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正在上班的司羽突然接到柳舒怡的电话。
“喂,司司,我是小姨,有时间吗,可以出来聊聊吗?”
当两人坐在咖啡厅的时候,司羽已经调整好心态,这只是自己家里的一个亲戚,没什么的,不要紧张。
两人寒暄一番,柳舒怡一如既往地热情,而司羽虽然没有冷淡,但是也并没有很热情。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为过往因为我给你造成的伤害道歉。”
“不,你不用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我也没有不喜欢你。”司羽猝然打断了柳舒怡的道歉。
“是,你没有不喜欢我,但是只是把我当陌生人看待,对吗?”柳舒怡眼里充满哀伤。
司羽手指摩挲着杯沿,低着头无动于衷。
“甚至你正在慢慢疏远你的妈妈,对吗?”
“你胡说。”司羽猛地站起来,提高音量。
“好,好,我胡说,你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谈。”柳舒怡预料到她会有激烈的反应。
司羽注意到周围异样的眼光在看向这边,就慢慢地坐了下来。
“不要以你自己的思维揣测别人,在你不了解的情况下,这样只会让人反感。”司羽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这个自私的人凭什么这么说自己。
“其实我几天前就来到了这里,我去过你工作的地方,也见到你跟朋友一起出去玩,你们很开心。”
“你在跟踪我?”司羽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我在证实一件事,”柳舒怡看着司羽的眼睛说
“你接到我的电话时,很诧异吧,我说出自己的名字时你至少迟疑了10秒以上,然后刚刚你进来的时候,在门口停留了很久,而我就坐在一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你却在看其他地方,好像并没有见过我一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观察我之后得出了什么结论吗?”司羽平静地发问。
“你有双重人格对吗?”
司羽早知道有一天会暴露,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懂。”
“你就是学心理的,你当然知道,你可能因为之前受过刺激,所以才会分裂出两个人格来保护自己,当你回到家里,看到熟悉的事物,熟悉的人,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来逃避面对,而当你离开时,就比如现在,你就会恢复以前的样子,我说得对吗?”
“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双重人格是需要专业的心理医生来诊断,而不是你一个人通过自己的臆想来随意揣测的。”
柳舒怡看着司羽平静的眼神,完全没有被自己拆穿的慌乱,她更加心疼起来,“我在国外接受过一段时间心理治疗,认识一位很有名的心理医生,所以也略懂些皮毛,这次的事,我特意请教了他。”
司羽了然,原来有后援,“所以呢?仅凭你的一面之词,他就下了这个结论吗?那么这个医生也不太可靠。”
“我无意间看到那个人写给你的信息,她在家每天都会写,她甚至画了我的肖像,然后走的时候她把这些东西都带走了。”
司羽依旧无动于衷,仿佛她在讲别人的事。
柳舒怡继续说,“你们在用这个方式交流,所以刚刚你才会下意识地去找长发大波浪的女人,以为她画画的技术确实不太好,你看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司羽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波动,“你费尽心机弄清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好吧,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成功了,我就是双重人格。”
司羽站起来,弯下腰凑到她的耳朵旁用阴冷的声音说道,“满足了吗?要不要现在分裂一下给你看看。”
柳舒怡打了个寒颤,她预料到司羽会害怕,会惊慌,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
她看着司羽离开的方向出神,这孩子现在的心理强大到如此吗?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车里拨通了司羽妈妈的电话,来这里之前 她跟姐姐谈了很久,
知道司羽是因为艺考的事才会受到刺激变成这样,但是她想不明白究竟是因为这么才会让姐姐不惜自己的生命也要阻止司羽当演员。
“我当年去京都找过你,因为你已经半年没有写信,也没打过电话,所以我就和你姐夫去京都找你,那时候只知道你要去的公司的名字,打听了好长时间才找到,结果他们说根本没你这个人,我们在公司门口徘徊了好几天,因为实在不知道去哪里找你,后来一个女孩偷偷出来塞给我们一个纸条,上面有你的住址,但是等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有人说几个月前出了一场火灾,里面的人没跑出来,我当场就晕过去了,不敢相信你就那么没了。”
柳舒怡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双手渐渐开始颤抖,原来他们真的去找过她,起初她怨恨姐姐阻止她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后天无助的时候她幻想姐姐能把自己接回去,她一定会听话,好好读书,好好工作,但是一切都晚了。
她听着姐姐哽咽的声音,问道,“后来呢?你们回去了。”
“没有,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又去找了那个女孩,她好像就在等着我们去找她,确定你在那场大火里没了,她说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们也知道了你遭遇的一些事情,知道你在那里过得并不好。”
“所以你拼死也要阻挠司羽进演艺圈。”
“我妹妹在那里被囚禁,被侮辱,甚至把命丢在了那里,而我却连那些坏人是谁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让我的女儿进到那样的地方。”
柳舒怡含泪道,“姐,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那边的司羽妈妈抹掉眼泪,恨声道,“你是欠我的,但是我现在要你把这些还给我女儿,你要把她完好无损给我带回来,如果有一点差池,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会的,我会保护好她,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
“也照顾好自己。”司羽妈妈终究不忍心责备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