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
满园春色,蝴蝶纷飞 ,蜜蜂采蜜 ,小小的甲壳虫拖着笨重的壳儿挪动着 ,蚜虫在叶间嬉戏啃咬 ,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 。
殷樱走上前去 ,只见刘书恒正伏在一张白色镂空的铁架桌子上仔细地摆放着糕点的位置 。
她轻笑着 ,心情轻盈美丽 ,“嗨 。”刘书恒抬起头 ,伸出手。她怯怯地伸出手 ,拉住 ,坐在木桌子旁 。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 ,英伦风格 ,配着一双黑色鳄鱼皮鞋 ,绅士典雅。
木桌上摆了香甜的海棠糕 ,形似梅花的梅花糕 ,软糯的豆沙糕,清甜的绿豆糕 ,鲜香嫩滑的鱼糕 。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倾诉道:“你不在的日子里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殷樱感觉他有些油腻 ,脸上泛起红晕 ,将手抽回。
故意气他 ,问道:“我看你这些糕点是给苏小姐吃的吧 。”刘书恒逗笑道:“你不是说苏小姐不喜欢吃甜的吗?”殷樱脸上一阵绿色 ,他严肃地说道:“这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 。”她这才会心一笑 。
“走 ,带你去看看 。”刘书恒看着她说道 ,拉起她的手朝着花园的角落走去 ,只见角落里建造了一座花房 ,四面玻璃 ,连屋顶上也是玻璃制作而成 。
阳光照射进来 ,缕缕日光温暖如旭 ,花朵极妍丽,怒放着盛开。
秋海棠 、天竺葵 、紫罗兰、玫瑰花蕾、三色堇、晚香玉、星辰花 ,华丽优雅 ,点缀了花房 ,生机盎然 ,美如画卷 。
她拎着一把洒水壶 ,粉紫色的水壶 ,浪漫优美 ,水从喷头处轻柔撒下 ,均匀洒落在花瓣上 ,点点荧光闪现 。
他在背后抱搂着她 ,好似鸳鸯戏水 ,只觉得清新可人 ,没有一丝俗气 。他贴近她的天鹅颈 ,轻嗅她身上的百合花香 ,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乎山水之间 。
“书恒 ,过段日子我要去女子学堂读书了 。”殷樱将他腰间缠绵的手掰开 ,正面对着他 ,认真地说道 。
刘书恒面露喜色 ,抓住她的肩膀 ,说道:“那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么 。”她点了点头 ,说道:“真是一个梦 ,你掐掐我 ,看疼不疼 ?”
他掐了一下她手上的皮肤 ,她触发了痛感 ,轻吟一声 。“哦 ,原来是真的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随后一股浓浓的快乐充溢在二人之间 ,浸泡在这快乐的“洗澡水 ”里 ,无比开心激动 。
夜深人静 ,殷樱端坐在木桌旁 ,拿起钢笔 ,敞开一封绘制着紫罗兰的信纸 ,在上面像模像样地写着一些字 :
8月22日 ,星期日 ,天气晴朗
入学前一夜的心事
明日便是我入学堂的第一天 ,夜深了 ,秋海棠纷飞 ,枝叶繁茂 ,我的心情忐忑不安 ,起起伏伏 。郑卉为了我付出了很多 ,她托人去找校长 ,校长不搭理她 ,给她吃了闭门羹 。
她一直等候在门外 ,直到校长打开门 。校长是个清高的人,看不惯大家族的子弟 ,认为他们皆是纨绔子弟 ,不学无术 。爱屋及乌 ,见了郑卉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禀行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道理 ,她不想沾这事 。
郑卉百般解释 ,说我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自小吃苦 ,比别的孩子懂事。因为家里贫穷 ,一直上不了学。在郑卉苦口婆心之下 ,校长终于答应让我去上学 。
这一夜我想了很多 ,辗转难眠 ,我想我唯有好好学习才能报答姐姐的恩情 。不知道明日会如何 ,只愿当下静好 ,岁月如厮。
又是难眠的一夜 ,她睁着眼睛 ,直到天亮 。
日头上三竿 ,她还躺在被窝里 ,眼睛凹陷着 ,犹如熊猫眼一般 。她收拾着自己 ,穿上学生装 ,天蓝色的上衣 ,下身是黑色的百褶裙 ,再扎上两根麻花辫子 ,妥妥一枚清纯的民国女学生 。
她捧着书本 ,在小巷子里狂奔 。一道狭长的巷子 ,如豆腐块般整齐的砖墙面 ,用水泥嵌缝 。
刚出巷子口 ,迎面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她捂着额头 ,倒在地上 ,揉搓着伤痛的地方 ,大叫着 ,正要发火 ,抬起头一看是几个小混混 。
衣衫不整 ,流里流气的 ,他们是花溪村的地头蛇 ,经常在巷子口出没 ,收人财物 ,干些鸡鸣狗盗的勾当 。
怎么这么倒霉 ,第一天上学就碰到无赖 ,她心里想着 ,起身 ,遮住脸面 ,妄想蒙混过关 。
小混混上前来 ,这男子身着一身米白色的衬衫 ,里面露着白色的背心 ,穿着背带裤 ,戴着一顶帽子 ,衣服敞开着 ,上来便是对她打一顿毒打。
她拿着书本挡住他的攻击 ,这才躲过这一击重拳 。小混混叫嚣道:“给我留下钱财 ,不然别想走 。”她慌乱地解释道:“大哥 ,我一个女学生 ,哪里来这么多钱 。”
小混混才不会听她的话 ,上来便想凌辱她 。“看你有点姿色,不如用肉来偿还 。”说完邪笑着扑了过来 。
突然一只飞刀从天而降 ,从小混混的鼻子边上飘过 ,差点割了他的鼻子 。飞刀插在墙面上 ,惊起一层灰尘来 。
一个男子从屋檐处飞檐走壁 ,跳了下来 。他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 ,黑色的纽扣 ,戴着一顶黑帽子 ,庄重有型 。
“住手 ,你们这帮无赖 。”男子叫嚣着 ,摆出咏春拳的姿势来 。小混混看他是练家子 ,收敛了一些 。带头的小混混一挥手 ,其他小混混如同爪牙一般扑向他 。
他左挡右推 ,一个人抵四五个 ,与这群厮混战起来 。反手一掌击飞一个 ,扑通一声撞到墙壁上 ,一口老血吐出 。
一个飞旋腿 ,踢飞一个 ,打落在角落里摆放的一堆竹棍上 ,竹竿四处滚落 。一个飞刀飞出 ,差点将其订在墙上 ,如同十字架一般 ,吓得其屁滚尿流 。
小混混见不是他对手 ,纷纷收拾衣衫,仓惶逃窜 。
殷樱从躲避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拱手作揖道:“谢谢大侠相助 。”男子噗嗤一笑 ,露出白色的贝齿 ,笑容干净透亮 。经过一阵寒暄 ,她知道了他的名字 ,顾寒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