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赞对老秃说,他决定了,要去打拳挣钱。
老秃劝他别去,说这是监狱,又不是外面的奥运比赛,既没有荣誉也没有巨额奖金。每天一张脸打得跟猪脸似的,挣不了几个钱。“监狱里管吃管住,你也记不起任何家人,根本不需要花钱,你急着挣钱干什么?”老秃说。
苏赞说:“只要是挣钱的事,不管挣多挣少,我都得去干。我要当一个有钱人,这是我的理想。我记得这是我失忆之前的唯一理想,我一定要去实现它。”
“你有当有钱人的理想,是好事,我也很赞成。但是这样子挣钱是没有用的,你一辈子也成不了有钱人。”老秃说。
“我不管,我的座佑铭就是,‘见钱就挣’。”
老秃劝不住,只好同意了他。
第二天,又到放风时间,院子里照例又展开了武术格斗赌博。老秃带着苏赞,走到牢霸黑脸面前,说:“老大,让我这位小兄弟也参加打拳吧,他就想挣点钱。”
有人愿意打拳,求之不得,有没有本领那是他自己的事。反正打残打死,后果自负。
不过黑脸还是说:“他都没认我这个老大,我干吗关照他?”
老秃立即拿手肘撞一下苏赞,苏赞接受过劝导了,于是单膝下地,抱拳叫一声:“老大在上,受小弟一拜。”
黑脸终于缓和脸色:“唔,行,你就先从轻量级开始吧。”
“不用,老大,让我就从重量级开始。”
“重量级,你行不行?会打死人的。”黑脸说。
老秃也对苏赞说:“你别冲动,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苏赞却轻松说:“放心吧,我有把握。”
“那好吧,你自找的,我不管你了。下一场安排你先跟火箭打。”黑脸说。
到下一场轻量级比赛完毕,裁判秤杆子把苏赞带到场子中央,宣布说:“大家看好了,这位是新来的拳手蒋小露,下一场将要挑战威猛大力士火箭。赌红方还是赌兰方,赶紧下注了。”
众人一看新人苏赞瘦手瘦脚的,居然挑战经验丰富的火箭,都发出嘲笑之声,觉得苏赞一定是疯子,不知天高地厚。大家纷纷买火箭赢。
火箭在欢呼声中也上场了,裁判简单宣布规则后,比赛开始。
火箭一来就没把苏赞放在眼里,挑战过他的新人,可以说数不胜数,那些人全都被他第一场就打趴,再也没跟他打过第二场。苏赞无非又是这些无名之辈的其中一个罢了。
他伸手就去抓苏赞的肩膀,准备象老鹰抓小鸡那样,把苏赞抓起来,然后象扔铁饼那样,旋一个圈,把苏赞扔出去。
不料苏赞灵巧得就跟泥鳅似的,在他身边滑来滑去。火箭一次次都是抓水里的月影一样,统统抓空。
苏赞照着老秃教他的庸派功夫,实施流氓打法,专攻对手的隐私部位。他身形一矮,突然钻进了火箭大腿之中,然后快速起立,脑袋顶在了火箭两胯之间。
我的妈,那个痛啊,连围观的人都皱起了眉头,仿佛痛感传遍了整个院子。但见火箭双手捂住下腹部位,身子躬曲着,痛苦之状难以言表。
没等他回过劲来,苏赞从他身后跃起,曲膝盖重重压在火箭肩膀上。火箭支持不住,双膝应声跪倒。苏赞迅速抬腿横起一扫,踢在火箭太阳穴。火箭轰然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苏赞赢得了胜利。那些押火箭赢的人顿足叹息,责怪火箭不争气。黑脸倒是大赚了一笔,十分开心。还对苏赞竖起大拇指,鼓励苏赞再接再厉。
下一场,苏赞将跟常胜冠军铲子对决。
铲子可以说,是这里的武术格斗霸主。他唯一的对手就是火箭,跟火箭的对决中,两人互有输赢,不过铲子的赢局还是比火箭的多一倍。
苏赞知道铲子比火箭更强,因此一上场也很小心。一开始主要是试探动作,摸一摸铲子的武术套路。
铲子起初也没把苏赞放心上,不过一看苏赞居然那么快就击败火箭,顿时也不敢轻敌了。
两人斗到第八回合,基本都摸清了对方的套路。铲子准备发起有力的攻击,一举将苏赞击倒。
铲子果然是格斗霸主,还是颇有实力,一顿暴风骤雨的攻击,打得苏赞连滚带爬,连连失利。
苏赞忽扭头看见老秃在边上,不停的朝他打手势。他看明白,老秃是在指导他,叫他再用流氓打法,攻击铲子的隐私部位。就象打败火箭那样。
他点点头翻身而起,决定听从老秃的建议。
他朝铲子面门虚晃一拳,下路却抬腿猛踢铲子胯间。
不料铲子早就防备着他这一招了。他可是亲眼看见苏赞用那一招打败火箭的,他不会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因此他根本不理睬苏赞虚晃的那一拳,只对付苏赞下路的那一脚。他针锋相对,照着苏赞踢来的腿上,伸手轻松一捞。苏赞顿时重心失控,一屁股跌坐在地。
苏赞那样子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铲子防守十分严密。
苏赞忽然脑门急转,计上心来。既然铲子把防守重点放在下路,那他一定是忽视了上路,他以为苏赞一心只在打他下路。苏赞应该随机应变,把虚招变下路,把实际目标变回上路。
苏赞的推断是正确的,铲子过于专注的防护他的隐私部位,反把上路忘记了。
苏赞于是再次发起进攻,他又用之前虚晃的动作去攻击铲子的面门,但这一次,他不是虚晃了,而是真正的攻击。
铲子仍以为那是虚晃招数,仍然没有去回避,而是专注着苏赞将要踢过来的腿。还想踢我老二,想的美。
苏赞奋力一拳击打在铲子眼眶上面,痛得铲子“嗷”的叫了一声,不禁捂住眼睛蹲下地去。
当他把手从眼睛拿开的时候,但见他的眼睛黑成一个熊猫眼圈,肿得成了一个大桃子。他一时变得视线模糊,眼前尽是晃来晃去的虚影。
等到裁判秤杆子宣布下一回合继续,铲子感觉自己失去了战斗力,只好举起手来:“我认输,不打了,我认输了。”
苏赞一举击败格斗霸主,众人个个瞠目结舌。真是小麻雀逆袭成了火凤凰,令人大跌眼镜。
黑脸今天赢了个盆满钵满,欢喜不已,当场赏给苏赞三千元。
苏赞这辈子第一次挣到这么多钱,开心得拿在手里数来数去,对老秃激动说:“看看,老秃,三千块,哇,怎么花啊,你想要什么,给你买。”
“瞧这点钱就把你乐的,凭这一点可以判断,你决不是出身富贵之家,而是出身寒门的穷小子。”老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