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灰大以为是就此别过，自己继续捣鼓地方异酒系列，莆田则是继续捣鼓新产品。

这是理念的不同，灰大更希望一直割韭菜，而莆田则是赚快钱。虽然同样都是高卖低买，但是，客户群体不同。

骗子太多了，傻子迟早是不够坑的。反而是赌徒心理，进坑了往往难以脱坑。

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不过，灰大没有想到，叶大还会过来调和。

如今灰大已经是功成名就，而叶大却是重头再来。物是人非，很难说，人生的这种机运。

灰大难得的没有在食堂吃，而是移步到了大酒店请他。

不过，上的菜，仍然还是地方特产，零陵血鸭和新田米粉，以及一些新鲜蔬菜。

上次南大过来，你还是没有吸取教训。叶大开玩笑的说道：还这么寒酸。

关键在于，不能浪费粮食。灰大说道：咋俩挺有缘，不用那么多虚的。

能省则省，所以你能够存活，我是知道的。叶大点点头说道：就是，该花得花，这个不懂，你就不能做大做强。

该花得花？灰大挠挠头说道：可是也不能浪费粮食。

免费，为啥是最贵的？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代表了无限制的索取。叶大说道：相反，一口价一个果，限制住了。

成本和收益，也是如此。叶大说道：空手套白狼，那里有那么多傻子。

你不舍得引狼入室，何来焉得虎子。叶大说道：而这一切，首先体现在饭桌子上。

不管怎么样，不能浪费粮食。灰大说道。

你可以小盘装啊！叶大鄙视的说道：我头一次看见，吃饭是为了吃饱了撑的。要吃饱了撑的，我不会去沙县小吃吃？

灰大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才是明白，为啥南大不满，这是干啥？喂猪呢！

灰大把王福叫了过去，立马改正，换成了一个个的一丁点那种小盘子。

这茶？武夷大红袍！叶大喝着也是疑惑不解的说道，要是君山银针还只能是说有本事，可是是武夷大红袍，就地方错了。

上次，叶枫过来带过来的。灰大也是说道：这可是好茶，我自己都不舍得喝。

我听他说来过，不过他说，你拒绝了卖酒给他。叶大说道。

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离开不是我被赶走，而是我的选择。叶大说道：那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我背锅。

不仅仅是因为你离开，重要的是，我无法接受这种环境。灰大说道：可以空手套白狼，怎么可以违法乱纪？

我莆田从来不违法乱纪。叶大摇摇头说道：你不要把立法司法的无能，强加在我莆田身上，我只能是努力合法合规。

可是，你还是违法乱纪了。灰大说道，事实铁证如山。

所以，莆田旧疾难治，我才是跳出来。叶大也是说道：现在，执法很严，足够弥补立法司法的无能，你可以继续供货。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灰大摇摇头说道：叶枫也很容易，捣鼓一个酒厂出来。

成本，成本永远是第一因素。叶大说道：我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件事。虽然鸿茅药酒卖的不错，但是，那些小钱钱，也动人心。

叶大你开了口，我不能不点头。灰大想了想说道：我可以继续供货。

拿得起放得下，我没有看走眼。叶大点点头说道：很多酒厂，倒闭了。不是没有原因。就你活的好好的，原因所在就是差了一个你。

他们，一个个的，离了我就活不下去。叶大说道：靠别人靠不住，活着需要自己。靠别人，永远是只能锦上添花。

叶大你要是早点想清楚这点，还至于如此！灰大惋惜的说道：自己家的孩子都靠不住，更何况别人家的孩子。叶大你会失败，是命中注定的。

还有菜？叶大没有接话，而是看见桌子被清空了一块，也是说道：不要浪费粮食！

这次就浪费。灰大说道：吃好喝好，等下我送你去监狱，该死刑死刑，该枪毙枪毙。

你这是闹啥！叶大摸不着头脑的说道，好好的一顿饭，鸿门宴就算了，直接变成送头饭了。

叶大，我和你说过。灰大也是说道：黄赌毒，我对于涉毒，是零容忍。

我没有涉毒！叶大服了说道：是我的供应商，用了工业酒精。但是，还没有卖出去，就被缉拿归案了。

行了，说的再多，也别想逃脱法律的制裁。灰大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可以不相信我。叶大强调的说道：你难道连你湖南都不相信。我要是涉毒，还轮得到你来抓我！

灰大挠挠头，这么多天过去了，要是涉毒，应该是老早就被抓了。

吃，多吃点。灰大嘿嘿一笑说道：叶大你不用担心上面来抓你，公安是我灰氏子弟，部队是我灰氏子弟兵，在新田，保你无恙。

涉不涉毒，在湖南，区别这么大？叶大吃着饭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资金链会断裂？

叶大，我可就花了你不到一千万，还还了。灰大吃着饭说道。

见灰大如此不要脸了，叶大便是提醒说道：你记不记得，你把我老婆送三元里了。

还真的是去配种了？灰大惊讶的说道：能不能在打个电话，先把他的钱转给我？

我的资金来源，一是邮政银行的公开声援。叶大白了他一眼才是说道：二便是她私底下的援助。没有这笔钱，都放在公开场所，怎么可能维持住了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现在你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叶大说道：就是你。

叶大你得感谢我。灰大才不吃这套的说道：幸亏她在你还没有成势的时候，插你两刀。否则，你成功了也是给他人坐了嫁衣。

叶大想反驳，不过仔细想想，灰大说的倒是也没错。

你有软肋在别人手里，虽然叶大你很会赚钱，但是，最终还是会落入他的手里。灰大说道：舔狗舔到最后终将一无所有！

不过，你请的那个明星，也未免太过不红了？叶大吃着菜也是说道。

便宜啊！灰大解释说道。

别人都是嫌便宜，你是因为真便宜。叶大吃不下了开始鄙视的说道：你懂不懂广告。

我懂。灰大点点头说道：你想说啥，我都明白。可是，这些明星的消费群体，都没钱啊！

我的产品要足够利润。灰大也是说道：这些人，最多就是裸贷卖肾，这有啥赚头？

让他们赚去吧！灰大也是说道：我赚往后余生！

叶大想了想，又鄙视不了了。这是真智商压制。又不图赚钱，那么，省下四千九百万难道不香？

叶大你不会没有想明白，是什么人在买这些产品吧？灰大不解的说道：这些狗杂碎，你还报以厚望啊？

你这个菜？叶大不甘心的说道。

很好吃是吧！灰大摸了摸肚子说道：这可是正宗农家散养的狗。

狗那么可爱，还替你看家护院，你居然吃得下？叶大震惊夸张的说道。

可是，农民养狗从来不是指望着看家护院，而是卖了换钱！灰大又夹了一块说道：你这不是本末倒置？把附带的作用，当成了缘由？

可是这也太残忍了？叶大忘记了，他和灰大都是男人。

这个世界确实就是这样残忍。灰大吃着说道：仅仅只是做一件事，是永远不够的。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灰大吃着也是感慨的说道：我灰氏先祖早就看明白了这些大道理，便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回到了祖地灰家庄。

你灰氏还出过大人物？叶大问道。

那当然，我灰氏可是太夏兵马大元帅，执掌…

等等，你说的太夏？是不是夏商周的夏？叶大懒得听他吹牛逼了的说道。

不然呢！难道是下周的下西夏的夏？灰大也是说道。

就算是西夏，也够久远的。叶大无语了，就这样一点点功绩，需要这么自豪？

是很久远了。灰大也是说道：灰家庄坐落于白骨山上，镇压着累累白骨。可是，你看现在，外面绿水青山的，不往下挖，一点都看不出来。

叶大缩了缩衣服，难怪总感觉这里，阴森森的。透露着一股冷风。

不过，灰家庄有一头动物不能吃。灰大摸了摸头说道：就是庄里那头横行无忌的老黄牛。你可千万不要招惹他。

怎么了？叶大不解的说道，还有你不管吃的。

我唯一一次被揍，就是拔了他一根毛。灰大回想起来说道：他挡住了我的路，那时我还小，推不开他。

能不能把口水擦擦？叶大递过来一张纸巾，不，你就是想吃牛肉。

这头牛，是连接阴司和阳间的老牛。灰大擦了擦口水说道：要是得罪了他，以后就不给你运这些孝子贤孙烧给你的。

虽然，都是假钱。灰大也是说道：但是，礼轻情意重。

以前，我莆田好像也是有这个规矩，不能吃牛肉。叶大想起来了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好浪费粮食。灰大也是说道：这头牛死了，还要被葬入我灰氏祖坟呢！

不过比够好一点。叶大也是说道：狗平常看家护院，最后吃掉。牛平常耕地，最后养老送终。这便是职位的不同，终究还是有区别的？

难道不香？灰大吃着也是说道：你这种言论，很不负责任。就好像养羊，一是羊毛二是羊肉，怎么会只要羊毛又怎么会只要羊肉？

本来目的就不单纯，却要装纯。灰大也是说道：你这样是赚不到钱的。

叶大幸幸的说道：对了，你的银行账户，是不是多了很多钱出来？

钱？灰大也是说道：叶大你是要这公司！

我不要这公司！叶大只是想把钱取出来，毕竟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这家公司是叶大你的。灰大也是说道：你放心吧，我灰氏对于当家做主不感兴趣。不然，怎么会待在这里。

不过，我拿钱是要你那块地的？灰大小手手伸过去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地。

你这破公司，我看不上。叶大沉住气说道：在我落败前，我把资金，转移到了你卡上。

你想用这种公司把我的那块地要走，还不够。叶大突然间警觉了起来，灰大的目的，难不成自始至终便是要这块地！如果福建真的是湖南的一部分，现在湖南要收回来了？还是说，有更大的惊天阴谋？

我看看银行账户余额。灰大都没有勇气去看，以前是怕知道有多少钱，现在是担心，还剩下多少钱？

难怪，钱一直够花。原来是叶大转移了资产。

叶大，你转移了多少？灰大看了一眼余额，居然还是有十个亿？

你剩下了多少？叶大并不觉得灰大会没有花钱。毕竟，这么大的地方异，不可能是邮政银行贷款。

还很多。灰大递给他说道。

你就给我剩下了一个零头？叶大被猪队友坑惨了。

没了，全部都是没了。叶大欲哭无泪的说道：好几百亿的资金，你到底是怎么用的？就是烧，也不至于这么快啊！

灰大闷闷不乐的说道：我这不是砸钱问路，不然，这些酒厂如何保住！

你想教我做事？叶大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亏我以为你很厉害！

灰大拢拉着脑袋也是说道：还好啦，叶大，虽然没有了皇宫，最多也就没有了后宫佳丽三千。但是，有这个地盘，做个土皇帝不成问题！

我堂堂真龙天子，你要我变成一个地头蛇！叶大被猪队友气晕了说道。

撕撕！只见一条蛇冒了出来，在这里说蛇的坏话…

不过，蛇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被灰大一手扔了出去。

是不是给你几百亿？就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地？灰大挠挠头说道，现在从邮政银行贷款几百亿，应该是不成问题。

这是我的钱！叶大反驳说道：你用我的钱换我的地，那是强买强卖！

叶大，我已经是说过，我是在帮你及时止损。灰大也是说道：要不是我，你恐怕…

算了，我不怪你！叶大反而是心安理得的说道：我叶大不至于责怪别人导致自己失败。

那叶大，既然没有钱，就留着灰家庄快乐的做个土皇帝！灰大说道：除了没有后宫佳丽三千，各方面都比皇宫强。

你做你的土皇帝。叶大摇摇头说道：我是要出人头地的。

出人头地？灰大挠挠头说道：是指比得上哪个的投胎！

你灰家庄太穷了，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叶大毫不客气的说道：见识过世界的繁华，不会在甘心蜗居小山村。

穷？灰大挠挠头说道：叶大你说的穷，指的是没钱？

难道有钱是穷？叶大鄙视的说道：还是现在谁都像银行一样不要脸！

可是，富豪确确实实是说自己穷。灰大挠挠头说道：不过，叶大你说的灰家庄没钱，那是事实。

难道灰家庄不穷？只是没钱而已！叶大反问说道。

灰大挠挠头，好像，各方面都是比皇宫差了点，也是垂头丧气的说道：毕竟是土皇帝，要是真的，还会在这里。

不过，叶大，你能不能说人话？灰大不解的说道：一天到晚的翻译，不累啊！

我说的是普通话。叶大成功被绕远了说道。

不，叶大你是在翻译字母。灰大摇摇头确定的说道：总是阴阳怪气，不知所谓！

好吧！就算我是在翻译，又有什么。叶大不反驳的说道。

字母，从古至今都是畜牲用的。灰大解释说道：大爷当年赐下简体，如今，可不会在赐下了。

叶大你都知道人教版教人如何做狗，为啥没有认识深刻。灰大不解的说道：上面拼命的推广外语教育，目的便是剥夺人性，激活兽欲！

是这样吗？叶大挠挠头挺不好意思的说道：你是如何做到吹牛皮不吐葡萄皮不吹牛皮倒吐葡萄皮。

人为何是人，便是因为历史积累。灰大没有胡说八道的说道：你看字母，你知道幺幺零是什么？从古至今，这二十六个字母，能记录多少？好用的，只能是用来记载当下。所以，字母是不会有历史的。

相反，汉字虽然太多，但是，勉强是承载了文明。灰大说道：夏商周的文化，到了如今共和，仍然还是可以读懂。

叶大倒是想起来了一个事情，美国的雷电一，生产线封存后，重启居然是要重新研制。英国的莎士比亚，现在年轻人居然看不懂。印度的梵文，需要依靠汉字翻译过去才可以读懂！

难怪，灰大说，九年义务教育才是精髓。因为，只有九年义务教育，简述汉字，教人做人。

国人学不会最简单的英语，其实是潜意识里，拒绝沦为畜牲，试图维持住人性。

不是，这和你没钱有什么关系？叶大想起来说道：你特么的，又瞎扯淡！

这也不能怪我，银行是公家的。灰大也是说道：除了公家，搞得好像谁有钱似的。

哒哒哒！叶大正要乘胜追击，不料门却是响了起来。

进来。灰大记得自己没有在加餐了的。

灰大，叶大。来人很陌生，进来见到俩人。也是说道：我是永州市委的办公室主任，这次我来，是特意过来，市长和书记，邀请两位明天聚餐。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无事不登三宝殿非奸即盗！

很抱歉，我莆田有事，等下我就是要回去了。叶大抱歉的说道：也不确定，下一次什么时候过来。不过，如果我有时间，一定是会上门亲自道歉。

这…

叶大很忙的。灰大猜测肯定是不安好心，也是说道：我有时间过去。

谁要请你这头猪。主任见俩人警惕心太强，也是没有过多激化矛盾，便是争分夺秒告辞回去研究对策。

你说，市委是不是要抓你？灰大见他离去也是说道：你赶快把老婆孩子家产，一起给我，我一定…

想什么！叶大撇撇嘴说道：除非永州想和莆田彻底闹翻，否则，岂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出手抓我？东北为啥变成这样？前车之鉴后车之失。

这倒也是。灰大也不认为是这样，要抓也是莆田或者国家来抓，毕竟，地方权利过重，要是造成权利滥用，引起的风波会非常严重。

不过，肯定不安好心。灰大也是说道：看来，叶大你继续留在这里，非常危险。

你刚刚还说啥？公安部队都是你的。叶大鄙视的说道。

不是，关键在于，虎落平阳被犬欺。灰大试图解释说道：你一个外人在这里，不犯事还好，放了，不是任人宰割。

不用解释，我懂。叶大也是感觉到了一股危机，鸿门宴就不安好心。就算是有惊无险，也得尽量避开。

不吃了。叶大当机立断的说道：我马上回去。

灰大也是不在挽留，独在异乡为异客，叶大这种情况，待在莆田算是最好护身符。

来到了机场，嘟嘟嘟，灰大电话又是想起来了。

叶大，不好了。灰大挂了电话也是说道：我姑妈让我带你过去吃顿饭。

灰大，我不搞基！叶大义正言辞的强调说道。

不是，这不是鸿门宴。灰大露出来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这是刘备三请诸葛亮！要么吃敬酒要么喝罚酒！

三顾茅庐！叶大不至于的说道：何以至此？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这个地步，只能是坚强应对。灰大也是说道。

不是你姑妈请你吃饭？叶大说道：需要这么夸张？

不是啊！自始至终，都是永州市委请的。灰大也是说道：一而再，必定再而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你姑妈是市委当官？叶大明白了，这是市委换了个借口呢！

这倒没有。灰大说道：是我姑父在市委。

你姑父是永州市长？叶大猜测说道。

叶大你怎么知道？灰大还没有完全吹嘘不要脸呢！

我什么都知道。叶大不好上飞机了，这种情况，哪怕是单刀赴会，也得硬着头皮。

都是要喝酒，当然是选择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