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在夜里按照柳一芹的吩咐悄悄脱离队伍跑到埋宝物的地方,正挥舞锄头开挖时,黑暗中跳出来3个蒙面汉子。
长毛见来者不善,率先示弱,长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道:“大哥,俺一时鬼迷心窍才跑来挖宝物。恁们大人有大量,放俺一马,俺下次再也不敢了”!
蒙着脸的3个汉子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真没想到这把保安团打的屁滚尿流的长毛居然是个怂货”!
长毛磕着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饶着,惹得蒙面三人组哈哈大笑……
正在磕头的长毛趁着3人不备,掏出枪,一连三枪打死这三个蒙面汉子!这三个汉子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艹恁马,老子……
长毛走上前扯掉三人的面巾,长毛认出来这三人是五当家的人!
长毛暗道不好,这五当家的起疑心了,大姐有麻烦了!
长毛以最快的速度将宝物挖出来换位置掩埋,做好记号
长毛走到三人尸体旁拖走一具尸体掩埋了起来,然后将另外两具尸体做成因抢宝内讧自相残杀的模样!做好这一切,长毛赶紧去找柳一芹!
长毛前脚刚离开,后脚便又来了三人,这三人一样蒙着脸!
三人见大坑旁边趴着俩人,心中一紧,三人往地下一趴,掏出枪指着大坑边的俩人喝道:是李家兄弟吗?
这蒙面三人等了半天也不见坑边上的人有所回应,而且坑边上的俩人一动不动的
蒙面中的一人察觉到不对,心中一惊,大叫不好,朝坑边冲了过去!
离得近了才看清这俩人已经死了,翻过尸体才确认是李家三兄弟中的老二、老三
蒙面人看着尸体身上的宝物,又看了看尸体身上的枪伤,俩人的致命伤都在胸口位置
其中一个领头的说道:这不像是自己人开的枪,位置不对!
领头对另外俩人说道,“恁俩在这守着,俺回去报告五当家的”
长毛率先找到柳一芹说了自己遇到了蒙面人的事情!
柳一芹悄悄在长毛耳边说着什么,长毛面色凝重,等柳一芹说罢,长毛郑重的朝柳一芹点点头:“大姐,保重”!
长毛又悄悄的消失了,除了柳一芹没人知道长毛去了哪里,去干什么去!
柳一芹自顾自走着,突然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架在柳一芹脖子上!
柳一芹面色平静,微笑的看着这把匕首的主人刘家村土匪老五!
柳一芹微笑着说道:“五哥,这把匕首是要送给妹妹的吗”?
老五见这柳一芹被匕首架着一点也不惊慌还有说有笑的,心道:“这女人不简单啊”!
老五开门见山的说道:“恁的手下长毛呢”?他偷了俺们埋的宝物,还杀了俺三个兄弟!恁最好给俺个交代,不然”……
柳一芹故作惊讶的叫了一声,“呀~五哥,恁这是干啥啊?这匕首俺不能要”!
柳一芹惊叫的一声,这声音不大,在这深夜中大家都疲惫不堪只顾低头赶路的情形之下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赶路的众人全都抬头朝柳一芹看了过来,有些在牛车上刚躺下休息的人双目喷火的看着柳一芹,咒骂道:“踏马的,叫魂啊,恁这一叫老子还以为官兵来了呐”!艹尼玛,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朝着柳一芹口吐芬芳!
老五见众人都看了过来,不好用刀在架着柳一芹
老五听了手下的汇报,又注意到柳一芹身边长毛不在,怀疑是长毛干的,自己的三个手下都死了,可也没证据表明就是长毛干的!
老五正想收刀时,柳一芹却拉住老五的手说道:“五哥,恁该不会是小家子气的人吧”?
老五:“不明白恁说啥”!
柳一芹反手握着刀柄大声说道:“五哥,恁一定要把这把刀送给俺?’不收都不行”?
众土匪瞪大眼睛,窃窃私语,“咋回事?五哥那把匕首可大有来头,那可是刘家主送的,五哥居然要送给这娘们”?
老五听的面红耳赤,急切的想拿回匕首,老五反复拉拽,奈何柳一芹死死握着就是不松手!俩人这种举动在外人看来就是老五在强行送匕首给柳一芹,反而柳一芹不接受!
众土匪看的目瞪口呆,有些胆子大的起哄道:“五哥,使劲啊,让这娘们尝尝恁的厉害”!哈哈~哈哈~
砰,身后有人一把掌将这起哄的人扇倒在地,被扇倒的人捂着半边脸低着头不吱声!揍他的人正是刘正月
刘正月也是被柳一芹给吵醒的,本来看着老五跟柳一芹拉拉扯扯心中就来气,这时候这不长眼的货,居然还敢火上浇油,不揍他揍谁!
刘正月带着怒气大踏步走到老五身边,大喝道:“五哥,人家不喜欢,恁就别送了!
老五被刘正月这一嗓子吼的愣愣的,老五气的全身颤抖,再跟柳一芹僵持下去,只怕自己的一世英名今晚就全毁了!老五丢下匕首低着头落荒而逃!
柳一芹反而大喊道:“五哥!五哥!这匕首俺真不能要,恁拿回去啊”!
老五听到柳一芹的大喊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五大骂一声“艹蛋”撒腿就跑!
刘正月看着柳一芹把着玩手里的匕首,心里很不是滋味,站在那里气呼呼的大口喘着粗气,不发一言!
柳一芹看着手里的匕首觉得也木啥特殊的,就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只是刀把上刻了个金色的“刘字”而已!
柳一芹把玩了一阵觉得无趣,还没自己的匕首锋利,柳一芹将匕首递给刘正月说道:“替俺还给五哥!这匕首俺不能要”!
刘正月气鼓鼓的,也不接匕首
柳一芹又将匕首放在刘正月手心,朝刘正月莞尔一笑说道:“正月替俺还过去吧,谢谢恁!俺休息去了”!
刘正月痴呆的看着柳一芹,“一芹刚刚摸了俺的手了”!刘正月看着柳一芹背影机械的回答道:“哦”
刘正月拿着匕首并未还给老五,而是回到了牛车上,怀中揣着匕首,脸上带着傻笑进入了梦乡!
经柳一芹这样一闹,老五在众兄弟面前反而成了笑柄
老五跟自己的几个亲信走在最前方,说是为大家探路
刘正月心中欢喜,倒是对柳一芹越发上心了!
柳一芹通过旁敲侧击从刘正月那里了解到他的义父,名叫刘允。最初祖上拥有上万亩土地,还有银行字号12处、当铺3个、街房382间、碾子3座、公馆9个,传到刘允这一辈,银行字号等其他产业都没了,就只剩下3千多亩土地,分布在陕西、河南、湖北等地!
刘允还给山寨制订了几条纪律,“兔子不吃窝边草”、“不采花”(强奸)、“不出卖江湖”、“不吃水”(即土匪私吞赃款赃物)等纪律。如果违反其中一条,或者处死、挖眼珠、割吊筋或三刀六眼加以严惩。他们严格遵守刘允制订的纪律,不敢违抗!
刘正月还有5个哥哥,都是刘允捡来的,都跟着他姓刘!
刘端月是老大,为人忠厚老实,现在是刘允的管家,负责刘允的衣食住行。
刘命月是老二,聪明伶俐,是刘允的账房先生,负责各地收租,刘允的人情往来,迎来送往的对外交际也都交给老二负责!
刘纯月是老三,现在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在村里除了刘允,就数老三最受人尊敬!
刘伏月是老四,生的高大威猛,武艺高强,寨子里的土匪都是他训练的,村里的安全保卫工作都是老四负责!
刘虹月是老五,此人最爱打小报告,大事小事事无巨细的告诉刘允!他们几个最不喜老五!
刘正月是最小的,样样都不出众,至于刘允为何让他做了大当家的,刘正月自己也是不明白!
一行人赶了5天的路,终于是到了刘家村了,村子四面环山,村外一排排用稻草做成的窝棚,一间窝棚里十多人挤在一起,穿的衣服长短不一,衣服上打满补丁,衣服却是干净的,洗的白白的毛绒绒的。
村外还有更多的人衣不蔽体,面黄肌瘦,这些人一看就是逃难的人群
这些逃难的人群自觉的排着队,队伍前面有人在给他们登记!
柳一芹好奇的问刘正月:这坐在前面拿笔写字的人是干啥的?
刘正月回道:这人是统计难民人数的,名字,籍贯,做过哪些事,又是为何来了这里!
柳一芹斥道:“这用统计吗!肯定是遭了天灾人祸了,不然谁会有家不回,跑到这里”!
刘正月点点头,“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义父要求这么做的,至于原因俺不知道,俺也木问过义父”!
刘正月挥挥手朝身后的土匪说道:“恁们先回山寨,俺要去找义父”!
中!众土匪从村口一条小道上了山!土匪中只剩下老五一人!老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柳一芹,然后进了村子
刘正月看着老五背影啐道:“这家伙又去找义父打小报告了!他娘的”!
柳一芹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别怕”!
刘正月挠挠头说道:“俺才不怕他,只是………算了不跟恁说了,俺先进去找义父,俺等会来找恁”!刘正月撒开腿向老五追去!
柳一芹站在村口等着陈令祖,继昌!
陈令祖抱着继昌跟住在窝棚里的人交流着
陈令祖坐在地上问窝棚里一个汉子:“大哥,恁来这里多久了”?
汉子低着头唯唯诺头道:“大人,俺来这里有三年了”!
陈令祖摆摆手“可别叫俺大人,俺跟恁一样也是逃难来的!俺今年28岁了,俺看恁比俺大几岁,恁叫俺小老弟就行”!
这汉子抬起头用手摸着陈令祖的棉袍,看着陈令祖狐心中狐疑,“这人穿的干干净净的,长的也白白净净的不像是逃难的,倒像是哪家公子,即使不是富贵人家也至少比俺强一百倍,一万倍”。这人该不会又是他们派来调查俺们的,要是回答不好,俺就………想到这里,这汉子磕头哭泣道:“大人,俺在这里挺好的,有吃有住的,别赶俺走”!
陈令祖看着这汉子哭的伤心也不知道啥咋回事,自己毕竟来到别人的地盘,想找个人多了解下村里的情况总归是好的,现在这人似乎很惧怕自己一样的,陈令祖倒也不好在问下去。
陈令祖想将这汉子拉起来,这汉子却是怎么也拉不起来,跪在地上一直磕头,其他窝棚的村民见状也跟着跪下来磕起了头,村民嘴上说道:“俺们在这里很好,绝不会做对不起村子里的事,感谢大人收留,别赶俺们走”………
陈令祖抱着继昌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柳一芹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她离村口做统计的人并不远,她听到做统计的人问这些排队的难民很多问题诸如,“恁家几口人,住哪里,因为何事来到这里,有没有偷过东西等等…事无巨细”。
难民们有几百人,排的长长的队伍,不等问题问完,被问话的人已经支持不住昏倒在地,后面一人就上前补上空位,做统计的人就继续问话
没人去管昏倒在地的人,后面排队的人眼睛死死盯着最前面补上空位的人,希望这人也昏倒,自己就可以少等一会!
排队的难民中已经倒下去七八人!做统计的人才问完一人而已,做统计的人朝身后站着的家丁点点头,家丁就带着被问话的难民进了村子里,柳一芹心想可能是通过考验了吧,应该是给口吃的吧!
柳一芹顺着被带向村里的难民看去,柳一芹不知为何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冷汗直冒,这村子越看越恐怖!似是狮子张开血盆大口要将人一口吞下!
此时柳一芹跟陈令祖是一模一样的表情,陈令祖是被窝棚里的住户莫名其妙的举动吓到了。柳一芹是被这村里看不见摸不着的恐惧所笼罩!
李四站在那里倒是自在的东张西望起来,他倒不觉得这村子有什么古怪,在他看来“这么多的难民一天要耗费多少粮食啊,这村子看来很富有啊,这刘允是真的活菩萨啊,看来以后自己在这村里要好好表现了,争取能混个小头目之类的做做,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是简简单单。这长毛跟俺们不告而别,恁后悔去吧”!
李四觉得自己为了救文哥已经仁至义尽了,自己也不欠大姐的了!李四是再也不想过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了!他想重新开始,想在这里安家了,想好好生活下去!
“一芹,一芹”。刘正月朝着柳一芹边跑,边喊
刘正月跑到柳一芹身边,李四点头哈腰的,刘正月一心扑在柳一芹身上并没注意到李四在跟自己打招呼
李四见刘正月也不正眼瞧自己,也不恼,李四识相的站到一边,自觉的当起了刘正月的保镖,李四双手叉腰,高昂着头得意的很哩!
刘正月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也没注意柳一芹此时的异样,刘正月喘着粗气高兴的说道:“一芹,俺刚刚给义父说了恁的情况,义父说要亲自见见恁们”!
一芹~一芹~刘正月一连喊了几声,柳一芹才反应过来!
柳一芹深吸口气给自己打气,“该来的总要来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俺也要拔恁几根毛不可”!
柳一芹朝着刘正月笑笑,然后将正在发呆的陈令祖叫到身边。柳一芹双手叉腰悄悄将枪上膛,将陈令祖,继昌二人护在身后!
柳一芹对刘正月笑道:恁义父那么忙,应该俺们去拜见才是……
刘正月爽朗一笑:“不打紧的,义父人很好的”。
刘正月看着从远处走来的中年人,跟柳一芹说道:“那就是俺义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