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4号晚上8点，五区公安分局审讯室内，朱玲玲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的桌子上，低着头，“对，我是来坦白的。”
李荣荣舒了一口气，他们已经查到，20号零点17分，朱玲玲和左明海通了一个电话，无论杀害王心蕊的凶手是谁，朱玲玲肯定知道些什么，李荣荣已经打算好了，如果今晚上朱玲玲还不来，那明天就要正式传唤她了。
“那天凌晨，左明海给我打了电话，说出了点事，让我去rouge”，朱玲玲抿了抿嘴，“到了之后，我看到了……我很害怕，左明海向我保证人不是他杀的，他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他晕倒后醒来，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尸体了。”
朱玲玲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他说我帮忙报警就可以，其他的不需要我参与。”
“他为什么不自己报警？”李荣荣问道。
朱玲玲无奈地笑了一下，回答道：“他怎么敢啊？报了警，被老婆发现他大半夜在酒吧和一个年轻女孩在一起？对方还死得不明不白？说穿了他就是个吃软饭的渣男。”
“可你还是帮他了。”李荣荣心里想道，摇了摇头，说道：“你也真是沉得住气，第二天早上才报警。请继续。”
“左明海把尸体顺着窗户推了出去，自己也翻了出去，还扭伤了脚，但当时也顾不上了，他把尸体塞进车，运回了vale”，朱玲玲又无奈地笑了一下：“他知道，这一带监控少，我之前和他说过。”
“朱小姐，谢谢配合。”李荣荣说道，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我们早就发现你有问题了。”
朱玲玲疑惑地看着李荣荣。
“提起王心蕊，你说的一直都是尸体，而不是人。”
朱玲玲张了张嘴，低下了头。
出了审讯室，赵一钧戳了戳李荣荣，“师父，周斌也来坦白从宽了，这都排上队了，我看也用不着咱们了。”
李荣荣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湖园小区的监控看了吗？”
赵一钧点点头：“重大发现。”
4月25号早上9点，左明海被传唤至五区公安分局。
“左律师，我前几天跟你律所的人闲聊，大家都奇怪，怎么你一夜之间就瘸了呢？还说什么爬山，您日理万机地赚大钱，哪来的时间爬山摔断腿呀？我说怎么和我们见面的时候一直坐着，还以为您屁股长凳子上了呢。”赵一钧冷嘲热讽。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不是你岳父大人，不抓你出轨的事，你杀没杀人。”赵一钧补充道。
左明海被他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好开口道：“19号晚上，王心蕊给我打电话，说她在vale，心情不好，我就开车过去了，她丢了皮包和外套，老板和她说第二天送给她……”
“说点新鲜的，这段我们听过了。”赵一钧说道。
“王心蕊说心情不好，想去喝酒，正好附近的rouge酒吧很有名，我们就一起去了”，左明海顿了顿，“没想到有一伙小男孩冲了过来，带头的那个大骂王心蕊是贱人，抡起酒瓶子就砸人，我头部受了伤，王心蕊的胳膊被划破了，那群男孩就走开了……”
“你们在酒吧打架，没人管吗？”李荣荣问道。
“那天晚上有乐队表演，重金属，吵得要死，灯光又暗，根本没人管。”左明海回答道。
“然后呢？”赵一钧催促道。
“然后王心蕊的男朋友也过来了，吧台那女孩应该是认识周斌，就带我们一起去酒吧后台的包间先把伤口处理一下，结果还没弄好，刚刚那个带头的男孩又冲进来了，还有他妈一起，那女人可真是个泼妇。”左明海恨恨道。
“你又被她给揍了？”赵一钧嘲讽道。
“都打乱了，所有人都打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就昏过去了，等醒来的时候包间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还有躺在一边已经死了的王心蕊。”
“然后你就又想起了在附近vale工作的老情人，让她帮你报警？好瞒着你岳父大人你天天在外边瞎搞的事实？”赵一钧说道。
“朱玲玲？和你们说了？”左明海问道。
“啪！”赵一钧拍了下桌子，“是我们问你还是你问我们！”
左明海双手抱头，也不知道是真痛苦还是假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