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志转过头来看着她，一脸无奈的埋怨道：“你这是干什么嘛？这个鼠标摔坏了，还得花钱买一个。”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刘宇志，除了玩游戏，你能不能还有点出息？”张慧婧看着表情麻木的刘宇志。
刘宇志提高了音量，红着脖子说：“我不打游戏，还能做什么呢？一个人蒙头睡大觉吗？你愿意来我这个小破房吗？恨不得躲得远远吧！你以为我就愿意整天呆在这里吗？我也不愿意。要是回家里去，有的是大房子住，我这是为了什么？我没有考上公务员，没有找到工作，你用不用这么嫌弃我呢？”
“刘宇志，你没有考上公务员，我说过你什么了吗？我只是希望你在这边好好找一份工作，我们一起努力买房子，结婚。可是你呢？遇到一点小小的挫折，就自暴自弃，只会怪我不跟你回家，你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废物，你知道吗？”张慧婧气得掉下眼泪。
“我考不上公务员，找不到工作，我是废物，我配不上你，我知道你早就看不起我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而已，现在说开了，也无所谓了，你想跟谁去，就跟谁去，我也不稀罕，大不了就一个人回家去。”刘宇志淡然道。
“刘宇志，你真的是一个没有志气的大废物，读书的时候，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跟你好上。”张慧婧激动道。
刘宇志弯下腰去，捡起摔在地板上的鼠标捣鼓着，头也不抬，冷冷地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刘宇志……你，我恨你，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要后悔。”张慧婧抹着眼泪，说完就掉头往外跑。
张慧婧走后，刘宇志一边捣鼓鼠标，一边低声哭泣起来。鼠标坏了，可以换，感情坏了呢？
他关掉电脑主机，倒到床上蒙头大睡。鼠标真的被摔坏了，但他没有出去买新鼠标，每天除了饿醒了叫外卖吃，就是没日没夜的喝酒和睡觉。
几天后，张慧婧给他来电话，他有气无力地搪塞几句，两个人就结束了通话，此后就再也没有通过电话，更没有见面。
毕业后的第三个月，张慧婧按时给他转了零花钱，他登上前往青岛的长途火车后，把账户上剩余的钱全部转回给她，在转账附言上写道：“对不起！谢谢你！我走了。”
大四上个学期，在刘宇志的鼓动下，陈若明和他一起报考了S市的某国家单位。陈若明通过了笔试，春节放假在家的时候，他接到了自称该单位工作人员的来电，要求春节后到S市参加面试和体能测试。
他问清楚了面试的时间和地点，挂了电话后，才想起了一个问题：这么跑一趟S市，面试失败的话，不是白白花了车费和住宿费。都说公务员考试面试环节的猫腻多，失败也不奇怪，但不去试试确也可惜。
春节过后，为了不用花钱住旅馆，他在面试当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从家里乘坐长途大巴赶往S市。
面试现场纪律严明，所有人的手机被收起来代为保管，然后依次抽签确定第几位进场。
陈若明在本小组十个人中排第三个，前两个已完成面试的考生坐在门外等候现场公布成绩时，他整了整自己唯一一套西服的领口，走进了面试考场。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套西服是特意为参加就业应聘准备，跟制作精美的求职简历一样，是每个男毕业生的必备装备。家庭条件较好的男生，甚至会专门量身定做一套西服。
考场内一张宽大的会议桌面向门的方向坐着八个表情肃穆的考官。由于所报考的单位对视力有要求，陈若明特意不戴眼镜，他完全看不清对面考官的面部表情，这样带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好处，回答问题时不会受到考官“喜怒哀乐”的影响。
一个身材矮小显胖的考官作为代表，一次性提问了所有的问题，语速不快，声音稍有沙哑。
陈若明专注地倾听并简单记录下来，用五分钟时间写下了解答思路，然后在规定时间内一一做出回答。
在完成面试后，所有的考生被集中到操场进行体能测试。体能测试的项目是一千米长跑、引体向上和跳远，并测量身高和体重。
这些项目尤其是长跑，陈若明完全没有压力，大学四年坚持不懈的长跑，在测试中充分展现了成果，他在所在的小组中排名第一，成绩比满分的标准还要好，而引体向上和跳远是优秀等级。
完成面试和体能测试，离开考场时，工作人员让他们保持通讯畅通，耐心等待招录结果。
当天晚上，他刻不容缓，从S市回到D市实习公司的宿舍。
回到D市的第二天，陈若明就投入实习工作。此次实习工作主要是销售公司自行开发的一款ERP系统软件，工作按部就班，每天给潜在客户打电话，日复一日。
由于ERP系统应用在国内刚刚起步不久，与之前销售世界知名服务器相比，难度要大得多，电话销售中遇见有需求或者购买意向的客户极少，被客户直接挂掉电话，或者只说了一声“暂时不需要”的情况占了大多数。
陈若明虽然保持了一贯的耐心，但一而再、再而三地的撞南墙，让他多少感到无助和郁闷。
大概在参加公务员面试一个半月后，他接到了报考单位工作人员的来电，说他通过了面试，被录用了。这出乎了他的意料。
当晚，他打电话给黎洁，寒暄过后，道：“告诉你一个我自己也很惊讶的消息，今天刚刚接到电话，我被S市的XX单位录用了。”
毕业的这一年，公务员职位已逐渐成了香饽饽，黎洁替陈若明感到开心，“恭喜你啊，你什么时候去S市。”
“我还没有决定是否去S市。”陈若明道。
“你不打算去吗？”黎洁有些讶异。
“我现在在D市分公司实习，按计划，三个月实习期结束后，就回G市XX公司总部上班。”陈若明说明道。
“有时候，有两个选择，也不一定是好事。”黎洁感叹道。
陈若明轻声笑道：“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个呢？今天打电话给你，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黎洁顿了顿，道：“跨国公司有跨国公司的优势，公务员也是不错的选择。我觉得嘛？这就像感情一样，最重要的是自己适合，而不是大家认为般配不般配、合适不合适。总的来说，我觉得你的性格，并不大适合做业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