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耳边,鸽子停在屋檐,在还原,那个昨天。越是想要忍着,却忍不住哭了。有些人不见了。我望着我,风平浪静的我,心底澎湃的我,一个往回走的旅客。我的笑容,让眼泪涌出了眼眶。想着你,想成一个远方。我望着我,曾经小小的我。此刻让旧时光,带我推开一扇门窗。有人站在,那天我离开的地方,把回忆站成一个远方。我的倔强,逆着人群肩膀。从刺眼的阳光,慢慢走进漫天星光。有人转身,认出我哭过的脸庞。轻轻对我笑,笑出了眼泪。别感伤……”
一路上熟悉的歌曲伴随着导航声,陈若明驾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经过“您将离开G市,欢迎您再次光临”招牌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打开车窗,一边向窗外挥手,一边大声喊道:“丁婷,再见了!G市,再见了!我永远喜欢你,永远喜欢你!”然后,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驾车隐入S市的夜色中。
回到S市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二十五分,怀月敏和儿子,还有陈若明的爸爸、妈妈都已经睡着。
怀月敏在临睡前,给陈若明发了一条微信,问他到哪里了。他正驾车在高速公路上,没有给她回信息。回到家,就在他蹑手蹑脚从卧室拿衣服,准备去洗澡的时候,怀月敏突然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问道:“回来了?去洗澡吗?我给你去开火。”
“我自己开火就行,不用起来,你赶紧睡觉。这么晚回来,已经给你添不少麻烦了。”陈若明轻声细语道。
“哦,那我接着睡觉了。”怀月敏闭上眼睛。
陈若明洗了澡,把换洗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按了启动键后,回到卧室,躺下床时,怀月敏突然开口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还没有睡啊?”陈若明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怀月敏翻过身,看着他,“你这么晚没有回来,睡不着。”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我加班无论到多晚,回来的时候,你都睡得像一头猪一样啊。”陈若明笑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很奇怪,睡觉前突然特别想见到你,你没有回我的信息,心里总是发慌,怎么也睡不着。”
“嗯,对不起,我正在高速公路上开车,没法回你的信息。”
“在G市是不是去见了哪个美女同学了?这么晚才舍得回来。”怀月敏笑道。
“被你猜中了,所以回来晚了,你会不会介意?”陈若明在怀月敏的身旁坐了下来。
怀月敏一脸不屑,“有啥好介意的。你这么大把年纪了,哪还有什么美女想要你?”
“不是开玩笑,我还是很受美女欢迎的。”陈若明呵呵笑道,“既然睡不着,今晚要不要那个呢?”他的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伸进被子下,在怀月敏的身上乱摸起来。
“不拉窗帘啊?!”
陈若明抽回被子里的手,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生怕吵醒已经睡觉的儿子和爸妈,再拉上窗帘,仔细确认窗帘没有空隙后,把卧室的灯光亮度调低。
两个人开始云雨起来,陈若明说:“给你讲个好笑的事吧。”
怀月敏好奇地问道:“什么好笑的事?”
“是这样子的。前阵子,我们单位不是组织去医院体检吗?轮到我做B超的时候,有一个女医生,上身穿着一条白大褂,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年龄大概跟我们相仿,长得蛮漂亮的。她把像钳子那样的东西,夹在我的手腕和脚窠上后,就让我把上衣撩起来,开始拿着那把刷子,在我的肚皮上推来推去。”
“做B超不都是这样吗?女医生很正常啊!现在医院里,做B超的大都是女医生,男医生很少见了。”
“本来是很正常的事。可是,你知道她把手放在我身上哪个部位了吗?”
“放在哪里了?”
“她拿着那把像刷子一样的东西,在我肚皮上推来推去的时候,把整个手臂压在了我的下半身上。以前做检查的时候,医生都是横着手臂拿刷子,手臂腾空在肚皮外,不跟身体有接触。她倒好,竖着拿,整个手臂不偏不倚压在我那个部位上。”
怀月敏噗呲笑了出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她的手臂随着那把刷子动来动去,我那个部位还很不争气地变大了,弄得怪不好意思。”陈若明一边说一边继续在怀月敏的身上做活塞运动。
怀月敏喘着气说:“你怎么能变大呢?她怎么能这样?哪有她这样的医生,这么没有职业道德?你没有向医院投诉她吗?”
陈若明哭笑不得,“你让我投诉她什么?投诉她欺负我?还是说她把我那里弄大了?好在,她还长得不错。再说,那里不变大,不是不正常吗?”
“她长得美,你就可以变大吗?就可以不投诉她吗?太气人了。”怀月敏做出一脸气愤的样子。
“做完检查后,她还说拿多点纸巾给我,让我擦干净。太邪恶了。我当时脑袋里一片空白,没有问她是啥意思,也没有想过留下她的微信。”陈若明呵呵笑出声来。
“欺人太甚了,你不去,我去医院投诉她。你还想加人家的微信,想啥呢?”怀月敏也笑出了呵呵声。
陈若明紧紧地抱住怀月敏,吻住她的锁骨,身体停止了运动,颤抖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丁婷。
完事后,怀月敏问道:“为什么做事的时候,你要跟我讲这个事呢?”
陈若明说:“因为突然觉得人生好有意思,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好奇妙。”然后,就只顾着呵呵笑了起来。
“是啊,人为什么会有七情六欲?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喜欢上一个人?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人呢?”怀月敏也跟着呵呵笑个不停。
“你也觉得好笑吗?”突然有一股感触涌上陈若明的心头,眼里的热泪在打转。是啊!为什么我们会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某一天,我们突然发现自己一见到对方,就心花怒放,这大概就是爱的最初模样。然后,随着我们慢慢长大了,我们开始学会偷偷想念一个人。
爱和想念就像宇宙之光,不远万里,穿过孤寂冰冷的宇宙,来到我们这个星球,带来人生中最美的顷刻。人间之所以美好,不正是你会突然喜欢上一个人,也会被另一个人喜欢吗?不正是你会想念一个人,也会被另一个人想念吗?
“嗯,我会想念你的。你如果回来再走,我会更想念你。”凌晨五点零二分,陈若明从想念丁婷中醒来,他点开微信,浏览了一遍丁婷的朋友圈,然后在自己微信的个性签名里录入一句话:Thank you for having you in my st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