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遇见,都成全了一份心事。
——摘自《池子后记》
日薄西山,余晖耀眼。空荡荡的校园里,一下子就被夕阳的光亮填满,偌大的篮球场只剩他们四个人,说话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飘荡着一丝丝的回音。
“那要怎么玩?”何释原也不再纠结,淡淡问道。
“要不两两分组吧!猜拳决定,我和你猜,她们两个,输得一组,赢的一组。”梁谢思索一番,随即开口提议道。
“可以。”何释原表示赞同,然后转头看向她们两个女生,询问道:“你们呢?”
“可以啊。”肖彩虹赞同道,池渔跟着点点头。
最后,池渔和何释原猜拳输了,被分到了一组。
“我们就随便玩玩好了,也不要什么规则,就抢球投篮就行了。”何释原提议道。
“正合我意。反正就是来学习的。”肖彩虹笑嘻嘻道,又看向池渔,鼓励道:“池子,加油哦。我们现在可是竞争对手,不能放水!”
“大侠,手下留情啊!”池渔扬眉笑了笑。
“好的,现在开始吧!梁谢,你们刚才是赢的一方,你们开球吧!”何释原说着把球抛给梁谢。梁谢迅速接过球笑道,“算你识相。”
“池渔,等下抢到球,你来投篮吧!”何释原突然回头,坦坦荡荡地对池渔道。
池渔闻言一阵惊讶,迟疑道:“你确定?那我们会输得很惨的。”
“不是说了吗?没有输赢,玩得尽兴就好了。”何释原无所谓地笑着说。
“好吧,你是大佬,听你的。我会积极配合你的。”经过刚刚的小插曲,池渔自知理亏,很是顺从道。
何释原睨了她一眼,笑了笑,没有回话。
游戏正式开始,梁谢一把把球传给了肖彩虹,彩虹以她熟练的功底,迅速运球跑了起来。何释原见池渔一脸呆滞地看着肖彩虹,很是无奈喊道,“七秒鱼,你还在这里干嘛?醒醒,战争已经打响啦,你去截住肖彩虹。”
“哦哦哦,好的。”突然被点名的池渔,有那么一丝慌张,刚想反驳,但转念一想,自己刚刚的话还在耳边呢?于是很无语地瞪了对方一眼,迅速反应过来,顾不得窘迫,迅速跑了过去。
一场你追我赶的奔跑正式开始,池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拦住肖彩虹。肖彩虹投篮,没中。篮球从球框落了下来,池渔迅速抢到球,运球跑了起来。肖彩虹来堵她,池渔一个激灵把球传给了何释原,一激动嘴就瓢了,大声喊道,“四块钱,球。”
池渔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愣,四块钱?
梁谢和肖彩虹闻言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特别是梁谢笑得都直不起腰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连球都懒得去抢了。何释原站在一边一脸黑线,脸黑了一大半,阴鸷且意味不明地看了池渔一眼。
池渔自觉失言,懊恼不已,惭愧地低下了头,责备自己,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待狂笑的两人停下来,何释原瞪了他们一眼,一巴掌拍了一下梁谢。两人悻悻忍住笑,游戏继续!
何释原接住球,运球跑起来,梁谢紧追不舍,何释原一个转身,逃脱了梁谢的包围,最终进了一球。
池渔就站在何释原的旁边,何释原一伸手。池渔很是默契地和他拍起掌来,他的手中比她的大很多,双手一击,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第二轮,何释原开球,把球传给了池渔,池渔运球跑了起来,结果因为不熟练,被一直穷追不舍地肖彩虹抢走了球,哐当一声,肖彩虹进球了。
池渔一激动,忘记了对方是对手,竟跟着梁谢狂呼了起来,惊叹道:“彩虹,厉害。”
何释原在一旁无奈地笑了笑,低声提醒道,“池渔,你这算不算心在曹营身在汉?”
池渔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有点语无伦次,“哈哈哈,不算不算。我”下一秒她就别被何释原直白的目光吓怂了,立即严肃真诚道:“对不起,刚刚太激动了。”
何释原甚是无语,声音低沉地自言自语道,“傻乎乎的。”
傍晚的阳光,柔软而温暖,懒洋洋地洒下来,早春的气息清新无比,混着泥土的气息,从远处飘过来,霞光洒在人的身上,整个人都闪闪发亮,头发似乎都被染成了橙黄色。
何释原一转头看到的就是笑意盈盈,沐浴着夕阳,闪耀着光芒的池渔。她笑起来有两个一深一浅的酒窝,随着嘴巴的弧度的变化,若隐若现,像两个在捉迷藏的小孩子。
那一天的晚霞,额外的美丽。
何释原很快收回目光,可心理作祟又看了一眼池渔,算账的机会来了,悠悠开口道:“四块钱是什么意思?请你解释一下。嗯?看来你不止记忆力差,听力也差得可以啊!还学霸呢,肖彩虹的话有待考证啊!”
池渔一愣,没曾想他这么快就来算账了,一脸天真,强词夺理道:“我可没说我是学霸哦!难道你不是叫四元吗?”
“四你个头!”何释原气结,差点就要抬手拍她的脑袋,看看她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但并没有付诸行动,而是恶狠狠道:“你的普通话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平翘舌不分!”
“真不是四块钱?”池渔一脸无辜地提问道。
“你给我听好了,释,解释的释,shi,翘舌,原,原来的原。”何释原简直要被气笑,威胁道:“下次再叫错我名字,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池渔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你!”
“又在嘀嘀咕咕什么呢?”何释原终于还是动手了,他轻轻一拍旁边的人的脑袋,毫不留情道,“打球了,记住没有?”
池渔被拍懵了,大哥你这爱打人的毛病要改改了,不满道:“天啊,你还真下手啊!”
“要不然呢?叫错一次我就打你一次!”何释原吓唬道。
池渔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确实有点被唬住了。小镇上的初中不良少年太多了,她还是忍忍吧。万一真的招惹了什么人,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随即愤愤道:“知道了,何!释!原!”后面三个字她特意加重语气缓慢而有力,嚼牙切齿地一个一个让其从嘴巴往外蹦出来。
何释原看她终于叫对了自己的名字,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她。
第三次,第四次接下来的很多次都是肖彩虹拿到了球投篮,两个男生有意让着她们,让她们积极参与进来,池渔能够感受到,心里暖洋洋的,对于自己一直没投中篮,一点都不沮丧,重在参与嘛!
终于,何释原又从肖彩虹的手里拿到了球,传给了池渔,池渔稳稳当当都接住,一气呵成,终于进了一球。
惊喜来得太突然,池渔手舞足蹈地狂叫了起来,整个人被成功的喜悦包围着,跑到队友何释原旁边,丝毫没有了刚刚认识的困窘,所谓不打不相识,池渔惊喜不已,激动万分,笑着喊道:“啊啊啊,何释原,我投中了。”
随即举手和何释原拍掌,何释原也被她的快乐感染了,嘴角勾起,回应她,“干得漂亮。”
几个回合下来,肖彩虹以绝对的实力碾压池渔,可是一切都很快乐,她们之间没有输赢。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四个人都已经大汗淋漓。游戏暂停,几个人坐在周让刚刚的位置上休息。
“池渔?”钟祁逍从男生宿舍出来就看到了篮球场的四个人,池渔刚准别坐下来休息就看到了篮球场旁边的过道上站着的钟祁逍,她一紧张,条件反射地跑了过去。
“钟祁逍,你还没回去啊?”池渔在他面前站定,边抹着汗边问道,她有点尴尬,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会遇见他。
“我忘拿东西了,回来拿东西。”钟祁逍看向她背后坐着的几个人问道,“他们是?你们在打球吗?”
“是啊,他们是我发小的同学,坐他们旁边的女生是我的发小,我陪她来打球。”池渔介绍道。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喜欢篮球!”钟祁逍若有所思道。
“还好,还好,我发小喜欢,你要不要一起来玩?”池渔问道。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钟祁逍说着就离开了,池渔看着他的背影,好心情转瞬即逝,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好的,再见。”干巴巴道,随即转身,顺在台阶走回肖彩虹身边。
“那是你同学吗?”肖彩虹道,意味深长道,“长得还可以哦!”
“是啊,同班同学,见到打个招呼而已,大姐,你这眼神……”池渔无奈解释道。“知道啦,学习最重要嘛!”肖彩虹一副你不说我都懂的小表情。
池渔威胁道:“.…..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狗头。”
两个女孩旁若无人地调侃道。
“不早了,你们还想玩吗?”何释原开口询问道。
“我还想再玩一会儿。”肖彩虹恋恋不舍道,“池子,你呢?”
“舍命陪君子。”
“我没问题啊。”梁谢附和道。
“休息够了,那再玩一会儿就走吧!”
于是乎,四人又完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走出校门,见到钟祁逍后,池渔有点心不在焉,看见奶茶店才想起要请喝奶茶。
“对了,你们想喝什么,说好请喝奶茶赔礼道歉的,一个个不许拒绝。”池渔义正言辞道。何释原隐隐约约觉得见了钟祁逍后她的情绪有点低落,心里的某个想法呼之欲出,很不客气道:“我要芒果奶昔,你们呢?”
“哇,四块,哦,何释原你还真是不客气呢!”池渔调侃他。何释原笑着回道,“这不是应该的吗?”
池渔:“……”
奶茶刚刚在小镇兴起,品种不多,价格实惠,四块钱一杯。池渔最后买了四杯,她这个星期的零花钱全部贡献给了奶茶,心里在滴血啊,何释原,算你狠。
最后四个人在奶茶店告别,一段快乐的时光随着天黑的到来而消失。
可谓不打不相识,池渔深深记住了今天认识的两个朋友。此后再没见过,直到初三,命运让他们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