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婷似乎没有心理准备,看着陈若明的脸,愣愣发呆。
那张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棱角分明,显得如此迷人。
她猛然紧紧地抱住他,他同样用尽全力抱紧她,似乎一放手她就会凭空消失。她的身体从床头上滑落下来,平躺在床上,他热烈地吻住她的嘴,她还以更热烈的吻,两个人的舌头像缠斗的眼镜蛇,交织在一起。
陈若明把手伸进丁婷的睡衣里,摸遍了她的上半身,又顺着她光滑富有弹性的小肚子往下,一直到最敏感的地带。
他试图拉下她的睡裤的时候,丁婷突然抓住他的手,喘着气问道:“宿舍里有没有套套?”
“好像张奕辉有,我找找。”陈若明停下手,在张奕辉的铁皮柜里找到了避孕套。
他飞快地跑回床上,两个人彻底地交融在一起。
事过之后,陈若明和丁婷完全没有睡意,他们抱在一起,躺在床上聊天,聊起了从前的事。
陈若明看着丁婷光滑的脸蛋,笑眯眯道:“其实,很早之前,每次见到你一脸不屑、大摇大摆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就想一把把你抓过来,狠狠地嘴对嘴亲你一口。”
丁婷乐得哈哈大笑,“陈若明,没想到你看起来斯斯文文,却是一个衣冠禽兽。”
“还不止呢,你把我气到了,你猜我想做啥吗?”
“想干啥坏事?”
“我就想打你的屁屁。”
“不会吧,你也太坏了,简直就是一个斯文败类,你敢说你从来没有想过跟我上床吗?”丁婷坏笑道。
陈若明支支吾吾道:“这个……那个……可能有吧。”
丁婷嘴上不饶人,“什么叫可能有吧?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最不喜欢你这样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心里想,又不愿意说出口。”
陈若明在丁婷的追问下,只好半抱怨半承认道:“肯定有啊,是个男的都会有的,真受不了你,这个有啥好说的呢?”
丁婷心满意足,笑眯眯道:“有就有,有什么好害羞呢?说实话,你会不会觉得我的胸小了点?”
“这个……”陈若明顿了一下,“我没有比较过,怎么知道?”
丁婷差一点气得跳起来,拼了命地挠陈若明,“陈若明,你想什么?你打算跟谁比较?你是不是见过其他女孩子的?”
陈若明紧紧抓住丁婷的双手,哈哈笑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别生气了。”说着,他把丁婷搂入怀里。
不一会儿,丁婷依偎着陈若明睡着了,像一只缩在被窝里的小猫咪睡得那么安详。陈若明斜着身体,看着她,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他想,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动如脱兔,静如处子”,别看丁婷平日里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大黑猫,欺男霸女,到处欺负人,其实却是一只遇到小老鼠,需要别人保护的小猫咪。
今晚,他还得感谢那只令人讨厌的小老鼠。
没多久,陈若明就发现情况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
丁婷的睡姿实在太霸道,睡着的时候喜欢翻来覆去,没有一个固定的姿势。他不厌其烦地把她的腿从他的身上轻轻地挪下去,可是没过片刻,她又把大腿压在他的身上。
本来宿舍的单人床就小,丁婷大写人字的睡姿,实在挤得陈若明没办法,他只能侧躺在床沿边,一动不动。
整个晚上,陈若明想了很多,基本没有睡着。
他想了他们的未来,想了他能否给她一辈子的幸福,想了她有一天会不会突然不喜欢他,觉得他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优秀的男人,甚至开始讨厌他,觉得他一无是处,给不了她什么。但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他都会一如既往地爱她,永远不会变。只要她愿意,他会一直陪伴她,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第二天早上,丁婷一直睡到九点多才起床。
在她起床之前,陈若明已经到校外找了一个开锁师傅,顺便到美食街买了两份早餐。他被师傅精湛的开锁技术所折服,师傅仅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利索地把门打开了,而且只用了一条钢丝之类的小工具。
他从丁婷的宿舍里拿了钥匙,又从铁皮柜里挑了一件T恤衫和一条裙子,铁皮柜里显眼处放了几件内衣,他忍不住摸了一下,便匆匆忙忙回到男生宿舍。
回到宿舍的时候,丁婷坐在床沿边,正准确给他打电话,见他开门进来,睡眼惺忪地道:“这么早,去哪里了?”
“出去给你开锁、拿衣服了,顺便买了早餐,你最喜欢的腌面。”陈若明把手上的早餐放在书桌上,又把装着衣服的袋子递给丁婷。
丁婷接过装着衣服的袋子,“锁已经开了吗?”
“开了,找了一个开锁师傅,不用两分钟时间就打开了,厉害吧?”陈若明一脸敬佩,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放在书桌上。
丁婷一边扎着头发一边说道:“人家是专业的,肯定是这样。怎么把衣服拿过来了?我今晚不在这里住了。”
陈若明倒是希望她能继续住下去,但就算是继续住着,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宿舍里,他笑道:“难不成你穿成这样离开男生宿舍,别人会怎么想你?”
丁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哦,还是你细心,想得周到,穿这么一身睡衣,离开男生宿舍,万一遇见认识的人,那不得尴尬死人。”
他们在宿舍一起吃了早餐后,在丁婷的一再要求下,陈若明只好跑到宿舍门外,丁婷躲进他的床里,放下蚊帐,换上了T恤衫和裙子,才叫他进去。
他开门出去的时候,她还一个劲地叮嘱他不准偷看。
他觉得女孩子真是奇怪,明明昨晚什么都被他看光了,现在却非得赶他出去不可。
丁婷换好衣服后,说她有点累,想回宿舍睡觉,于是独自带着换洗的衣服回到802宿舍,也不愿意陈若明陪她一起过去。
到了中午,陈若明打电话叫她下来吃饭,她才从昏昏沉沉中醒过来,有气无力地告诉他:“头有点痛,全身乏力,可能是昨晚受凉了。”
陈若明给丁婷打饭到宿舍去,吃过饭后陪她下楼到校医务室,医生给她开了治疗感冒的药。在丁婷的要求下,他回到自己的宿舍,傍晚时分才下楼给她打了晚饭送上去。
吃过晚饭后,丁婷说她困了,想睡觉,又赶着陈若明回去。
他们已经订好了周三的火车票,原本打算结束实习后,在G市一起玩几天再回家。虽然丁婷感冒有所好转,但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两个人没有出去玩,白天待在丁婷的802宿舍里,吃过晚饭后,丁婷便赶陈若明回自己的宿舍。
一起乘坐火车回家的路上,丁婷还是身体不舒服,无精打采,大多数时间闭目养神,没有像以前那样跟陈若明谈天说地。
到M市下车后,看着丁婷单薄的身影独自拉着行李箱渐行渐远,陈若明猛然心生一丝怜惜——一直生龙活虎的丁婷,也有黯然伤神的一面。
在从M市到J市的路上,陈若明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丁婷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不再理会他,任凭他如何竭尽全力呼唤她,她就像在M市火车站那样,孤独坚定地往前走,头也不回,渐行渐远。
梦醒的时候,陈若明惊出了一身汗,他多么害怕这不仅仅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