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樱从石桌子上拿出一个酥饼放到刘云舒嫩如莲藕的小手里 ,他咿咿呀呀说着听不清楚的话语 ,突然他哭了起来 ,弄得殷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院子外走进来一群婆子 ,手里拿着木棍 ,麻袋 ,这婆子一个个皮肤黝黑 ,力壮如牛 ,穿着粗布衣衫 ,膀大腰圆的。
带头的婆子恶狠狠地说道:“这就是那个勾 引二少爷的贱货 。”说完伸出手指着殷樱 。殷樱没有反应过来 ,婆子手插腰肢 ,“大家给我把她装麻袋里 。”
她有些生气 ,走到婆子身边 ,指责道:“我有手有脚 ,自己走 。”婆子被她的气势吓到 ,便不敢乱来了 。
一群人将她关进了柴房 。这柴房简陋 ,又小又挤 ,角落里堆满了淡黄色的草垛子 ,干草干燥 ,一点即燃 。
一束光从木棂子窗口射将进来 ,灰尘在空中飞舞 ,犹如看不见的小虫子 ,乱钻乱动 。
殷樱蹲在地面上 ,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 ,心乱如麻 。我该怎么才能出去 ,她心里思索着 ,肯定又是梅芷陷害我。
红绿彩绘的走廊上 ,丫鬟们议论纷纷 ,“这殷樱狐狸精 ,竟然背着梅芷勾 引二少爷。”
“在头上动土 ,这殷樱是不想活了 。”
“等梅芷和二少爷成婚了 ,殷樱就嚣张不起来了 。”
郑卉知道殷樱被关在柴房 ,吃不好睡不好 ,一大早便去了白秋堂 。
堂前 ,刘白凤虎目圆睁 ,喝了一口茶水 ,还没等郑卉开口 ,她便伸出手阻止道:“别说了 ,我都知道了 ,这次是给下人一个警戒 ,杀鸡儆猴 。”
郑卉忍了太久 ,这回爆发了 ,“你就是个有眼无珠的人!”刘白凤一听 ,犹如在老虎头上抓虱子 ,拍案而起 ,“这刘家什么时候轮的到你放肆 。”“碧云 ,送少奶奶回房间!”
碧云将刘白凤送回去 ,便在门上挂上一只同心锁 。郑卉绝望地伸出手锤击着雕花木格子门扇 ,呼喊着痛哭着 ,累了便瘫倒在地上 。
梅芷听闻殷樱和郑卉都被关起来了 ,心里得意的很 ,一下子扳倒两个眼中钉 ,她心里乐开花 。
梅芷趾高气扬 ,到了幽兰轩 ,如入无人之境。打开锁 ,走了进去 ,手里拿着一个夹板 ,要对她使用拶刑 。
身边的两个婆子架起木架子 ,将她的手放入 ,两边用力拉木夹子 ,在外力的作用下手指骨关节节节破碎 ,血肉被挤爆 ,真是血肉模糊。
郑卉受了刑罚 ,晕倒过去 。梅芷依旧不过瘾 ,笑骂道:“如今你我平起平坐 ,我不怕你,有本事去刘主母那里告我 ,看她帮谁 。”说完扔下手指受伤的郑卉 ,扬长而去 。
刘主母居所 ,梅芷端了一个托盘过来 ,托盘上盛着她亲自熬制的酸梅汤 ,颗颗乌梅亲自挑选 ,核小肉厚 ,美味多汁 ,再配上冰糖蜂蜜 ,融化后便是消暑的佳品 。
“嘚嘚 ”梅芷敲击着雕花木格子门扇 ,甜甜地叫道:“婆婆 ,是我 ,梅芷 。”刘白凤一听 ,喊道:“进来吧 。”
刘白凤刚将外衣脱下 ,留下金黄色的儒衣 ,坐在梳妆台前 ,将头上的银篦子拔下 ,整理发间的碎发 。
梅芷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木桌子上 ,走到她身后 ,伸出粗糙的手 ,给她肩膀上按摩了起来 ,一下一下 ,揉捏着。
刘白凤叫喊着 ,享受着 ,说道:“你呀 ,比这大少奶奶会做人 。”梅芷一听 ,说道:“那是 ,我还给您做了酸梅汤 。”
说完她袅袅婷婷地踱到木桌旁 ,端起碧绿色的碗 ,这瓷色通透沉淀 ,映出青绿色的光 。
刘白凤接过 ,喝了一口 ,夸赞道:“想不到你还会做饭 ,真是不能小瞧你!”
梅芷喜上眉梢 ,眉毛跳动着 ,透着得意劲儿 。心里想道 ,你个老东西 ,一碗酸梅汤就收买你了 ,真是不经用 。
刘白凤若有所思 ,警惕地问道:“梅芷 ,你想什么呢?”梅芷连连摇头 ,解释道:“我有点头晕,没什么 。”
刘白凤一听 ,忙拉过她的手 ,看着她的脸色 ,嘀咕着:“要不要让大夫来看看 。”梅芷捂住自己的脑袋 ,连连拒绝道:“没事 ,休息片刻便好 。”
碧云守候在侧 ,听了声响 ,从后面的下人房走过来 。
碧云替她说起了好话 ,“主母 ,您不知道 ,梅芷为了给您祈福 ,用自己的血来抄经文 。”
梅芷故意打断道:“臭丫头 ,叫你多嘴 。”刘白凤舒了一口气 ,拉住她的手 ,轻拍 ,“你呀 ,真是好孩子 。”说完对她更是刮目相看 ,更加宠爱 。
梅芷看了碧云一眼 ,出了屋子 ,将她拉到一边。高高的墙角下 ,红墙黑瓦 ,阴森森的夜色中透着清冷 。
“你干嘛帮我?”梅芷有些不懂 ,揪住她的衣领质问着 ,眼睛瞪得溜圆 ,“你有何目的 ?”
碧云双手合十 ,拜托着 ,弓着身子 ,“以后这刘府就是你的了 ,求少奶奶给条活路 。”
碧云见殷樱被关进去了 ,郑卉受了刑 ,自己没了靠山 ,心里一糊涂 ,便投靠了梅芷 。
梅芷仰天长啸 ,走来走去 ,兜着圈儿 ,“算你识相 !”她哈哈大笑起来 ,狂妄至极 。
“从我胯下钻过去 ,我便饶了你 。”说完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碧云。碧云胆小懦弱 ,低着脑袋 ,像一条小狗一样蹲下身子 ,忍辱负重 ,从她胯下钻了过去 ,一边钻一边落泪 。她瘫倒在路上 ,哭得不省人事 。
漆黑的夜色里 ,红色的墙壁 ,好似一个吃人的大窟窿 ,埋葬了丫鬟们的青春 ,吞噬着她们的良知 ,令她们羞愧 ,令她们发狂 。
嗅着这权力和金钱的味道 ,她们成为了奴隶 ,内心的欲望无处释放 ,无处倾诉 。
阴暗的角落里 ,碧云似乎看到两个人影 。她们赤裸着下身 ,穿着玫红色的肚兜 ,互相拥抱在一起 ,肉贴着肉 ,吮吸着对方的肌肤 ,一寸又一寸 。
碧云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起身 ,趴在墙根下 ,强烈地呕吐起来 。污秽之物倾泻而下 ,带着浓浓的腥臭味 ,污染了墙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