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金屋藏娇
朱建章提示道:“我看这人怎么有点像去年收房的时候和物业吵架的那个人呢?”
话一说出口,其余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说道:“对,对,就是他!”
这个人的确就是马国胜。收房那天,他离开了大厅,径直去了物业经理办公室,本想找负责人理论一下,可是办公室的小姑娘说领导不在,让他等,把他晾在一边好半天。马国胜现在是破事烂事一箩筐,尤其是自己那个待拆迁的饭店,与开发商的补偿协议一直没有谈妥,自己和开发商的关系闹得很僵,饭店也一直被不明身份的人所骚扰。去年年初,自己定下这套房子时,当时还是期房,还没有发生拆迁这码子事,没想到以后会和开发商因为拆迁而搞得水火不容。想到这些,马国胜真后悔在莱茵河畔买房子了,这简直是虎口未脱,又进狼窝。
“小不忍则乱大谋,算了,收房子这件事就不和他们斗了,把精力都放到饭店拆迁上面吧!”想到这里,马国胜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又回到了收房大厅。
其实马国胜买这套房子,还有个不为人所知的秘密。这些年开饭店赚了不少钱,他的不安分之心便开始躁动起来。真可谓“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让马国胜变坏的是一个来常庄开美发店的离婚女人。这个女人来自温州,肤白貌美,风情万种,今年三十出头,比马国胜整整小了二十岁。马国胜常到她那里理发,刚开始两人是主顾关系,边理发边天南地北的聊着天;后来成了朋友关系,两人常出去吃吃饭、唱唱歌;再后来就发展成了情人关系,吃完饭直接到宾馆开房。女人床上功夫很是了得,把马国胜搞得神魂颠倒,他在女人身上找到了在自己老婆那里找不到的快乐。马国胜欲罢不能,于是干脆给女人在沙洲买了一套房子,也玩起了金屋藏娇的古老游戏,女人由此升级成了马国胜的二奶。
两人刚交往的时候,女人信誓旦旦的说只爱他这个人,不图回报,绝不破坏他的家庭。但是一年后口风就变了,非逼他和老婆离婚。不过在这件事上,马国胜还是很有原则的,老婆虽然是黄脸婆,是糟糠之妻,但毕竟是儿子的母亲,毕竟是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女人,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女人闹了几次,把马国胜惹烦了,他张口骂道:“你他妈的,想跟我在一起就别闹事,有你吃的有你穿的,不想和我过就滚回你老家去。把老子弄烦了,哼,有你好果子吃!”
女人心想,马国胜是私企老板,不是国家公职人员,如果他把自己甩了,自己连告他的地方都没有。算了吧,还是趁着自己年轻色美多从他身上捞些钱财吧!
每次和女人呼哧呼哧干完那事儿,怀里的女人睡着了,马国胜却难以入眠,他有些心神不定,总是担心老婆会突然从天而降,带着娘家人破门而入,前来捉奸。
老婆喜欢打麻将,是常庄当地有名的“麻婆”。麻婆以前和自己一起开饭店创业,后来饭店做大了,麻婆就回家做起了专职太太,闲来无事,麻婆认识了几个牌友,经常约好一起打麻将,打着打着麻婆就上了瘾,几乎每天都泡在牌桌上,完全沉迷在牌九之中,因而落了一个“麻婆”的美誉。麻婆打麻将很投入,因为马国胜开饭店是凌晨下班,麻婆也就没了顾虑,常常也是打到后半夜才回家。刚开始,马国胜对老婆这种嗜好还是很不满的,但是以后态度就发生了变化,自己外面有了女人,这倒让他暗自庆幸,你玩得越嗨,我就越安全。“老婆没事做,必定要作妖”,这样也好,你摸你的麻将,我摸我的二奶,互不干扰。但是,这种好日子也没能过得太久,麻婆因为打麻将赌博被警察逮着个现行,受到了治安处罚,从此以后麻婆就再也不敢摸麻将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赌场无父子,牌桌没老幼,常和麻婆打麻将的这四人中,有两男两女,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是个“包租公”,这个人恰巧也是杨军老按摩店的房东。包租公自己一个人住在一套公寓里,几个牌友就经常到他家打麻将,而且经常一打就是通宵。几个人玩得倒是开心,但是楼下的住户却遭了殃。洗牌的声音、惊叫的声音以及椅子拖动的声音,让楼下的住户苦不堪言。楼下的住户上来找过几次,他们刚开始还能注意点,后来玩得起性,干脆把楼下的提醒忘得一干二净。楼下的住户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拨通了110报警电话,举报楼上的住户聚众赌博。
打麻将虽然被国家列入体育活动项目中,但是这项活动是需要用筹码来计算输赢的。什么是筹码?说白了,到了民间,那就是钱!钱就是麻将的灵魂,如果打麻将不沾点钱,那麻将就等同于没有灵魂。基于此判断,楼下的住户才敢举报楼上的住户聚众赌博,但是这次他却失算了。当警察敲开房门进入屋里时,发现牌桌上连一分钱也没有。警察查看了几人的身份证,又告诫他们三更半夜不要打扰邻居休息,然后就悻悻地离开了。
警察走后,麻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吓死老娘了!幸亏二子反应快,否则今晚我们都要倒霉了。”
二子便是那个包租公。当门外响起敲门声,二子觉得不对劲,半夜敲门必有猫腻,他让大家把桌上的钱全部收起来,然后才去开门,最终,这个老练的举动让大家躲过一劫。但是躲过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到后来他们还是栽了。
过了不久,四个牌友又聚在一起通宵打麻将。玩着玩着就又忘了保持安静,结果各种噪音又是层出不穷。战得正酣时,突然停电了,房间里一片漆黑。二子当时手气极佳,已经听牌了,甚至上家点炮了他都没要,非得要自摸不可。这电停的也真不是时候,他把牌向下一扣,对众人说道:“电闸跳了,我到楼道里把电闸合上。你们谁也别动哈,不准动哈!”
二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众人,生怕有人作弊偷看他的牌。刚打开房门,灯却突然亮了,一把乌黑锃亮的五四式手枪在二子眼前晃了一下,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警察!都别乱动!”
话音未落,三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便鱼贯冲入屋内,为首的警察第一眼便瞄向麻将桌,看到桌上的那一张张百元大钞,警察乐了,哈哈,这次终于逮个正着。
警察在现场搜到的赌资共有10300元,按规定,轻微的聚众赌博行为受《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的规制,一般不构成刑事犯罪。但是罪与罚具体到量化上,就要看赌资的多少了,5000元到10000元之间,可以处以行政拘留加罚款,10000元以上,视情节轻重可处以一年以上三年以下不等的有期徒刑。二子这伙人的赌资就有些微妙了,即可往上靠,也可以往下靠,但二子的老爸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二子只说出了一句类似于“我爸是李刚”这样的话,派出所就依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的下限对四人进行了处理:没收全部赌资,同时予以口头警告。
幸亏牌友的后台硬,自己才没受到牢狱之灾,不过这一次有惊无险的意外把麻婆吓了个半死,心里有了阴影,再看到麻将手就发抖,这下倒好,麻婆的麻将瘾彻底戒了。
麻婆没有事做,就开始“作妖”了,她把精力又重新放到老公身上。想起好久没和老公做那个了,麻婆一时兴起,下身便有些湿润,她一下子把睡在身旁的男人推醒。迷迷糊糊中,马国胜感觉嘴里被塞进一物,他下意识地吸吮起来。刚吃了两口,却觉得不对劲,这对埋在脸上的乳房干瘪又松垂,根本不是自己常吃的那个圆润饱满的尤物,他立即吐了出来,又粗鲁地把老婆推到一边。麻婆的情绪霎时降到冰点,她呜呜的哭了起来,边哭边骂:“好你个马国胜,这么讨厌我,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马国胜搪塞道:“你真够烦的,我整天在饭店里忙得不可开交,累得跟头驴似的,你不去帮我忙,反倒在家里没事找事,无理取闹!”
麻婆没有证据,无法继续“作妖”,只好抹着眼泪道:“那好吧,明天我就去饭店里上班。”
麻婆这么一说,却把马国胜吓得睡意全无。如果老婆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那么自己金屋藏娇的秘密就可能被她发现。思来想去,马国胜便有了主意,他决定在莱茵河畔小区买套一楼的楼房,开个小超市,让老婆去经营,这样既可以投资保值,又可以名正言顺把她拴在那里,免得这个黄脸婆给自己添乱,坏了自己的好事。
从杨军的按摩店回来后,马国胜便在房间里转了起来,他拿着卷尺到处测量,心里盘算着装修方案。既然是开超市,就没有必要进行精装修,做一些基础装修即可,关键是要把自己的花园改建成阳光房,这样就可以多出了一块二十平米的经营场地。
马国胜正在算计着,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饭店里的儿子打来的,一接通电话,儿子便急三火四地说道:“爸,开发商刚才又来人了,说再给我们十天的期限,不签字,他们就要过来强行扒房子。”
马国胜听了心里也有些慌,嘴里却安慰儿子:“没事没事,别慌,我现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