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了营地就地解散,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各自的帐篷走去。
见四处无人,土鼠凑过来笑嘻嘻的说:“小宗主你今天真威风,顾奇那小子差点让你给吓尿了。”
炎黄心焰一听笑说:“没有那么大威力吧。”
“怎么没有,连我都吓蒙了,怎么说呢,我说不出来,反正有点……”土鼠说着,摸着脑袋两边的秃头,想不出词了。
“小宗主,耗仔说的不假,我也被你发出的股狠劲给吓着了。”愁佬说。
炎黄心焰看向愁佬微笑着说:“有那么狠吗?”
愁佬摇着脑袋一顿想,然后看向炎黄心焰说:“怎么说呢,那是在战场上才能感到的……”愁佬突然一拍脑袋说:“杀气腾腾!”
“对!就是杀气腾腾!!”土鼠两眼发光的说,说完他斜着棱形脑袋说:“不过,还有什么东西,我……”土鼠的那双小老鼠叽里咕噜的一顿转,可还是没想出什么。
“我也不想那样。”炎黄心焰说,说完他想自己怎么会这么说呢,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难道那种想杀人的冲动,才是身体的本意吗,不,我是我,炎黄心焰赶紧打消这种无聊的想法,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不,我就是我。他攥起拳头,确猛然发现是攥的是左手,赶紧松开,他微皱眉头。
土鼠见炎黄心焰面有不悦,赶紧凑过来说。“小宗主,你怎么了?”
炎黄心焰瞬间面色恢复如常的说:“没什么。”
第二天先锋营的众人吃过早饭,他们每人扛着五杆木制长矛出发了,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长矛,每根都有两丈长,跟他们挖的沟很配,也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这些长矛都是埋在他们挖的那些沟里,上边盖上浮沙土,这几天他们都是在扛长矛到沟边,把长矛埋在沟里的活,空闲的时候,炎黄心焰让愁佬抓大勇误吃的那种马蛇子,愁佬抓住了几条,炎黄心焰一看,原来是一种蓝尾巴蜥蜴,土鼠从腹下的百宝囊里拿出个脏布口袋,把它们装了进去,挂在自己的腰带上,炎黄心焰又让愁佬去取一些那种刺棒植物的白浆,不一会儿,愁佬和土鼠回来了,土鼠小心翼翼的拿着一块破布,那是从他自己的衣角撕下来的,现在这块破布颜色有些发白,肯定是浸了那种刺棒植物的白浆。
炎黄心焰看着土鼠说:“收起来。”
土鼠一听,摸了一边光秃秃的脑袋,他知道这东西不能贴身放,如里汗水浸透衣服,粘上它,那可是有自己受的了,突然他两眼放光,伸手进百宝囊里一顿摸索,然后拿出一个竹筒,把那片粘了白浆的破布塞进竹筒。
“耗仔,这是什么东西?”愁佬说。
土鼠好像怕愁佬看清楚似的,“突!”的一下,插回百宝囊里,笑嘻嘻的说:“好东西。”
教军场上,站在夯土堆上的先锋营大都统班得阵阵有词,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讲着废话:“你们要勇于向前,你们前进一步,敌人就后退一步,功劳也就在你们眼前,看你们自己能不能抓住了,王恩浩荡,有功者得……”
“这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去。”土鼠小声嘀咕。
炎黄心焰从这一堆废话中确明白了,先锋营听着挺威风,实际上就是战场上冲在最前面的:“炮灰。”两字竟然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小宗主。”愁佬说。
炎黄心焰掸了掸衣服上的土说:“灰大。”
一句“好自为之。”后班得终于闭上了嘴。
先锋营总教头尉迟山达向前一步说:“我向上方要了一千三百五十七副皮甲和骨朵锤,分发给你们。”
人群中发出赞叹声“甲!有甲!”,炎黄心焰发现愁佬的脸上都有笑意,那是一种真心高兴。
过了一会儿人群的兴奋劲缓解下来,教军场安静了,尉迟山达说:“还是那句话,你们在我心中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是我教出来的战士,在战场上不要给我丢脸。”
“是,总教头大人。”众人高呼。
尉迟山达人大手一挥,一队甲士走入教军场,给众人分发皮甲和骨朵锤。
炎黄心焰看着这些甲士,他们应该就是先锋营后面大营里的士兵,每天都能听见他们操练之声,今天终于见到他们了,他们身形壮实,甲胄齐全,有的上边还罩着凶兽的毛皮,腰悬双手大刀,黑铁护心镜上浮雕着怒目獠牙的豹子头。
愁佬察觉到炎黄心焰的目光说:“他们是王朝三军之一的豹胆戍军,专门巡防边境的。”
炎黄心焰听了愁佬的话点了点头。
愁佬接过豹胆戍军手里的皮甲,掂了掂,又按了按,然后捧到面前舔了一下说:“好甲。”
土鼠一下,也舔了一口,“噗!噗!噗!”连啐几口。
炎黄心焰手扶在土鼠肩上笑说:“什么味道?”
土鼠龇牙咧嘴的说:“什么破玩儿意,苦咸苦咸的。”
“你懂什么,这是盐浸皮甲,又硬又结实,最好的皮甲了。”愁佬脸上现出笑意说。
“他们的甲怎么样?”炎黄心焰眼睛盯着豹胆戍军的那身铁甲说。
愁佬轻叹一声:“那是札甲,铁片和铁片用绳串成的铁甲,我等边地流民是不能穿的。”
炎黄心焰听后微皱起眉头,愁佬一见赶紧说:“不过,小宗主,你可以穿札甲的。”
“甲不就是给人穿的吗,还分谁能穿,谁不能穿。”炎黄心焰说。
愁佬左右瞧了瞧,探过身说:“小宗主,此话不可乱说。”
炎黄心焰听后点了点头,他知道这种事多说无益,自己只有做才有用。
一会儿,皮甲和骨朵锤都发完了,炎黄心焰握着骨朵锤,感觉有个两三斤重,柄长一尺半,柄头上插着一个铁疙瘩,他看了下其它人的,发现锤头形状各异,几乎没有相同的。
一声大吼,教军场又安静了下来……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发现正是站在夯土台上的尉迟山达。
尉迟山达环顾了一下他们说:“穿好你们的皮甲,能在战场上抵挡敌人的攻击,少受伤,至于骨朵锤,没什么好教的,对着敌人的脑袋砸就完了,今天不收长枪了,你们带回营帐吧。”他大手一挥:“去吧。”然后背过身去。
众人散去……
“小宗主,我来。”愁佬伸手去接炎黄心焰的皮甲和长枪。
“不用了。”炎黄心焰说完,扛起长枪,夹上皮甲。
俩人刚走了几步,发现土鼠没有跟上来。
愁佬回过头看着土鼠说:“耗仔,还不跟上来,磨蹭什么呢。”
炎黄心焰也看向土鼠,只见他在往身上套那件皮甲,左扭右挪的,怎么也穿不上。
土鼠摆弄着皮甲左看右看的说:“这皮甲怎么穿不上呢。”
“我有一招,把你的罗锅踩平了就能穿上了。”愁佬说。
土鼠一听傻了眼,目光呆滞的看着愁佬说:“老褶子,皮甲穿不上,到战场上就得玩完了是吗?”
愁佬面色凝重走上前伸手搭在土鼠的罗锅上说“除了玩完,还有重伤,断手断脚这些。”
土鼠身子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愁佬一把扶住,炎黄心焰发现愁佬的眼中有笑意,瞬间明天愁佬在吓他。
“这么惨吗。”土鼠咧开嘴说。
看着土鼠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炎黄心焰说:“别担心,还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