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全力追杀小公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同时,不惜一切代价追寻宝藏下落”。
他们三人深知,这批宝藏的价值。宝藏原本要一分为三,一份归魔岛,一份归佛门,最后一份才是他们三人,这场叛乱,本就是一场交易,一场瓜分天龙王朝的交易。
这次叛乱,可谓武林浩劫,整个天龙王朝七成的五境高手,陨落在这场乱战中,很多人原本想分一杯羹,不曾想做了天宗的陪葬人。
这场战争,似乎没有谁是赢家,魔岛派来的四十名高手也尽数折损。
仁宗礼教彻底消失在江湖,天涯海角也淡出江湖。
强大的天龙王朝终究覆灭,按照约定,天下三分了。
三月后,三大将军,脱下战袍,穿上了心仪已久的龙袍。
左成风,三大将军之首,拥兵二十万,占据中原和东南,疆域最为广阔,建立云国,是为云帝。
欧阳一官,拥兵十万,雄踞北方,建立北苍,是为北苍王。
段北郁,拥兵十万,雄踞西南,建立西平国,是为西平王。
短暂的休养生息后,三国便不再满足现状,因为即便有夺自仁宗和礼教百年积攒的财富,但天龙王朝留给他们的财富太少了,要想尽快达到国富民安,那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身后的魔岛,隐世不出,放任他们自行发展,这无疑去除了套在他们身上的紧箍咒。
三国之君深知,自己当初与魔岛合作,实是与虎谋皮,当初为了天下,大家可以合作,但尘埃落定后,为了各自的利益,也会彼此算计。
同时,每个坐上龙椅的人,又岂会甘愿受他人摆布?
三年后,乱世再起。
而但凡乱世,必定武者为尊,武者外可御敌保家卫国,内可自保锄强扶弱,故三国百姓,人人尚武,有人追求开山立派成为一代宗师,有人希望为国立功封侯拜相。当然,成为江湖高手和封侯拜相并不冲突,即便处于和平时期,江湖势力的争斗往往被各国默许甚至暗中扶持,只要为国做出贡献,便是功劳,或被宗门奖励修行资源,或被王朝封官许愿。
数年间,各国互相征伐,互有胜负,消耗的人力、财力甚巨,民生凋零。而江湖门派之间,亦每每有生死之战,令无数江湖名宿陨落。
然云国,占据中原九大州,分别是天州、九州、青州、山州、不州,忋州、绿州、水州、长州、流州,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国力强盛,是以北苍和西平两国忌于云国强盛,开始结盟,共同对抗云国。
云国。
佛门依然香火鼎盛,因为云帝与佛主的交易。
佛众遍及天下,那十万佛徒,势力不小,而佛主的自身实力,深不可测,没有人见过佛主出手。
当然,云帝幻想以佛门,牵制魔岛那些人。
于是,原本因为先朝大兴佛寺而口诛笔伐的那部分人,也成为佛门信徒。
整个云国,佛烟寥寥。
云国青州,可谓是佛门的封地,虽名义由云国掌控,但佛门是真正的主人。
曾经,有官员上任,怠慢了佛门,一月后,他便因贪腐被下狱,更是在狱中离奇自杀。
青州落英山,佛主修行之地,佛门圣地,天下佛众向往之地,能在落英山修行,是天下佛徒梦寐以求的事。
但凡走出落英山的佛徒,必定佛法精深,武学修为达到四境。他们下山后,便可开山立庙,弘扬佛法,更重要的是,香火鼎盛,意味着财富源源不断。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落英山后山,佛门藏经阁所在,不光藏有佛门经典,还有武功绝学,以及其他珍稀书籍。
黄昏时刻,一个衣衫褴褛十分邋遢的老和尚,一手拿着一壶酒,一手拿着一只烧鸡,左右开弓,大快朵颐。
而他面前,是一个六岁的男孩,虽穿着僧衣,却并未剃度,戴着僧帽,正在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招式。
“青衣,佛门心法,讲究心念通达,这一点,整个佛门无人可及你,待你破了三境,为师便传你玄天罡气”。老和尚虽然在调教徒弟,但整个人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弟子谢过师父”,男孩双手作揖道。
“青衣,该去藏经阁读经了,切记,修习佛门绝学,辅之以佛法,才能事半功倍”。
“弟子谨遵教诲”。
望着姗姗而去的小徒弟,老和尚露出欣慰的笑容,但那笑容转瞬即逝,随即流露出无尽的落寞。
远处山巅,一人矗立良久,望着老和尚的样子,摇了摇头,随即如流光般消失在原地,饶是老和尚五境巅峰的修为,也没有发现那人的存在。
整个藏经阁,只有老和尚师徒二人,就是因为,那场大战后,五境巅峰一人,足以震慑任何的江湖宵小。
曾有很多人妄图染指藏经阁的藏书,但都狼狈离去。
含关,军事要塞,自古兵家必争之地,位于云国和北苍交界之处。
含关外,北苍地界,一个重伤残喘的老者带着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被一队人马包围,老者望向对方,几乎清一色三境高手,领头那人更是四境巅峰的强者,是北苍王室的供奉,“韦一平,看你还能跑到哪里”。
老者叹口气“哎,躲了三年,终究逃不了,陛下,老奴无能”。
“公主,老奴挡着,你自己跑,能跑多远算多远”。
韦一平催动真气,全力一击,杀向一个四境初期的敌人,他的目的很简单,撕开包围圈,让小公主跑掉。
然而,他的愿望注定要落空,尽管他也是四境巅峰的强者,但一直在躲避追杀,他的内伤根本没有复原过,他只有四境初期的战力。
那个四境巅峰出手了,只是一掌,便将韦一平拍飞,对方太强了,韦一平如断线风筝一般,飞出一丈之外,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再也难以提起一口真气。
小公主冷冷的望着这些杀手,没有逃跑,眼中只有恨和冷漠,她深知,根本跑不掉,这些年,东躲西藏,也累了。
一个杀手果断出手,一剑刺向没有丝毫抵抗和防备的小女孩,在他眼中,那不是前朝公主,更不是一个小女孩,只是他的荣华富贵,他眼中几乎已经望见美好的未来,金钱,地位,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