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四五米的大土坑里不停的冒着青烟,周围散落着零星的火苗。就如同是野炊搞烧烤一样,土坑边上围满了人,像极了团建搞烧烤,隐约还闻到一股肉被烧焦的味道,不能说美味,但配上这缕缕青烟也算是相得映彰。
土坑的那边缘躺着一些被炸晕的人,土坑里散落着一些残肢断臂,有人的,也有马匹的,回味那股肉香,口中不住的作呕。
围绕土坑这边是我们的士兵,而另一边是一望无际的密密麻麻的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匈奴人无疑。
两边士兵就这样对峙着,中间被夜壶地雷炸出的黑坑就是对方不敢跨越的鸿沟,对我们而言,这道土坑就是将我们封闭在这边的枷锁,我们出不去,他们进不来。
突然,对面地上一个匈奴士兵缓缓从地上坐起,眼神空洞的看向我们的方向,眼神以一个极其迅猛的速度转化为恐惧。
匈奴士兵一边朝我们磕头,一边尖叫着“长生天”。
这个长生天应该属于游牧民族的信仰,后面密密麻麻的匈奴士兵看到这种状况,纷纷效仿,立马朝我们的方向磕头仰天长啸长生天。
此刻,我们这边的士兵脸上都挂着一副惊讶的表情,我和胖子相视一眼,心中满是惊喜,惊的是对方人数竟然有那么多,喜的是夜壶炸弹唬住了对方,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说科技带领人类发展,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在这个蛮荒的文明眼中,火药不就是他们想象中的神嘛。
就如同我们的科学家在研究人类起源后,最终的解释都是神创论,因为当一切的巧合都无法用科学去解释的时候,只能用神来背这口锅。
就在我们不知该如何处理时,对方阵营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沉闷的号角声,我的神经被刺激得再次紧绷,不会是冲锋号吧。我在电视里看过,一旦吹号或者敲鼓就是要冲锋陷阵的时刻了,我手顿时攥得死死的,随时准备暴起。
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眼前乌泱泱的匈奴大军竟然退兵了,让更佳我始料未及的是他们连伤兵都不管不顾的逃走了,没错,他们是逃走而不是有条不紊的退兵。
我心中有些不安,按理说就算是被炸弹吓到了,不敢前进,可对于这些长期打仗,杀人如麻的军人而言,这点场面不至于让他们像丢盔卸甲一样的仓皇逃走吧。
一瞬间,我们的士兵齐齐发出了一阵怒吼,像是积怨已久的怒气一瞬间喷薄而出。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士气。这时一种能让人头腔共鸣的旋律,让人不由自主的调动激动的情绪与之共鸣。
胖子被几十个士兵举起抛向天空,面对胖子安装的地雷,匈奴人直接被吓退,士兵都不傻,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未卜先知的战术排布,此刻胖子就是他们眼中的战神!
我看着地上被炸残的士兵,眼中惊恐之色在我们的士气中表现得愈加歇斯底里。
我迈步走进黑坑,站到了地上那个士兵旁,盯着他默不作声,士兵也看着我,惊恐的表情稍微缓和,微微有些走神,不一会他右手搭肩,向我行礼。
我有些懵,此刻士兵脸上的惊恐已完全归于平静,平静得有些不正常,因为此刻他的双腿已经断掉,血液还不停的从短腿出流出,看着都疼,也不知他哪来的镇定。
士兵行礼过后微微一笑,这个笑容看得人心中发毛,这个笑是什么意思?正当我准备开口说话时,一道寒芒闪了我的眼一下,心中暗道不好。
胖子怒吼道“羊崽子,小心!”后面的胖子已经意识到我的处境。但此时我已经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只能条件反射般往后退。
嗤...
随着一道滚烫的液体洒向我的脸,眼前的匈奴士兵应声朝后倒去,我抹着脸上的血液有些不知所措,他竟然割喉自尽了!士兵脸上依然露着诡异的笑容。
我从来不相信一个精神正常的人会自杀,自杀本身就是违反生物趋利避害本能的事情,况且割喉自杀本来就是很难做到的。
武侠电影中那些武林高手举刀抹脖子的情节,在现世情况下成功率还是蛮低的,排除冷兵器的锋利程度的外应,光是自己心理作用就不会驱使躯体去干有害本身的行为。
一个正常人,手上有个伤口都会下意识的去避免使用自己受伤的手,就像之前我的手被那根水晶排档杆撕裂的口子,如果不是完全恢复了,或许我都不会有兴致和阿奴打趣,饱暖思淫欲一点也没错。
当然,前提是正常人,我从不相信一个人为了信仰会去放弃自己的生命,除非这个信仰代表的不是一个个体,而是身后的人民大众,那是一种超脱世俗的伟大。
想到这儿我又不经感叹自己生在了和平的国度。
我抹掉脸上的带有余温的血液,像电视剧里的情节那样放在鼻尖细细嗅闻,一股铁锈夹杂腥味冲入眉梢,这种味道要比平时嘴唇干燥时咬破嘴皮流血尝到的味道浓烈数倍。
不知何时,周围欢呼的声音已经停止,我下意识的操作,没想到引起周围人的刻意关注。
“李军师饮匈奴人血了...”
“军师非常人也...”
“军师威武...”
......
不知不觉,人群中像炸开锅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公众人物一定要谨言慎行,暴露在公众视野里自然而然成为了众人崇拜的对象,看来以后得低调了。
“啊...”
突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痛苦的惨叫,我扭头一看,在一堆残肢断臂中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其中挣扎惨叫。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突然再人群中喊了一句:“兄弟们!饮其血食其肉!再将其挫骨扬灰!”
杀...
眼见身后的士兵朝着惨叫的匈奴人奔去,回想刚才他们所说的饮其血食其肉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关于古代士兵真实恐怖故事。
那是一个战乱的朝代,一群士兵被围困在一座城,后勤补给早已断绝,后来镇守这座城的将军将自己的妻儿烹煮给士兵们吃,再后来,城里的百姓也越来越少。当外人来到这座城时,城里的大部分人,包括士兵都差不多死绝了,只剩下少数神志不清士兵,幸存的士兵们像是中邪一样。
其实这个不难理解,同类相食无论在哪个时候都是大忌,排除迷信和伦理的因素,从科学的角度上看,人吃人,吃进去的不仅仅有蛋白质,还有一些特殊激素、肌体分泌物和病毒,这些不是煮熟就能分解的,一旦这些东西进入人体,必然会产生排斥反应和感染病毒感染。
特别是朊病毒,在哪个落后的年代,卫生和储藏条件简陋就会让人类机体产生一种叫朊的病毒。这种病毒进入人体会导致蛋白质的错误折叠就像癌细胞那样,发病在人类身上的表现多种多样。
比如像白痴一样认知水平下降,像哑巴那样逐渐不能说话、像瞎子那样不能认人,像疯子那样情绪失控。到后面整个人就像丧尸一样僵直、昏迷,然后驾鹤西去。
像当年欧洲的疯牛病,也是因为活牛吃了同类内脏制作的饲料最终不可遏制的爆发的。
总而言之脘病毒虽然是动物机体产生的一种蛋白质,但它在变异以后就不再是好的蛋白质,而导致变异的原因至今也没有明确的说法,但经过大量论证,在已经死亡的动物身上明显出现的概率会大很多,而人类身体出现脘病毒的几率就更大。
而这种病毒最让人无法察觉的是,只有机体死亡以后切片才能查处,而谁又会在健康的人身上去做切片实验,放在科技落后的古代更是无法实现,不能预知最为可怕。
无论是外形还是精神都会变成怪物,这应该就是早期人们以为的僵尸或者鬼上身吧。
看到士兵们将匈奴人团团围住,我脑海飞速旋转,不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又不能让他们真的吃人。
突然我灵光乍现叫道:“全都住手!”
士兵们愣在原地,皆是看向我。
“女君、大司空和将军都未曾享用,尔等岂敢!”
皓月、李邑和胖子皆用怪异的目光注视着我,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样。
我干咳两下清了清嗓子道:“快!将其活捉洗净,待领导们与尔等一同享用!”
领头的士兵朝着我们深深一礼:“军师所言极是,方才我等考虑不周,请女君、大司空和将军恕罪!”
额...
胖子刚想说话便被我打断:“无妨!快带下去,等将军待会亲自操刀,将其烹煮!”
“卧槽...啊”
我抓住胖子的腰用力捏了捏,示意他不要说话,李邑和皓月见状也未多言。
不一会惨叫的士兵被五花大绑的带了下去,雷区被几个士兵熟练的再次恢复,不得不说胖子的训练能力还是可圈可点的。
“卧槽!羊崽子!老子可没亲自动手杀过人啊。你他娘闹啥幺蛾子?”胖子没好气的说道,皓月和李邑也看向我,眼神中我也看出他们也不太想吃人。
我微微一笑:“放心,我怎么会让你们吃人肉,刚才不是那样说,那匈奴士兵可能真被我们自己人吃掉了,你们刚才也不是没看见,他们情绪有多嗨!”
皓月疑惑问道:“这嗨,为何物?”
...
“嗨就是...兴奋、高兴、舒适。”也许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让他们理解。
“小婿惶恐,爷真博学!”说话的是李邑,不知为何,一个中老年男人叫我爷我还是蛮别扭的。
“博学你妹啊!你别卖关子了,军令如山,你刚才答应他们让我亲自宰了那个匈奴人,你准备怎么给胖爷我擦屁股?”
胖子严肃的表情我知道他真在担心,军中无戏言,既然承诺肯定是要实行的,特别是作领导的,一口吐沫一个钉。一旦食言,不仅威严会下降,在关键时刻士兵还会不服从命令,这可是大事。
我早就已经想好对策,不过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怎么利用这个匈奴人,最差也得从那个匈奴人嘴里撬出点情报,否则即使我们有地雷,这场困兽之斗也是撑不了太久的。
“知道啥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吗?”
胖子三人沉默不语,我接着说:“李邑,你待会去弄只羊来,越大越好,胖子和我演出戏,皓月就负责看戏!”
皓月美眸眨了眨点头嗔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