不该胡乱吃下那块巧克力,不该如此轻信。
看看四周,她真是欲哭无泪,瓶中精灵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带她来这个怪地方?
有脚步声!
她吓了一跳,那确确实实就是脚步声,而且脚步声正向这里走来,她站起身来,房门被人推开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她的面前。
啊,他是……
若耶!她无限震惊地看着突然闯入的人,那个人竟然是若耶!那个巴士上的蓝衣少年,他有双让人一见难忘的浓眉。
“是你召唤我?”若耶也不无迷惑,他看看四周,又看看姿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你是谁?”
“我,我是姿落。”姿落结巴地说,“若耶,请帮我离开这里!”
“姿落?”若耶仍然不明所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谁告诉你的?”
“我不知道是谁告诉我的。”姿落难过地说,“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叫若耶,但既然你来了,请带我离开。”
“这里是什么地方?”若耶粗鲁地敲敲墙壁,“这是一个幻想世界,天,哪个傻瓜会想得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他低声诅咒着,然后又奇怪地看看姿落,“你怎么可能召唤我,你吗?可你,还不到十五岁!”
姿落比他更不了解状况,也不知道自己不到十五岁是招谁惹谁了,让这个男孩一万分烦恼。
若耶在地上坐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姿落想起了玄媚儿,他也是阿卡那星的人吧?
若耶从怀中取出了一支通体透亮带着暗纹的东西,那东西猛一看有点像长笛,比长笛要粗,泛着绿莹莹的光芒。他将那个东西放到嘴唇边,果然,那就是一支长笛,长笛发出婉转悠扬的音乐声,急促的音乐声像是呼唤着什么。
姿落充满信赖地看着他,其实仔细打量他,他的鼻子笔挺漂亮。
“见鬼!”若耶将长笛收了起来,两道粗黑的眉毛紧紧蹙起,“我无法召唤命运之轮!”
“那个什么‘轮’,是什么东西?”姿落吃惊地问。
“时空转换器!”若耶很不耐烦地说,他口气粗暴,眉头紧锁。
若耶上下打量着姿落:“你为什么不召唤别的什么人,一定要召唤我?”
姿落张口无言,她也很抱歉给他带来了麻烦,她忽然想到这个少年说不定认识玄媚儿,但看他一脸暴躁,姿落一时没敢开口问。
又响起了脚步声,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跳了起来,脚步声同样在房门前停下,一个人推门而入。
姿落和若耶同时瞪大了眼睛,进来的竟然是玄媚儿!
玄媚儿一脸迷惑,看到姿落她不由得大吃一惊,简直有点魂飞魄散。她看到若耶更是傻了眼:“你怎么在这里?”他们认识。
若耶粗声粗气地说:“你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玄媚儿知道前后经过后,不由得叹了口气,对姿落说:“原来如此,你被瓶中精灵骗吃了迷幻药。但她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你竟然会拥有不可思议的召唤力。”
“她究竟是谁?”若耶打断了玄媚儿指着姿落。
玄媚儿将头发朝后甩了甩,嘴角弯出了一个笑容:“她就是魔法师要你找的那个女孩。”
若耶大吃一惊:“是她!”
玄媚儿赶紧说:“若耶,很抱歉,我偷听到了你和魔法师的对话,知道你要来地球寻找她。在你动身后,我跟着你并且破坏了你的磁力定位,好让我在你之前找到她。但我怎么也不明白她是怎么召唤的你,因为她从来没见过你啊!”
“那么那场车祸就是你引起的了?”若耶恍然大悟,“原来是你破坏了磁力定位,所以汽车都失去了控制?”
玄媚儿不无得意地说:“是啊,我的法力有了很大进步吧。”
若耶再度看了姿落一眼,很不耐烦地说:“我奉魔法师的命令带她回去见他,你不会也是要带她回阿卡那吧?”
玄媚儿不置可否。
“等等。”姿落更迷糊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叫若耶的男孩,“谁能告诉我他是谁?”
玄媚儿说:“在七十七张塔罗牌里,他是那张宝剑随从。”她看看周围,心灰意懒,“这是个什么鬼地方,我们怎样才能离开啊?”
“你不是有法术吗?”姿落奇怪地看看玄媚儿。
玄媚儿很不好意思地说:“但我的法术不是很高,嗯,那什么,换言之,我没有足够的法力离开这里啊。”
若耶突然问:“是谁命令瓶中精灵做这样的事?是你吗?”
玄媚儿使劲摇头:“虽然我是她的主人,但事实上她并不服从我,毕竟她有一百多岁了。她老觉得我的法力不值一提,哎!你能呼唤命运之轮吗,若耶?否则我们出不去了。”
一百岁!姿落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以为那个什么瓶中精灵还不到六岁呢。
“我已经试过了,完全不行。看来,我们真的要在这鬼地方待一辈子了。”若耶凶巴巴地瞪着姿落,突然用刺耳的声音对她大声吼叫起来,“笨蛋,你做的好事!”
姿落给吓了一跳,眼泪不禁在眼睛里转动了起来。
若耶突然推开她夺门而出,姿落吸了吸鼻子,悲痛地问玄媚儿:“他去哪里了?”
玄媚儿同情地看着若耶的身影:“可怜的家伙,他大概受不了这个打击吧。”她好奇地看着姿落,“你眼睛里怎么会有水?”
姿落以为她在取笑自己,但是她很快发现玄媚儿真的对她的眼泪充满好奇。
姿落吃惊不小,带着哭腔问:“你从来没有哭过吗?”
“哭?”玄媚儿转动着眼珠,“我们阿卡那人从来不哭……”
“那你伤心的时候呢?也不哭吗?”姿落暂时忘记了自己还身处困境,好奇心代替了一切。
玄媚儿很诚恳地说:“阿卡那人从出生就没有哭过,哭能管什么用?我伤心的时候就拼命吃东西,然后使劲睡一觉就好了。”
她问姿落:“你喜欢哭?还是地球人都喜欢哭?”
姿落决定绕开这个让她羞愧的话题,从小到大她的确是太喜欢哭了,她觉得该改换话题:“若耶为什么要来找我,你知道吗?”
“哦,我不知道,这个得问魔法师。”玄媚儿无所谓地看看四周,“这样无聊的地方你也能想象得出来,想象力真是有限得很……”
“恐怕不见得。”若耶有气无力地回来了,他看上去极度疲惫,“我以为这个鬼地方不大,谁知道竟然走不到尽头!看来她的想象力倒很无限。”他不无讽刺和苦涩地说。
“总归会有办法的吧?”姿落恳切地问。
玄媚儿说:“在这里倒也饿不死,但老天,天天让我吃巧克力,我岂不是很快就变成大胖子了?”
“你变成大胖子谁会在乎,从来也没有人会多看你一眼。”若耶歹毒地说,玄媚儿一点也不介意,大概已经习惯了他的恶毒。她还是笑呵呵地很乐观:“破解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毁灭这个世界。”
“用什么?”若耶反问她。
玄媚儿咯咯笑着:“看看你的呼唤力啊,你能呼唤水或者火,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姿落满怀希望地看着若耶,若耶的表情却让她大失所望,若耶不以为然地说:“你明知道目前我没这个法力!”姿落看看他的披风的胸前绣的是类似星星的图案,那图案和玄媚儿袍子上的图案相似,想必这代表很低的等级。
“但是命运之轮穿透不了这该死的魔法。”玄媚儿叹息一声说,“如果我能呼唤水和火就好了。”
若耶哈哈大笑:“你这辈子大概都没这荣幸了!”
“住嘴吧。”玄媚儿好像真的生气了。
天黑下来,好在月亮很及时地出现,他们三个坐在月色里,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圣杯骑士是什么样的人?”姿落突然问,她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很突兀。若耶和玄媚儿彼此互望了一眼,玄媚儿说:“圣杯骑士?专司守护圣杯的骑士,一般是骑士中法力最高的,曾经有位圣杯骑士是个传奇……”
“他的名字叫海之澜,”若耶意味深长地插嘴,“他的法力是所有骑士中最强大的,但是在十二年前他突然背叛了阿卡那,投奔到了K星。”
“K星?”
“K星和阿卡那星一样,也在冥王星的背后,上面住着邪恶的匪盗。他们借用腐朽阴暗的地理环境,大量繁衍苍蝇,用苍蝇做饲料喂养巨型生态机器人。这些家伙多年觊觎阿卡那星的能量块,总想占领阿卡那星。”若耶看了一眼姿落,“有传说你是K星要找的人,所以我必须先找到你。”
“你的意思是说,我并不是阿卡那星的人?”姿落张口结舌。
“如果你不是阿卡那的人,又怎么可能听得见我的声音?地球人根本听不懂阿卡那的语言,就算我对他们大声嚷嚷他们听到的也不过是嗡嗡声而已。”若耶简单地说,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掉头看着玄媚儿,“你为什么要阻拦我找到她?”
玄媚儿神秘地一笑:“我不告诉你,你能怎么样?”
若耶傲然冷哼了一声,大有一种“我还不知道你”的意味。
天快亮了。
姿落有点伤心,她希望自己和玄媚儿还有若耶是一样的人,或者这样可以解释她为什么在学校里没有什么朋友,但如果她是所谓K星的人,那也太惨了。
一滴泪悄悄地流了下来。她不好意思地看看他们两人,怕他们取笑她的眼泪。玄媚儿和若耶都没留意到她,两人正在商议究竟该怎么办。
姿落忽然发现,地上融蚀了一个小洞。
她揉了揉眼睛,那的的确确是个小洞,圆圆的,像只眼睛。
她想叫玄媚儿来看,玄媚儿正在和若耶商议两人合力一同呼唤命运之轮,原来玄媚儿呼唤命运之轮的工具就是那只小水晶球,而若耶的工具是那支长笛。
玄媚儿一只手托着水晶球,另外一只手张开,好像要使劲抓着空气里一件圆溜溜的物件,她口中念念有词,脸上表情愁苦。
若耶背对着玄媚儿,他的神态里有些许的忧郁,笛声骤然响起,那穿破耳膜的笛音悠长。
姿落凝神细听,但见玄媚儿手中的水晶球忽然亮若太阳!
“砰”的一声,那水晶球炸裂成无数碎片。
三个人都吓了一跳,玄媚儿悲痛欲绝地看着若耶:“哦,我的水晶球!”
若耶显出难得的同情神色。姿落心想:换我肯定哭死了。
若耶说:“瓶中精灵用了什么,竟然能阻挡命运之轮?这里面有蹊跷,它是否有什么高人帮忙?”
玄媚儿委屈万分:“我怎么知道!它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哦,我的水晶球。”她还是没有哭。
若耶突然发现了什么:“这里怎么有个洞……”
玄媚儿眼睛顿时一亮:“奇怪!怎么会突然有个洞?”
姿落很不好意思地说:“刚才我哭了,大概是我的眼泪融化了地板。”
“你会流泪!”若耶大叫一声,“你哭啊,你快哭哭!”
姿落张大了口,哭?说哭就哭,好像,也没那么容易吧?
“快哭啊!”若耶双目圆睁,双拳紧握,大有姿落哭不出来他就要抱以老拳的姿态。
“好吧。”姿落无可奈何地叹着气,她想想自己:没有朋友,学习不够优秀,老师不喜欢……
一滴眼泪滚了下来……
别人都有父母……
又一滴眼泪……
没有生日礼物……
她越想越伤心,索性大哭起来,大把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眼泪一掉到地上,巧克力就会迅速变软,一个个小洞形成了……
玄媚儿好奇地看着,在一旁啧啧称赞:“厉害,竟能哭成这样!可眼泪还是少了点,大概没有十天半个月这个地板是烂不穿的。”
她这样一说,姿落就再也哭不出来了,她张大着嘴巴,傻傻地看着那两人,若耶上蹿下跳,火烧尾巴般:“真要命,你停下来干吗?哭啊!”可任他大呼小叫,姿落是一滴泪也挤不出来了。
姿落无助地看着他们,自卑到了极点,眼泪啊眼泪,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到哪里去了?
又有脚步声传来,这次的脚步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轻,若有若无。若耶和玄媚儿面面相觑,心想不知道哪个倒霉鬼又被姿落的召唤力给拖到这个鬼地方了。
门开了,一阵浓浓的雾气裹了进来,一个形体高大颜色鲜红酷似男人的雾气发出轻问:“是你在召唤我吗,主人?”
姿落惊讶地都忘了哭,使劲儿揉着眼睛想看清对方,但眼前的只是团迷雾而已。
玄媚儿吃惊地问:“你是谁?”
对方是个火做的人!
他的脸飘忽不定,无论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楚他,他像是微笑了一下:“我吗?我是火……”他忽然就没了影子,然后在房间的另一个方向出现了。
玄媚儿大吃一惊:“是我的法力吗?”她惊喜莫名,“原来我已经拥有了呼唤火神的法力,天啊,我自己都不知道!”
“不是你,是她。”“火”指了指姿落,“我听到了她的呼唤才来到此地。”
姿落、玄媚儿、若耶同时一惊。
若耶大声说:“怎么可能!她还不到十五岁,怎么会拥有有这样的法力!”
“火”傲然说:“这有什么关系,有些人生来就是拥有神力的。”火异常谦恭地问姿落,“请问,我能为您效劳吗?”
“快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玄媚儿像是受了侮辱般大声说。
“火”却冷淡地说:“我没有问你。”
姿落急忙说:“她是我的朋友,请您务必按照她说的去做吧,请快带我们离开!”
“火”微笑着说:“你的命令当然不同,闭上眼睛吧,好孩子。”他的耳语好像亲人的絮语,姿落闭紧了眼睛,她感觉有什么热烈而又柔软的东西环绕住自己,就像是在亲人的怀抱里一样可靠而温暖。
忽然,天旋地转起来,她瞬间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