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你说什么？郑军去自首了？这、不、这怎么可能？！”如果这通电话再早打来几分钟，女刑警林霞的反应也不会如此激烈。
因为就在刚刚，女妖狐凤里栖在这间空屋一面新砌的墙壁里发现了一具新死不久的尸体，而那具尸体的脸和她们照片中的郑军样子一模一样。
“如果去自首的是郑军，那我现在看到的尸体又是谁？”脑子一片空白的林霞喃喃着。
审讯室内。
刘新冷冷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嫌疑人，郑军，这样一个看上去仪表端庄，文质彬彬的男人，竟然犯下了多起重大刑事案件，他这样做，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
还有……他真的是郑军么？
“抽烟么？”审讯开始之前，刘新先抽出了根烟，问道。
带着手铐的郑军微笑着点头。
强忍着对这张笑脸的厌憎，刘新把一只香烟递给郑军，他把烟叼在嘴上，然后刘新帮他点上了烟，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人？”
郑军抽了口烟，心满意足地问道：“从哪里说起呢？”
“从最早说起吧。”
“从最早？”他的脸上浮起了一缕邪恶的笑意，反问道，“最早是多早呢，刑警先生？”
刑警正了正身子，双眼死死盯着对方：“从你获得能力时起。”
“对对，是该从这开始……”男人先是“诚恳”地附和着，但马上就换成一副抱歉的口气，那装腔作势的模样令人反感至极，“不过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需要我再对你讲一遍政策么？”刘新压着火问道。
“不不，我是真不记得了。”郑军急忙摆摆手，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杀人么？不如我们就聊聊这个？”
“那就说说你的杀人手法和动机。”
“动机？他们惹到我了。所以我就杀了他们。”他耸耸肩，“至于手法，既然你都已经提到了能力，那么我想你也该猜出一点端倪了。我的能力就是可以将现实中的人和物投映在文字之中，然后预设那段时间内将要发生的事情，当然，都是些不好的事情。”
“高中时欺负过你的那几个人就是被你用这种能力杀的？”
“没错，那时我还不能很好地驾驭自己这份天赋，所以都是些小打小闹，根本没引起你们的注意。”
“你的意思是，最近这几次都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才牵连了这么多无辜者？”刘新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有这方面的考虑，但主要还是为了报复。”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的这几位同学，在上学时明明是帮助过你的，你为什么也要报复他们？”
“谁说他们没有欺负过我。”郑军轻蔑地撇撇嘴，“那个淹死的郭月，是他把我装病不上体育课的事情报告给班主任的，还有被打成筛子的吴越，他居然在图书馆借走了我一直在读的小说，至于被乱刀捅死的罗阳，我不能容忍他的语文成绩比我高。”
“……”沉默不语的刘新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不得不暂时中断，因为他的情绪已经接近了爆发的边缘，直到见到留在观察室里旁听的妻子后，他的火气才降了下来。
“凤里栖说得没错，只有这种极端的魔鬼才有资格获得异能。”站在单面玻璃前看着那一脸轻松表情的嫌犯，刘新气得咬牙切齿。“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押他上刑场枪毙！”
“他为什么要来自首，还有他家里的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林霞沉吟道，“事情恐怕还没有那么简单。”
“留在现场那边的白雪有新消息传过来么？”
“凤里栖从那具尸体身上发现了异能残留，现在她和白雪正往局里赶。”
“如果审讯室里的家伙也被发现有异能残留，那就有意思了……”
“我个人认为，现在这个是假的郑军。”思考了很久的林霞终于说出了她的看法，“他刚刚的表现，和资料里的那个性格孤僻的郑军相差甚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