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东郁府进西汇府,映入眼帘地是几口清泉,泉水结冰,上面有人凿冰取水。
绕湖走木桥,木桥边竖立木牌,上面标注周围地形。木牌上有官府告示,上面有谨慎取水字样。过桥绕行走小路,一来二去耽误时日,原本四五天的路程要走六天以上。
凌朔早已入冬,多半树木花草凋零,远近几颗松柏常青,稀拉几颗冬珠正盛,野梅正红。
天色渐晚,两人想找地方过夜。不少店房受不了冬日萧条,入冬前关闭;人家更不好找,敲过几家门,都没剩余房间。
幸好,夜幕来临时看见无名小山包下有一野店。进入店房,掌柜是个寡聚多年的婆子,为维持生活不得不开店迎客。野店很小也很简陋,里面只有四张吃饭桌和两间客房。
今天他们是第一波客人,老婆子刚开张。
“两位,吃点什么?”
“热的就行,高林说道。”
婆子进入厨房,前后端来两碗热汤,拿来两张大饼;时间不长,三个热菜上桌,一解饥饿。高林寻思,有地方风挡风避雪就好,有口热菜热汤就该知足。
吃过晚饭,在外面巡看一阵,方圆两三里只有他们一家店房,确认没有危险,各自回房休息。
每个房间都不大,床占少一半地方,加上桌椅板凳,木柜衣架,房间空地所剩无几。木床老旧,人不动床不响,人一动床就响,翻几个身,木床演奏音乐。
灭灯入睡之际,窗户被风吹开,冷风袭身而来。
“啪嗒”一声,飞进一块石头,石头上面包着纸。
关上窗,稳住摇曳灯火,阅读来信。上面只有两句话:雨姐,高兄,朋友遇难,速来北五里宋家客栈。落款无名,只画影刀标记,字迹熟悉,董铎所写。
简单收拾行囊敲响雨初晴房门。
两人结完店饭账,迅速奔北跑去。一路施展陆地飞腾术,五里地用不了多久。
高林有疑问:“大姐,董铎是男是女?”
“男的,怎么了?”
“为什么不来见面呢?”
“害羞,怕生,老毛病了,等找到,带来见你。”
“唉~合着怕我?又不是妖怪。”
五里地不远,片刻到达。
面前是一小客栈,比他们住的地方大一些,两处院子一处灯火明亮一处暗黑无人。
灯火下,人影晃动;里面传出兵刃碰撞声。
两人纵身跳上墙头,院里人不少。三人躺在地上,四人站在墙角,其中三个不认识,只认识被围的马大花。
马大花身上伤痕繁多,正持刀迎敌。
高林在熟悉他不过,打仗只会一招黑虎掏心,其余全身庄家把式,刀招更烂,不如拳脚。
他二话不说,跳入院中。
“马兄勿忧,我来了。”
此时马大花心里像打开一扇窗户:“哎呀老高,你是天上降下来的天兵吗?快来帮我,我要见阎王爷。”
青锋出鞘,流虹步起,二十余回合刺死三贼。
“还哪有?”
“不知道,真险呐,你从哪来?”
“别说这个,你怎么回事?”
“黑店,这是黑店呐?咱们前厅看看。”
二人一前一后闯进前厅,里面空无一人,开门往外看,一个小贼连滚带爬跑出数里。追是来不及了。
再看身后,不见雨初晴。
“大姐,你上哪了?”高林喊道。
“找人,一会回来。”院外传来声音。
仔细打量马大花,身上或横或竖不少伤口。
“马兄,到底怎么回事?”
“黑店呐,想来这睡觉,结果被人围攻,这帮小子都会几下,我双拳难敌,恰巧你到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高林简单转一圈,发现有黄酒;拿出白禺草,折断一半,混入黄酒中。
“马兄,治伤的,喝吧。”
患难的朋友给的,马大花没有丝毫犹豫,一饮而尽,没过一刻,伤口全部愈合。
“老高,你还有我不知道的本事啊,佩服。”
“别佩服了,其他人呢?许兄、吴兄、耿兄呢?他们去哪了?”
提到这,马大花面露苦色:“丢了。”
“啊?你把他们丢了?”
“不是我把他们丢了,是我走丢了;前几天到的临汇府荷塘镇,老吴说你们准得先去正汇府,不管怎么样,看看再说,要是走了,再上青鹰府不迟。第二天荷塘镇上来个耍猴的,那人能同时耍三只猴,可好玩了。看的时间过长,记不住回去路,胡走乱走,走到这边。”
高林听着,脸上的肉一跳一跳的。先前和敬入宾相谈不快,今天又遇到这么一个事,不知道该气还是该乐。
“嗯……没事找事!”
黑店事处理完,马大花恢复到平时。
“老高哎,别生气别生气,咱们再找啊。”
谈话中,两身影先后跳入后院。
雨初晴进门,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小伙,小伙脸上很白净,看年龄该在二十三四岁,一身靛兰,手中一柄宝剑,背后有小布包,腰间有百宝囊。稍微猜测,该是董铎。
小伙持剑抱拳:“高兄你好。”说完回退几步,躲在雨初晴身后。
高林还过礼,几人互说分别经过。
雨大姐听完也不知道该气该乐,这人简直活宝。
“好贤弟,气大伤身,人是在荷塘镇走丢的,咱们明天去荷塘镇找找。”
做好决定,四人各找房间。没去打斗院子,选择另一处。
马大花心里美,故友见面,想同处一室,高林怎么也不愿意。
他独自一人回到房间,点灯收拾。
躺在床上想以后打算。
第一步无疑是找齐人,雨大姐手下的暗捕能全找到最好,人手够,同去青鹰府办事。
第二步肯定是去正汇府见廖大人,听敬如宾的意思应该不知道几府线人是谁,说明天晨差官还没和廖大人见过面,审问引尘和严冰的结果他们是不知道。来这么长时间,阮希文和钟宪都没露面,难道连大人没派这二人?
第三步是上青鹰府,不知道几伙贼人会不会在入冬时节动手,冬天缺粮,多半不会,他猜想着。
这些人主要帮手除去修锋师徒不知道还有谁?不管怎么样,少不了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