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春香苑 ,她端坐在梳妆台前 ,对着镜子 ,细细描摹自己的柳叶眉 ,又将自己最喜爱的珍珠发饰拿了出来 ,贴在头皮上 。
碧云走了进来 ,端了一盆水进来 ,嘀咕道:“殷樱 ,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去哪里?”
殷樱伸出手理了理头发 ,说道:“我呀是去和刘书恒约会 。”
碧云一边将毛巾浸没在手里 ,然后拧干 ,白嫩如莲藕的柔夷柔媚 ,娇弱无骨。她的手在手里拿出来 ,弹开水珠子 ,说道:“我听说呀 ,刘书恒被主母拉着相亲去了 。”
“哦?真有这事?”她一脸的疑惑 ,狐狸般的警觉扑上心头 。
心里突然有个想法 ,她认真仔细地打扮着自己 ,将头发盘起 ,塞进黑色的帽子里面 ,又换了一身男人衣服。
碧云诧异地问道:“你这是去哪儿?”殷樱忙说道:“嘘 ,我呀出去逛逛 。”
她提着自己的褂子裙摆 ,蹑手蹑脚地到了刘府大门口 。
门口一辆马车,金黄色绣方形图案的车厢 ,一匹棕色的小马儿 ,精壮又有力 ,马儿弹了弹自己的马蹄 ,蓄势待发 。
刘白凤和刘书恒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刘白凤穿了一件白色绣金丝菊的褂子 ,黄金色的纽扣一颗颗 ,小小的 ,点缀在衣襟上 ,看着气质优雅又自带富贵之气 。
刘书恒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被逼迫着穿一身白色西装 ,看着倒是英俊非凡 ,然他脸上的神态出卖了他 ,一脸的不情愿 。
殷樱摸着朱漆大门 ,待二人上了马车 ,静悄悄地跟随在他们的后面 ,跟了一条街道 ,他们又下了车 ,顺着小巷子口隐没 ,在一间风格别致的小酒馆前停住了 。
看这酒馆的装饰很是古旧 ,里面的伙计寥寥无几 ,为数不多的客人正拿着酒杯嘬着酒水 ,眼睛时不时往窗外盯着,门口摆放着一溜水的植物 ,盆栽 ,被修剪得整整齐齐 ,多余的枝桠全被剪去 ,恰到好处地形成了一个好看的造型 。
她假装自己是客人 ,顺着门口溜了进去 ,找了一个他们隔壁的座位坐下 。
待二人坐定 ,她招呼小二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 ,深深的瓶罐子 ,漂浮着一朵朵薄如蝉翼的金菊花 ,片片花瓣自由散开 ,在水里晃悠悠的。
她拎起水壶倒了一杯茶水 ,茶水清澈 ,呈现浅黄色 ,她小心地喝了一口 ,感觉有些烫嘴 ,伸出手掌呼扇着 ,眼睛一直盯着隔壁木桌上的二人 。
刘白凤开口了 ,“书恒 ,待会李姑娘来了 ,你可要看仔细了 。”她继续绘声绘色地描绘着李姑娘的样貌 ,“她呀 ,肤白貌美 ,瓜子脸 ,两颗杏仁目 ,一汪深潭水 ,一抹俏唇 ,娘呀保准你满意 。”说完对自己的安排颇为满意 。
正说着 ,一个年轻姑娘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蜂腰肥臀 ,手里捏着一方粉色丝帕 ,彰显她女人的柔媚 。
刘白凤见她来了 ,忙招呼道:“李姑娘来了啊 ,快过来 。”她起身 ,好像是自己来相亲似的 ,拉住李姑娘的臂膀 ,迫不及待地跟刘书恒介绍着 。
刘书恒将脸别过去 ,他连看她一眼都提不起兴趣来 ,更别说是和她说话了 。李姑娘被刘白凤劝到自己座位身边 ,坐定 ,腼腆地看了一眼刘书恒 ,脸上泛起红晕来 ,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
李姑娘拎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热情地递上去 。
刘书恒不想搭理她 ,她无奈得将茶水放置在他面前 ,怯怯地将手收回 。刘书恒有些不耐烦了 ,嘀咕道:“娘 ,您别白费力气了 。”
李姑娘脸色难看 ,犹如天空中出现了一片乌云 。他嘀咕道:“谁都比不上殷樱 。”刘白凤怒了 ,“你呀 ,满脑子的殷樱 ,你就不能看看别的姑娘嘛 。”
殷樱坐在一边 ,捂住嘴笑个不停 ,差点笑岔气 ,怕被认出 ,强忍着笑意 ,将乐呵塞进肚子里去 。
小二端了一碗麻婆豆腐过来 ,放在刘书恒面前 ,说道:“三位请 。”
李姑娘拿着白色瓷勺子给他盛了一瓢 ,饶有意味地说道:“书恒啊 ,我就像这豆腐 ,你就像这肉沫 ,我们才最配 ,这道菜才好吃 。”
刘书恒伸出手扶住自己的额头 ,嘲讽道:“我看我呀像这酱油 ,怕把你这豆腐染黑了 。”
李姑娘见他不解风情 ,怒气冲冲 ,看了刘白凤一眼 ,嘀咕道:“主母 ,您看书恒 ,不解风情 。”
刘白凤安慰道:“你别怕 ,等你嫁过来 ,我好好说说她 。”说完刘白凤已经自行脑补自己抱孙子的画面 ,乐呵乐呵的 。
刘书恒伸出手摇醒她 ,嘀咕道:“娘 ,您怎么了?”刘白凤见自己失态了 ,立马恢复了严肃的神态 ,摆摆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你们继续聊 ,我去后厨看看 。”说完借故溜了出来 ,想要给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
殷樱目睹这一切 ,淡定的样子 ,冷静超然 。
她站起身来 ,走到李姑娘身边 ,坐下 ,揽住她的腰身 ,示威道:“她可是我女朋友 。”
李姑娘一阵扭捏 ,问道:“你是谁呀?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书恒你别误会 。”刘书恒哪里听她解释 ,捶胸顿足 ,愤愤然出了小酒馆 。
刘白凤走了进来 ,想看看二人进展如何 ,就看到李姑娘被一个陌生男子揽着腰 ,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
“你不是说你是单身么 ,这男人是怎么回事 ?”刘白凤伸出手指着前方 ,怒气冲冲 。
刘白凤被气得出了门 ,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李姑娘 ,站在原地跺着脚 ,叫得歇斯底里 ,整个酒馆的客人都望着她 ,不明白她是怎么了 。
殷樱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溜了出去 。到了外头 ,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伸出手将自己的一撇小胡子撕掉 ,笑得前仰后翻 。
一场闹剧过后 ,她回到了春香苑 。梳妆打扮 ,又成了那个梳着麻花鞭子的少女 ,气质绝尘 。
碧云走了进来 ,嘀咕道:“听管家说 ,主母和少爷气呼呼地回来了 。”殷樱笑了起来 ,试图伸出手掌捂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