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拦住她！”卞夫人大惊失色。
她躲闪极快，幽黑的指甲像利刃般，划过之处，血流如注，几个上前拦她的小厮很快就败下阵来，躺在地上哀嚎。
她鬼魅般，步步逼近。
我捏了团火。
“别，屋里还有这么多人，小心失火。”玉清上前，把我护在身后。
“那把她引出去。”我他拉到后面，“小树精，身上的疤好了吗？还想英雄救美。”
“卞少爷，她的目标是你吧？”玉清把卞公子从床上拽起，“你快跑到宽敞点的地方，我掩护你。”
“快跑啊！”
卞公子有些失神，只是盯着她，喊道：“素娥。”
“你就是那个素娥？”卞夫人似有一肚子火气，“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你个小户人家……”
素娥扑过来，微风撩起了她的头发，我辨出了她的眉目，又惊又痛。
“老板娘！”
玉清把我拉开，她一下扑到了卞少爷身上，双手在他脸上印上血淋淋的手印。
“心痛啊……心痛啊……”
“看看我的心，我的心……”
她不断地重复这两句，阴寒而又悲凉。
卞夫人抄起身旁的板凳，向她的头砸去，却被她半空截胡，反向砸运了自己。
“上仙救命，上仙救命！”卞老爷见势下跪道。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老板娘突然把她的嘴贴近他的左胸，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连带撕下一层肉。她将血肉含在嘴里咀嚼，血腥味弥漫。
卞少爷这下慌了，奋力挣扎，但也只像砧板上的肉。
“上仙，上仙，救救我的儿。”卞老爷抓住我的裤脚，低声哀求。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个自信独立，美艳大方，自己筹办嫁妆，等待嫁人的老板娘再怎么也无法和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生啖人肉的女人重合。
那天，她说：“霁华，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这就是解决办法吗？为了破碎的爱情，放弃余生的所有可能，放弃生活的其他闪耀宝藏？
我上前抱住她，她的指甲一下掐进我的肉里，我忍住痛，把她往后拖。
玉清赶来帮忙，欲钳住她的手。
她力气奇大无比，把他甩出了几丈远。
卞老爷吓得连连后退，卞少爷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她突然转身，朝我的脖子咬来，一只手出现，捏住了她的头。
她的利齿乱晃，孟客有些招架不住，“快松手。”
“老板娘，老板娘……”
“你这是干什么？她已经死了，再怎么喊也没用。”
“你控制不住她，拉霁华。”他对玉清吼道。
“她只要那人的心……”孟客说。
可她一口一口地吞咽，左心的空洞再怎么也填不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