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往事,蛟海
说来,灼灼自从离开蓬莱幻境后被道上的山贼给掳走,贼心不死,垂涎她的美貌,还将她收作夫人来着。灼灼本来就脾气执拗,视死不从,就从山崖上直接跳了下去,落在激流,顺着流去了蛟海。正巧的是敖沅出水府办事,看到蛟海水岸边躺着一个姑娘,好心将她救起。
这些年同灼灼一处待的时间久了,敖沅也就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意,奈何灼灼不想与他提及,总得来说躲且躲,避且避,这让敖沅有些不知所以,后来就问她:“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的心意?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可以跟我说,我成全你们。”
灼灼也并没有过多说什么,只说:“我把你当亲人,真的只是亲人这样简单。”
敖沅就先放弃,他觉得可能两人的缘分还不到火候。
2、水府,白
我走入水府,远远看见灼灼哭着跑了出来,急忙追上去,那一刹那我瞥见了一旁月凤得意的眼目,阴沉瞧着跑走的灼灼。当时我也没多想,就去追灼灼。
“灼灼……”就算我在后头怎么喊,灼灼都不理我,一个劲儿的往前跑。
3、蛟海岸边,白
我追了很久,若不是她被脚下什么东西给拌到,我也追不上她,走去她身旁扶起来,她已经哭的梨花带雨,霎是惹人怜。
我与她寻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说话:“怎么了灼灼,为什么哭呢?可以跟我说说么?”
她不语,一直哭,一直哭,最后却说:“我已经无脸在见七哥了,小安,小安请你帮我转一句话给七哥,我跟他两人今生的缘分已尽,还请让他忘了灼灼吧。”
她要同七哥分开,我很不乐意,说:“不行,灼灼你不是不知道七哥对你的情意,你这是要让他在一次万劫不复!”我说的话是狠了些,但也并非是假话,就七哥对灼灼用情至深,他怎么可能放弃灼灼。
“就算是灼灼对不住七哥,请尊主务必转述七哥。”她哭着跪下来磕头求我,“灼灼求尊主成全!”
“灼灼……就算要分开,那也得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啊?”
灼灼掉着眼泪说:“我与他已经没有任何缘分……”她说完就跑走了。
我怔神瞧着灼灼沉沉走远,定了定心神,佯装无所事事的折回水府,找来敖沅问:“灼灼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哭?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敖沅与我说:“不是,灼灼她,她中了情优,如若不能与她圆房,她性命……我念着她安危,所以就……”
我听着,气的什么也说不出来,握紧拳头:“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敖沅眼眸里噙着泪,他说:“我问了,可她死也不说。”
4、幻境、白
我这些日子心情很不好,四嫂五嫂与我说话我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两句。
娘与帝后在别院叙旧,聊些我与承瑞过些天就该到成亲的日子,七哥还是那么伤情,灼灼失踪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月凤那丫头,一定是月凤,我一股烟的站了起,心中认定是月凤做的手脚,让灼灼没了清白。
五嫂眼见我这般怒状,问道:“小安你怎么了?谁惹了你不开心?”
四嫂拉了拉我衣裳角,却是吓的一惊,“小安,你你……?”
我冷了冷神,说:“何事?”直觉方才心头的火已燃了自身,神灵突出,眼眸亦是惊变不少,一定是吓到四嫂了。
四嫂要同我说,五嫂急忙扯住四嫂,说:“没什么事的小安,想来你这些日子忙族里事已是累的,要不你先回屋歇下。”
听五嫂一说,我方觉着身子是有些疲倦,回自己府院休息。
绘茗埋怨婉彤,“你为什么拉住我!”
婉彤总是考虑的比她多,“我不拉住你,让你说下去可就要闯大祸的。”
“没那么严重吧!”绘茗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真是榆木脑袋,小安目里隐着火,那样的火很有可能会殃及无辜。”婉彤也没有法子,遇见这样的姐姐只能认栽。
5、平安府院,白
我躺下,却又坐起,在躺下,复又坐起来。细叶和阿春很奇怪我的行为,一瞬不瞬地盯着看。
我在想先前去水府找灼灼,无意看到月凤那一抹阴毒的眼神,绝对有阴谋,一定是她在暗地里陷害灼灼。这小妮子为了得到七哥一定会不择手段,想明白这事,刻不容缓,下了榻逐步出了幻境。
6、蛟海,水府,白
飞落蛟海水岸边,召来虾兵同我开了水路,我跟在它们身后一道下了蛟海,驻足在水府宫门前,虾兵将我让了里去,不远却瞧见敖沅在那一片海藻附近的小水石头桌边,正伤心喝酒。
龙王龙后怎么劝,他也都听不见进去,月凤说了一句让他大为恼火。
“往你对她那么好,她在外面偷人你还对她那样痴情……”
敖沅大发雷霆,甩手给了她一巴掌,“不准你污蔑她。”
月凤捂着被打的脸,哭的很委屈,走去龙后身侧:“表嫂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龙后安抚她:“行了行了,你表哥也是在气头上,你何苦要迎上去挨他那一打呢。”
我要保护的人她也敢胡乱安罪名,活的不耐烦了,上去揪住月凤衣领子给了她一巴掌,“你住口。”
月凤被我打蒙了,站在一旁,捂着一边脸,定眸看着我,恼说:“你干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事,灼灼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已经留了情面给你,别让我说的太直白,要不然你面上更不好看。”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月凤死不承认,仍旧不悔改:“我做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灼灼出走为什么都把错怪到我头上。”
她既不认,我也不在同她费话,召出斩情思,要将她一剑给毙了,“月凤,你做了什么自己会不知道!”
她吓的跪地求饶,但还是那般耿直了脖子,却拒不认罪,“我不知道灼灼为什么出走。”
我更恼火,怒说:“如果你自己说出来我尚可留你一命,免得你姨夫姨母难堪。”
龙后愣神,还不知何事,龙王眼见事态已非是严重可挽回的,拦下我的剑,同我求情:“尊主剑下留人,还请尊主看在小龙的面上绕过月凤这丫头吧。毕竟她还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饶她这一次,回头我再好好训诫她一番。”
月凤还小,我冷笑。眼目冷的能杀人,月凤不知死活地对上来,吓的一哆嗦赶紧避开。“她若还小,能做出那等害灼灼的龌龊之事!”一想到此处我气就不打一处来,非要结果了她性命不可。
不知何时清舒站在我跟前,将我剑拦下说:“你莫要激动,或许此事真与月凤姑娘无关!”
我现下谁也听不得,怒道:“清舒,别以为你是长辈我就不敢对你动手。让开,在不让开可别怪我连你一起结果了。”
龙王极力上前阻止,只有敖沅一旁呆着正伤心,该喝酒喝酒,不关心外事。
我怒着脸说:“谁若要在阻挠,我就掀了这水府,让你们所有人为此事付出代价。”
虾兵蟹将一听颤颤巍巍,惧怕的跪倒在我面前,极力哀求我不要动怒。
龙王和龙后也立即下跪,低声下气恳求我不要一气之下动怒而掀了他这小小水府。
旁侧的清舒趁我不备,将我打晕过去,与龙王说:“这件事你得亲自处理好了,在去幻境与小安说清楚。”然后抱起我离开蛟海水府。
龙王显然怒不可揭,“凤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月凤吓的一瞬,但就是死不承认,“姨夫,凤儿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先前我还见她在水府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消失呢!”
灼灼出走那天月凤也确实见过,并且拿了食点去找她,但说的话可就不是那么好听了,“嫂子你说你已经与表哥圆房,七公子知道后还会要你么?”
灼灼羞愧难当,知道月凤心里的盘算,“凤姑娘不必担心,我与七公子往后不会在见面,你可安心嫁他,做他夫人。”
月凤得意洋洋地看着她,“你最好说到做到,永远不要在见七公子才是。”
灼灼突然说:“你给我喝的那杯茶是不是放了什么!所以知道我会失身?”
月凤愣了一瞬,却贴着脸笑着说:“什么茶,我不知道啊,今早看见你从表哥屋里出来,我想你们一定恩爱有加,七公子你自然不会在惦记的。”
自那天起,灼灼就在也无法面对自己失身给敖沅,更无法在面对七公子。
敖沅也不敢在接近她,怕她有抵触情绪。
同在一个屋檐下灼灼始终不能面对,所以选择离开蛟海。
7、平安府院,屋里,白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细叶和狼东一旁站着,清舒坐在那边桌子旁。
我恨恨将他盯了片刻,要下榻,他恐我在去水府寻衅滋事,急忙踱步来将我摁倒在榻,“你消停会儿行么!”
我心中火气未平,他又来这处,“你给我松手?”他不松,我怒道:“细叶狼东你们两个是死的么,将他给我拉出去。”
他们才上前半步,清舒厉目甩过去,“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下去。”
她们这两个傻子还真听话,我欲哭无泪,侧头哀神地望着他们走出去,竟然还不忘将门给我带上:“你们可是我的人啊……给我回来,回来……”任凭我怎么叫喊就是没有人应一声。“好你个清舒,竟然不知不觉把我身边的人给收买了,心机真深。”
他似笑非笑,“我看你呀,老实待会儿。”
“滚……”
就在此时,屋外时宜推门进来,禀说:“尊主,龙……王他来了!”看我与清舒这般姿势,差点没有羞死过去,赶紧用手遮住脸面,嘀嘀咕咕:“我进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我顺手将他推开:“让他进来。”清舒理了理衣裳坐一旁去。时宜没动,我又喊她:“时宜?”
时宜回神哦了一声,赶紧退出去喊龙王进来。
敖龙诺诺的走来与我说:“小龙以惩罚了凤丫头,还请尊主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她的性命。”
我清了清嗓子,肃然地问龙王:“你怎么惩罚的?”龙王支支吾吾没同我说个清楚,我恼了,“好你个龙王,你与我来说就是这样半推半就处理的,灼灼的事不算完,我没亲手要了她性命以是给了你脸面,你竟然还得寸进尺前来幻境求情。”
8、水府,
我不松口,敖龙无奈,只能先回水府在做决定,为避免水府被掀,连累族人,忍痛将月凤禁闭在幽水宫,下令不得外出半步,“如若不去幽水宫,你性命恐怕保不住啊凤丫头。”
月凤害怕:“姨夫,姨夫你不能单听小安一面之词就将我关起来啊姨夫。”在龙王面前讨不到好,又转去央求龙后,“姨母你是知道凤儿的,凤儿平常是挺胡闹的,可若让凤儿毁了表嫂凤儿真的不敢啊……”
龙后也挺可怜她的,毕竟她是妹妹家唯一的女儿,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她也得替月凤求一求自己的丈夫。
她把丈夫拉去一旁说:“熬龙你就看在凤丫头尚小的份上绕过她吧!妹妹家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你若把她关起来妹妹那边怎么说。”
敖龙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层,但到底不能不顾及族人性命,“来人,将月凤关去幽水宫不得外出一步,直至尊主消气为止。”同时与她说:“夫人这件事如果没有个交代,尊主岂会善罢甘休。不为别的,你得为族人哪。”转身来说:“凤丫头,如若你还是执迷不悔,尊主她要取走你性命,我可拦不住。乖,听话些,自己搬去幽水宫吧。”
月凤哭的厉害,可为了保住性命只能答应搬去幽水宫。
幽水宫那地方我虽说没有亲眼见过什么样子,听灼灼先前跟我提过,那里常年虾鱼蟹棒无处生长,水草却从生,看起来像极了鬼窟,阴森恐怖的很。
月凤独自居住在幽水宫,整日提心吊胆,噩梦连连,这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谁。谁让她做那些事情害的灼灼没了清白,又失踪,现在人是死是活都觅不得踪迹,这已是对她最轻的处罚了,要我,非要杀了她不可。
看在先前答应过爹娘的份上我姑且先饶过她,切看她日后的作为。如若还是那样肆意妄为不改半分,我一定替她爹娘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知道错在哪里,往后还会不会那样任性行事。
话说月凤被关在幽水宫,景龙王和夫人得知后赶去蛟海水府质问龙王:“姐夫,你为什么要把凤丫头关去幽水宫?”
敖龙揉捏着额角,“凤丫头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如果凤丫头不去幽水宫我们族人便会被牵连,这个罪人我担待不起。”
景龙王噌地站了起来,自己的宝贝都不舍得打骂一句,现在可倒好,被别人关了起来,“到底是谁这样大的口气,我景龙王的女儿他也敢关?”
“你想挑事可别拉上我。你自己的女儿自己管教不好,做了错事还不知悔改,不关她关谁!”敖龙气的连看都不想在看他们。
听姐夫这样一说,景龙王自然要问一问:“凤丫头她到底做了什么事?”
“做了什么事?你得问她去。我可把丑话跟你们说前头,你要是把她放了尊主来寻事看不见她,怒火之下杀了她我可不管,也拦不住。”他身一背,却是不想在看他两口子的一副只知道心疼女儿受苦的姿态。
景龙王一听这话,虽然吓得身直打哆嗦,但依旧没有觉得自己女儿做什么过分事情值得被关起来的,身旁的夫人却嫌恶他一个怕事的:“她不就是个尊主么,我女儿做错了什么非要了她命不可,这还有说理的地方么!”匆匆赶去幽水宫将宝贝女儿给放了出来。
9、水府,幽水宫,
我正好闲着没事来幽水宫看情况,听她这样一说,气不打一处来:“我要关的人,谁也挡不住。”
月凤吓的赶紧躲去母亲身后,在看景龙后她显然是惧怕我,但为了自己的女儿,她却装作不在乎,并且还提了一些胆量来:“你你敢!你别以为你是个尊主就无法无天了,我可告诉你个小丫头……”
我冷笑一声:“我无法无天,可比不过你那宝贝女儿,情优这东西是什么我想月凤不会陌生。”
月凤吓的哆嗦着身子,不敢从景龙后身后出来,连个头也不敢漏,“我我不知道什么是情优。”她母亲可能也知道我说的那是个什么东西,脸色瞬而一变,又快速平静下来。
“你不知道,哼,我觉得我应该让你尝一尝,你会很乐意跟我说实话。”
“不不不要。”她被吓得惊恐万分,但仍旧不承认。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月凤又缩回她母亲身后,“不是我,是她自己要喝的,我没有逼她,对我没有逼迫她……”
“你对九哥做的龌蹉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这个不敢认,那个不敢认,我怎么饶得你性命!”
景龙后也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抓住我胳膊求说:“尊主你高抬贵手饶了凤丫头吧,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有管教好她,请你饶了她这一回。”
娘居然也跟来了,“安儿啊月凤这丫头做事是过激了些,可若她知错能改善也是莫大焉。”
“我倒是想饶过她,可她死活就是不认。”
我召出斩情思,要杀了月凤,身不知不觉被定住,摇摇欲坠倾倒在娘怀里,她说:“还不快带着月凤走。”
景龙后赶紧起身,带着月凤飞离幽水宫。
10、平安府院,白
我悠悠转醒,看着坐在榻边温柔望我的娘,很生气:“娘,你为什么要救她?”
娘说:“娘不是救她,娘是在救你。”
我一股烟地坐起身来,很是不解地说:“你把我点晕,放走月凤是救我?”
“人命怎么能如蝼蚁随你践踏!”娘看我的眼神,似乎是在教训做了错事的孩童。
“娘……”我心中气的不行。
娘却说:“及笄礼的时候你答应过娘什么,难道都忘了?”
我平静下身心,“不敢忘。”
娘说:“那就好,此事就算过去了,往后也不要在提了。”
娘说的倒是很轻巧,可我怎么能忘,“可是娘……”
“月凤与小七的婚事就此作罢。”娘说完就走了。
11、幻境,白
她找来小七说:“灼灼的事情就此作罢,凤丫头的事也别在提了,其实娘知道你什么心思。灼灼她已经与敖沅成了亲,并且也圆了房,往后就别在惦记了,不是娘非要拆散你们,只是这三纲五常你得要明白。”
“娘……娘……”七哥简直要疯了,以酒来麻痹自己,看他那样我很心疼。“三纲五常什么都要遵守,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保护,谈什么三纲五常。”
我说:“七哥你别喝了,总会有办法的。”
七哥拽住我说:“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姑娘,小安你知不知道七哥这里很疼啊,”拿酒的手抵在心口处,又是一口酒喝干:“我想死的心都有。”
“七哥七哥我明白的,你听我说,你可不能丢下娘和爹还有哥哥和我。我会想办法让娘同意你和灼灼在一起,你千万不可以寻死觅活的,”我抹去泪水,抱住七哥,跟他说:“先前灼灼失踪那一千多年里你不也挺过来了么,现在你照样能挺过来。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准你寻死觅活的,七哥……”
七哥哭着说:“那不一样,先前她是不辞而别,还有机会活着,现在却是因失去名节,她怎么可能还有机会……怎么可能……”
我知道灼灼将名节看作生命一样重要,如果失去名节她可能会选择不归路。
“不,不会的,她不会死的,她喜欢七哥,她知道七哥什么样的性子,所以会为了七哥,不管再怎么艰难她都会活着的,真的七哥,你就信小安这一次好么七哥。”
12、幻境附近,白
不忍七哥伤心,我又去找了灼灼,但却没有找到,蓬莱哪个土地,哪座山落,哪片深林都找了,就是没有。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七哥,看他总坐在凤花树下呆神,虽然他不在寻死觅活,但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在他面前提灼灼。
娘站在远处望着小七,她心是疼的。哪个当娘的不心疼自己地孩子,可有些情意,过去就过去了,有些人错过了了就错过了,没有必要总惦记着,因为往后的路还很长,必须一步一步坚强地走下去。
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活,不过是用活着记着她来过的痕迹罢了,这样不也是一种爱么。
爹把娘搂在怀里,“小七会好起来的,夫人不必担心,你要相信他,他可以挺过来的,因为他是我们的孩子。”
娘面上的愁容舒展,微微含笑,看向爹,她一向都相信爹。
我心闷的慌:“我要去外面散步,呆在幻境我会得病的。”刚说完,身边顿时多了两座守门神。
细叶一旁嘀咕:“不该是承瑞殿下来的么?”看我不动,细叶走来,小心翼翼地拉拉我袖子,眼朝我身边看了看,“尊主尊主?”
“嗯?”正当我扭头时才发现有两个人立在那里,我疑惑不解地问:“你们做什么?”
他们两人同时点头:“陪你一起。”
“呃,”我呆了一瞬,点头,我说我的也没说要他们陪着一起去外头散步,他们怎么这样积极。
“我想去看雪。”
“嗯,陪你。”
“我想去看红叶。”
“嗯。陪你。”
“我想去泛舟。”
“嗯,陪你。”
“你们两个没有毛病吧?”
“嗯,陪你。”
“滚。”
13、人间,白
于是乎,我蹲在路边看着他们两人争论着,该他去,该他来,我左右摇晃着脑子,跟着两个人来去的探听意见。头嗡嗡作响,头疼的慌,捂着头无可奈何。
晴封问他:“你为什么学我说话?”
清舒说:“是你先学我说话。”
我无奈至极,没有好心情却又被添堵:“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
他们突然急转而来,问我:“小安,你说让谁陪你一起看雪?”
“真烦,我谁都不要。”本来想着自己出来散散步的,还没有好起来的心情又被他们两人给破坏到了极点,实在可恶至极。
于是乎,他们两人又吵得不可开交了。
“啊,你们两个真烦。”我冷冷地用手指向清舒说:“我饿了,你去给我买些食点来。”又指向晴封,“你,现在站在这里不要动。”
我转过身背对他,看着蓝色的湖水面,三两只鹄在里面游水。
晴封倒还真听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噗嗤笑了起来,他说:“不生气了?”
我压根就没有生气,稍作微怒:“谁叫你动的。”
他站在我跟前说:“小安叫我动的。”
“你胡说八道。”我狠狠嗤他一眼,不在理他。
清舒拿来食点给我,我扒拉来开袋子瞅了瞅,问他:“这是什么口味的?”
他说:“知道你喜爱甜味糕点,所以就买了芝麻酥来。”
“会不会太甜腻?”我这人吃糕点有个毛病的,太甜的不吃,不好吃的不碰,单一的花样不要。
“不会,我特地尝过才买来的。”他面上似有似无地清笑让我有些不适应。
我瞥了他一眼,拿了一块来吃:“嗯!还可以。”然后分给晴封一块,“来,你也尝尝,挺好吃的。”
他吃着,还数落着:“没共妙姑姑做的好吃,说来我也好久没去看看她了。”
“现在可去?”我只是随口说说的。
晴封的脸登时不好看了,“撵我?”
“不是。”我心中着嘀咕他也太小心眼了,我也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
清舒看我们两人逗嘴,有些不高兴瞬过了面,问我:“去看雪?”
“不去。”
“那去泛舟?”
“不去。”
“红叶谷?”
“不去。”我前头走着,吃着糕点,女人啊,就是这个样子,高兴了一个样子,不高兴了又是一个样子,不管你得罪不得罪。
“你可真难伺候。”晴封随口说了一句。
我立即停足,只顾着不高兴的晴封至背后撞了上来,把我撞的差些摔倒,身边清舒快速转身来揽,我便堂而皇之地趴进他怀里去。
脸瞬间染了羞涩,赶紧从他怀里撤离,站住身板,责备着僵愣伸手来扶我的晴封:“你能看着点儿路么!”
被我这么一说晴封兴许不高兴,收回手,旋身不见了,我与清舒在凡间逛了一会儿。
14、幻境附近,白,
这一天的心情实在没有个好来,回幻境时被黑袍人偷袭伤重。
他立在我面前不远,黑袍将全身裹的很严实,只露出一双鸷毒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意图。
我将嘴角边溢出的鲜血抹掉,“你是谁?竟然敢在幻境袭击本尊?”
黑袍下那双鸷毒的眼睛就像一把利刃,剜向我来,并不说话,只待一步一步近我身打斗。他一直攻守兼备,我没寻到他破绽,被他牵制,怎么也占不得上风。
可有人总能及时出现,揽住我身,从黑袍人右侧飞落地面。
晴封揪心的疼,担心地问我:“你受伤了。”
“你废话真多,我不受伤能这样!”我有气无力的软在他怀里。
他用大裳将我藏在里面,“你伤了她……”声音如此好听,却藏着肃杀地狠冽lie。
黑袍人虽然被震慑到,但仍旧不说话,可能一说话就会暴露他自己的身份,在这样两位创神面前他自然不敢放松警惕,与他一番恶斗,始终被对方牵制的死死。
晴封也确实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伤了他心意的姑娘,怎么也不会轻易饶过。
黑袍人与他打斗的同时一直在寻找机会撤身,但很可惜,晴封似乎还没有玩儿够,待到将他逼近死路时,才故意放走了他,清澈的眸里藏着狠厉,似乎知道那个黑袍人是谁。
15、极荒,白
我被他抱去了极荒之海,路上风呼呼吹来,虽是凉的,我却不冷。他用大裳裹住了我,因此感觉不到有风。进入极荒时,冷意却是更甚,大裳里的我并不会冷。
屋门被推开,他将我放在锦榻,为我盖上锦被,掖了掖被子角,手抚过我的额角,瞬而滑落在我玉雪一般的颊盼,眷恋了几分,很久以前的他可不曾这样子。
他应当是恨先前的自己。
他说:“谁都不能伤你,谁都不可以伤你,她也一样。”
也确实,给了她一点教训,但并不是一点儿,他的那点儿教训是差一点儿就要了她的命。
16、中天,深宫,深
焕颜坐在冰冷的玉榻上,正在调息内伤,惨白的玉颊多了一抹让人怜惜的疼,哇地一口血从胸腔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华裳,也将锦被染了一些妖艳来,生生刺痛了她的身,“这伤怕是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闭目养了一会儿身,焕颜才慢慢下榻,一颤一抖地来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子里的美人,愈发地暗淡,不在有先前的圣华。“就算如先前又能怎么样,他始终都不来看我一眼。”这是她苦苦哀求来的,又能怪的了谁,纤长如玉一般好看的手攥紧,“为什么爱的不是我。”不,她不甘心坐以待毙,能乱了美姬的心,又能令她心痛的只有她最在乎的人。
“是啊,她最在乎的自然是女儿了。”那一抹笑容染上了鸩毒,也染上了更深的恨意。
17、极荒,白
冰冷地寒意从脚心,直钻入我全身,冷的我柳叶眉拧在一处,嗡里嗡气地囔囔着:“怎么这样冷?”半睡半醒地叫着:“细叶细叶?”
屋里有一丝不明显的的气息,越来越近,一个人坐在了我身边,温热的手掌抚在我颊盼,我被惊着,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睁眼一看:“怎么是你?”
他笑的依旧如春,依旧好看,依旧那样柔和,将坐起身的我摁在榻,“你伤还没有好,不要乱动,”又坐去小火炉边,往里加了黑炭。
屋子慢慢热乎了起来,我说:“你怎么不把我送回幻境,这里怪冷的。”
“你伤不好,我怎么敢送去幻境。”他倒了热茶喂给我喝下。
我下榻来,“那现在可以回了吧!”不是说我非要离开这里,而是我总觉得在这里似乎不太安全。在他眼里我看出了他想要的是什么,因为那是我不能给的,也给不起。
他将走到屋门口的我一把抱起来,“为什么总不爱惜自己,哪怕你心疼一下自己,现在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辞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心同,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是我,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年就算死也要阻止你,可能……可能么。”
我已经听不清楚他说的任何话,因为我又晕过去了,那个黑袍人他是真想要我的命来着。
他放我在榻,紧紧握住我的,我似乎感觉到他有些无助,我的心不自觉的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