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揪住他的衣角 ,叫喊着 ,“能不能也教教我?”刘书恒见她粉嫩可爱 ,欣然答应 。
碧云朝着她喊道:“殷樱 ,那边还有盛开的莲蓬 ,一起摘莲子去 。”殷樱转过头 ,挥了挥手 ,说道:“你自己去看吧 。”说完便随着刘书恒去了账房 。
一间木质房间 ,两扇木格子门敞开着 ,殷樱踏进门槛 ,里面摆放着一张木桌子 ,她左右张望 ,好奇地抓起木桌上的毛笔 ,摆弄着 ,一会儿又拿起砚台来 ,用手戳着 。
刘书恒被她逗笑了 ,“殷樱 ,你真是太可爱 。”账房先生起身 ,向他鞠躬道:“二少爷 ,您来了啊?我已经准备好了 。”说完刘书恒将算盘摆放在先生的算盘一边 ,账房先生看着到处乱翻东西的殷樱 ,问道:“姑娘 ,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 ,我只是好奇 。”
“先生 ,她是跟我一起来学算账的 。”
“好吧 ,你们二位入座 ,听我细细讲来 。”
“好吧 。”殷樱淡然说道 。
二人坐定 ,一人各自霸占一边 ,拿着算盘 ,盯着先生的手 。
只见这先生的手柔软纤长 ,拨扣着算盘珠子 ,莹润透亮。
殷樱仔细听着 ,一边画葫芦学瓢般拨弄着算盘珠子 ,一颗又一颗 ,深褐色的珠子在她手里舞动着 ,从一开始的生涩到如今的熟练和快速 。
上完算盘课 ,刘书恒弯下腰身 ,邀请道:“殷樱小姐 ,介不介意跟我一起去吃晚餐 。”
殷樱被他的绅士的态度逗乐了 ,捂住鼻子嘴巴 ,笑个不停 。黄鹂鸣翠柳一般的笑声吸引了一边行人的瞩目 。
“下次吧 ,我还有点事呢 。”
“真的吗?不赏脸吗?”
“真的 ,不好意思 。”殷樱彻底拒绝了他 ,脸色通红朝着幽兰轩的方向而去 。
白秋堂 ,刘白凤正坐着喝茶 ,一排丫鬟站立着 ,东倒西歪的 ,好像一抽屉才出锅的粽子 ,冒着烟 ,耷拉着 。
丫鬟们嘀咕着 :“你们知道吗?殷樱勾引二少爷。”刘白凤好似听见了什么重要信息 ,怒斥道:“叽叽呱呱说些什么呢 ?”
丫鬟们噤若寒蝉 ,静得出奇可怕 。
“碧云 ,你说说 。”刘白凤命令道 。碧云从丫鬟群里走了出来 ,吞吞吐吐地说道:“有丫鬟看到二少爷和殷樱在一起 ,殷樱她不是故意的 ,主母 。”
刘白凤一听 ,怒气甫定 ,胸前一起一伏 。“贱丫鬟 ,背着我勾引二少爷 。”
“砰 ”一声青花瓷茶杯摔碎在地上 ,裂开成一朵朵瓷花 ,洁白无瑕 。
幽兰轩 ,殷樱坐在靠窗的木桌子旁 ,身前摆着一把算盘 ,她望向窗外 ,清月悄悄升起 ,笼罩着一层迷蒙的雾气 ,鸟雀归巢 ,鸣声已休 。
她拨弄着算盘 ,仔细算着今天的账目。郑卉走了进来 ,端了一杯茶水 ,放到她身边 ,淡黄色的茶汤清橙如色 ,漂浮的茶叶打了个转沉入汤底 ,犹如镶嵌在果冻里的奇珍异草 。
“你快喝 ,不然凉了 。”郑卉说道 。“不 ,我还要再算会 。”她说道 ,翻开账本一页一页地算着 ,生怕错漏了 。
郑卉看她如此认真 ,很是欣慰 。“账房先生 ,该休息了 。”郑卉劝说道 。
外头已经是二更天 ,黑色的浓雾渐渐散去 ,留下清冷黯蓝色的天空 。
殷樱打了哈欠 ,郑卉说道:“今天跟我睡吧 ?”殷樱点了点头 ,看了一眼外头 。突然 ,夜空中下起了雨来 ,淅淅沥沥的雨水流淌下来 ,淋湿了树枝 ,如同一幕雨帘子 ,笼罩着乌黑的夜空。
殷樱见无法回房 ,于是起身转身睡到了郑卉的木床上 。
二人躺在一起 ,望着窗外下得滴答作响的雨 ,聊起了天 。
同一个雨夜 ,雨下得也是很大 。殷樱忙着赶回家去 ,因为爷爷正在家里等她 。待她走到草丛中时 ,还没穿越过河水岸边 ,便被一块石头绊倒 ,她蹲下身子 ,从石头缝隙中找到一串珍珠项链 。
这串项链成色不错 ,珍珠颗颗豆大 。她仔细摩挲着 ,不小心一拧 ,一颗珍珠盖子打开了 ,里面掉出一些奇异的粉末来 ,她闻了一闻 ,好像是香料的味道 ,里面似乎夹杂着不明的其他蓝色粉末 ,在夜色中透着莹莹的光 。
郑卉实在是好奇 ,追问道:“这珍珠链子在哪?”殷樱从自己的身上搜出一串珍珠项链来 。
果然这珍珠是珍品 ,在夜色中发出白色的通透的光芒来,丝丝白光如月光 ,好似夜明珠一般 。“
这粉末如此奇特 ,明儿个我们带去给大夫瞧瞧 。”殷樱点点头 ,说道:“好的 ,只是不知道这珍珠是谁的?”
郑卉猜测道:“我猜呀是刘白凤的,整个花溪村只有她配戴如此珍贵的珍珠 。”她似懂非懂 ,静静睡去 。
次日 ,她们还未起身 ,便听到走廊上一阵闹哄哄的 。丫鬟婆子端着一盆盆血水从走廊处经过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到了幽兰轩 。
殷樱起身 ,嗅着鼻子 ,嘀咕道:“什么味道这么腥?”她走到廊道外 ,抓住一个婆子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
婆子急得大汗淋漓 ,“殷樱姑娘 ,你不知道吧 ,雪雁流产了 ,五个月的婴儿呢 ,都快成形了 。”殷樱听到这惊天的消息 ,吓地大气不敢出 。
她偷偷去了下人房看望雪雁 。只见一扇破旧的木门 ,不断有婆子端着水盆子进进出出 ,盆子里面是血红色的血水。
她有些紧张 ,担心雪雁出事了 。她呆在外面等了很久 ,待丫鬟婆子忙完 ,她才进去 。只见雪雁躺在木床上 ,脸色苍白如纸 ,眼窝凹陷着 ,柳叶眉 ,无神空洞的眼睛里尽是绝望和愤怒 。
这哪是好好的人 ,简直就是一个病人 ,虚弱的病人呀!
雪雁看到殷樱手里的珍珠 ,抓紧了 ,气愤地说道:“就是这串珍珠 ,刘白凤调制了药水给我喝下去 一喝下去我就见红了 。”
殷樱望着这华贵无比的珍珠 ,这里面竟然藏着大剂量的堕胎药 ,她震惊了 ,愤怒了 。
雪雁哭泣道:“这刘府一旦有丫鬟怀孕 ,刘白凤都会给她们喝一杯自己调制的珍珠水 ,想必就是这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