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杜霜有何怨念,也无论许玉卿有多少算计,齐悦歌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她现在又陷入了那个奇怪的梦境中。
在一个有花有草的宛如仙境的地方,一条银河一般的瀑布川流而下,瀑布对岸是一大块足球场般的草坪,草坪一直从瀑布旁延伸至山脚,山脚下,那里一栋漂亮的小木屋依山而建,小木屋门前,刚好一条小溪流潺潺流过,清澈见底,齐悦歌顺着溪流一直往下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往那里去,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一样。
溪流的下游,一个小荷塘里的荷花正争相开放,一对大概只有两三岁左右的孩子,胖乎乎,白嫩嫩,粉雕玉琢,都扎着朝天揪,小脸晒得红扑扑的,看起来就让人想咬一口。
两个孩子正坐在岸边,手里各自拿着小小的钓鱼竿,认认真真的学着对面那个看不清容貌的男人,时不时摆弄一下手里的钓鱼竿,似乎是想学钓鱼,偶尔抬头看一下对面是否有变换过姿势,然后又自己再跟着调整一下自己的姿势。
齐悦歌走过去,她想走近一点,想看清楚男人的面貌,她总觉得那个男人似乎很熟悉,又怎么都看不清他的长相,不管她怎么仔细打量,就是无法看清他的脸,但一回头又可以很清楚就可以看清两个孩子,齐悦歌想叫他们,可无论如何他们就是听不到,也看不见她。
她很迷茫,很疑惑,她知道,她现在正在陷入那个奇怪的梦境中。在这个梦里,她想醒来的时候,就是怎么都醒不来,有时候梦到关键的地方时,她刚想要弄清楚一件事,又会被迫着醒来,她即好奇又不安。她这段时间总是在做这个梦,有时候,她会一直跟着那个看不清楚相貌的男人去一些地方,看着他做一些事,她能感觉到他很悲伤,很寂寞,很孤独。有时候她甚至能感同身受,她看到他难过的时候,她竟然也会心疼。她想安慰一下他,可是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虽然不是每次梦到的事情都一样,但是每次梦里都会有这个男人的出现,醒来之后,梦里的事情依然那么清晰,就好像自己真的经历过了一遍,她自己也是相当的疲惫。
正如现在,她又眼睁睁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背着背篓,一手拉着一个孩子,正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背篓里,装着几个野鸡蛋和一只野鸡,一些蘑菇。齐悦歌一直跟在他们身边,陪着他们,刚回到小屋门前,就看到一群人闯进了这里,两个小小的孩子,却懂事的抽出背后背着的小短剑,瞬间拉开了架势,护在男人身前,呈保护姿态。
齐悦歌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这些人要干什么,他们会不会对这一家三口不利,可就在这关键时刻,齐悦歌竟然又被迫醒了过来。
她很生气,她把梦里的情绪带了出来,再加上今天所受到的伤害,两件事情加在一起,让齐悦歌怎么都无法控制住自己即将爆发的脾气,异常烦躁的掀开被子,走了出来,她想出来透透气,把那些烦躁不安的情绪疏散一下,看是否会好些。
可她才一出帐篷,迎面就遇到了人。
许玉卿现在心虚,所以主动避开齐悦歌和杜霜,可许玉卿不敢来不代表杜霜不来。
杜霜努力微笑的看着这个从隐修帐篷里走出来的漂亮得不像话的精致女孩,她有一双异常灵动清澈的大眼睛,那张脸白里透红,明明看起来也就刚成年,明明她整个第一眼看上去就是精致,可她就是能把一个女人的美丽和大气展现到了极致,她的美同时又魅惑充满了攻击性,就像个精灵女王般的存在。
杜霜不得不承认,这要是真的和隐修有些什么,就这个长相来说,她就是个非常强大的对手了,而眼下,她还要不动声色的先来照顾她,想想真是有些憋屈啊,只是,自己能在隐修心里有一定的位置,一半靠自己的可爱和智力,一半就是她的知趣和大气,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也不是那么容易取代的,这么多年的信任,她相信,只要自己行事小心,隐修绝不会不信自己。
杜霜扬起招牌式可爱的笑容:“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熬了粥,等会儿先喝一些垫垫肚子,等她们做好了晚饭,也不知要什么时候去!”
齐悦歌才走出来,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遂回头看过去,见是一个很可爱漂亮的女生,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似乎在等自己回话,齐悦歌回了句“好”
也不说别的话,那女生走前面,她在后面跟着,而此时营地里,见过齐悦歌真容的倒是没有那么惊叹,而没见过的,一个个都被这突然出现的美人给惊艳了,不知不觉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眼睛只顾随着她的脚步移动而移动。齐悦歌不知道隐修已经把自己脸上的迷彩装全部洗掉,她就这么大刺刺出来了,结果就引起了这样的骚动。她现在回去补已经来不及了,反正看也看到了,还不如随他去,自己总是为了危险藏着掖着,还不是照样危险一点都不少吗?该来的总会来的。
杜霜心里很不舒服,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的确很美,但是那些男人的眼神真的已经可以用“惊呆”来形容了,她自认为自己也不差吧,他们有必要这样夸张吗?真是可恶至极,她们两人走在一起,而别人就对着另一人夸夸其谈,却把自己当空气,真是太过分了,主要自己还画了妆的,而这个女人可是纯素颜…
杜霜心里隐忍得快到边缘了,她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不然她怕好不容易维持的形象会这么不堪一击就败下阵来,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齐悦歌只得由着她,自己在营地里随便找了个孩子带她去找做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