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梅君年少时,也是鲜衣怒马的俊美少年,深受洛阳的权贵门所喜爱,拜入长乐门,徘徊在长安洛阳之间,纵情酒剑之上,独爱梅花,举止潇洒,多得女子倾心,谢梅君也不约束,至今已有一妻八妾。
那妇人便是他的爱妾萧氏萧夫人,改名为萧梅,谢梅君对其甚是宠爱,此时拉着她饮酒谈笑,毫不忌讳,更是让青天血二人继续下棋,自己在一旁观看。
南天鸽落下一子笑道:“前辈就不问一问我们是谁?”
“你们既然带着好酒来跟我下棋,那就是朋友,又何必知道姓名?”
“既然是朋友,不知道前辈能否解答在下几个问题?”
“当然可以。”
南天鸽便问道:“谢前辈,您从洛阳而来,不知至尊驾崩的消息是否属实?”
“我终日深居在梅山之中,并不知晓是否属实。”
“前辈既然隐居在梅山之中,这番却不远千里南下扬州,有何要紧事?”
“并无他事,只是听说扬州梅花开得甚好,特来寻梅。”
谢梅君捻起那朵梅花,在萧梅的手背上划来划去,两人又是一阵嬉笑。
青天血看着两人,神情恍惚,思绪早已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南天鸽忽然将手中的棋子一扔,说道:“青兄,心不在焉,如何能下好棋?”
谢梅君低头一看,果然南天鸽早已胜了许多,于是便要罚青天血饮酒,萧梅也是拍手笑道:“该罚该罚。快饮三杯。”说罢,拿起自己的杯子,倒满之后,递到青天血的面前,示意青天血喝下。
青天血看着半露的雪白娇臂,纤纤玉手端着酒杯送在自己面前,不觉有些出神,笑着说道:“好,我喝,我该罚。”
他却没有接这一杯酒,正欲去拿自己的杯子,那萧梅却恨恨的说道:“这厮好没礼貌,奴家敬酒他竟不接,不如一剑杀了算了。”说着她另一只手去拿谢梅君腰上的宝剑,好像真的要拔剑一般。
谢梅君拿着酒杯自顾自喝酒,带着一丝笑意的看着萧梅,任其作为。
南天鸽急忙大笑道:“萧夫人要敬酒,只怕谢前辈不答应。”
谢梅君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他这一笑,却笑得有些冰冷,倒是让这小亭子更添几分寒意。
“好,多谢夫人抬爱。”
青天血自忖江湖中人,何必这么多顾忌?便接下萧梅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再去拿酒壶时,发现自己的杯子已经在萧梅的手中了,将杯子伸到他面前,青天血只好给杯子倒满酒,萧梅莞尔一笑,拿着杯子坐在了谢梅君怀中。
萧梅端着酒杯,目光微微飘动,不经意间和青天血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双目弯弯,便有一丝妩媚流转其中,她端起杯子饮那一杯酒,却迟迟饮不完,双唇含着杯壁,转杯玩弄,粉舌微吐,盈盈笑意,似有诉说。
青天血脸色微变,急忙移开视线,装作没有看到,又连喝了两杯。
“好,三杯已饮,这位公子要不要再奕一局?”
谢梅君已放下了手中的举杯,盯着青天血,嘴角带着冷冷地笑意。
青天血正十分的尴尬,于是连连应道:“甚好甚好。”
“光下棋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添一点彩头如何?”
“谢前辈想怎么玩?”
谢梅君将萧梅一把推开,推到青天血面前,冷声道:“你若赢了,她归你,你若输了,你的命归我!”
青天血和南天鸽大惊,同时站了起来,连退数步。
那萧梅被谢梅君一推,几乎摔倒,踉踉跄跄站在中间,不知所依,潸然泪下,凄楚不已。
谢梅君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双手几欲去搀扶,但步子还没卖出去,便狠下心来,低喝了一声:“贱人,哭什么哭?”
青天血冷冷的盯着萧梅,若有所思,并不做声。南天鸽便拱手道:“前辈,我等饮酒下棋,好不快活,突然争风吃醋,大煞风景,还是先行别过。”
于是拉着青天血就要走,谢梅君大喝道:
“慢,你俩莫非是聋子?”
“当然不是。”
“我说了,再奕一局。”
青天血手握腰间宝剑,笑道:“在下棋技甚是不堪,且多年不曾与人对弈,而前辈浸淫其中数十年,和前辈相比,自然是前辈略胜一筹,又何必再比?在下认输便是。”
谢梅君听出青天血话语中有讥讽之意,更是怒不可遏,说道:“既然认输,留下头颅。”
南天鸽急忙赔笑道:“前辈,何故如此?”
“哼,你这小子,和我的姬妾暗地里眉来眼去,莫以为我没有看到?”
“这……”南天鸽看了一眼青天血,突然忍不住失笑,只好勉力憋住。
青天血暗想,我哪里有这样的心思?还不是那萧梅先在那里暗送秋波,这谢梅君不问缘由就要我性命,着实可恨。再看那萧梅,此时站在一旁,泪光点点,楚楚可怜,一脸的茫然无辜,更是让青天血有种上当的感觉,莫非这个萧梅故意存了这个心思,就是要引谢梅君对自己动怒不成?
青天血想要解释,但心中憋着一口气,更不想把事情全推到萧梅身上,于是冷声笑道:“是又如何?谁让你的夫人长得貌美如花,谁又让你把这么漂亮的夫人带出门?”
“哈哈哈……”
南天鸽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手脚更不含糊,拉着青天血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