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学年,是程斯耀最开心的一年。
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一周能看到郑以卓两次,偶尔一周三四次,他会去郑以卓家蹭饭。
有时还是蹭睡,耍无赖,程斯耀很在行。
而且,他明显能感到郑以卓退让了很多,似乎在一步步接受他。
特别是…
当他再次表明自己心意时,郑以卓难得沉默起来。
那天是过年,他们俩人站在自家阳台上。郑以卓在抽烟,他抽一半,风抽一半。
寒冬的冷风,偶尔有一丝儿烟味飘过来。
今年政府禁止燃放烟花,俩人站在外面看星星。
安静的呆在一起都觉得很美好。
“哥最近抽烟很凶。”
“是吗?”风更猛了,烟灰被风一卷而走。
“哥对我有没有什么改观?”程斯耀试探性问道。
“你不就是你吗?”郑以卓把烟头抿灭。
此时风更大了些,俩人都有些冷。
零点,郑以卓照常给他包了红包。
程斯耀在门口与郑以卓碰面。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郑以卓说道。
“哥,我还是喜欢你。”
程斯耀一直没有提,怕破坏那好不容易重建起的关系。
带着那份喜欢小心跨过新年的倒计时,又来到崭新的一天。看到郑以卓那斯斯文文的模样,程斯耀心跳的厉害。
再告白一次吧,他想。
郑以卓将红包塞到他手心里,说道:“回去吧,外面冷。”
没回复,但也没有说拒绝的话。
俩人几乎在同时间关上大门。
程斯耀看到红包里有一个小小的卡片,上面写着:斯耀,新年快乐。
寒假过后,每天又是上课吃饭与训练。
经过那天,郑以卓也并未拒绝程斯耀去蹭饭的行为。
天气稍暖些,篮球队打了一场比赛。
邀请郑以卓好几次,可是他哥都没时间来。
最后一场比赛,决赛上半场末,郑以卓才姗姗来迟。
程斯耀的队伍落后4分。
他在观众席找到与程斯耀常一起的那位男生——赵毅。
“郑老师。”赵毅正全神贯注关注场下的比赛,感觉到旁边有人,一扭头竟然是老师。吓得他连忙起身打招呼。
“别紧张,快坐。”郑以卓安抚道。
赵毅坐下后,给他介绍当前的比赛情况。
哨声一响,上半场结束,分数还未追上。
程斯耀出了不少汗,他走到座位上拿毛巾胡乱擦了把。旁边有人递水,他扬扬手上的矿泉水示意自己有,一一谢过。
他在观众席上扫了几眼,扫到赵毅旁边时,他把毛巾甩到肩上,大步走过去。
“哥……”程斯耀发出了半个音,他连忙咽下去换了个称呼,“郑老师!”
“好好擦汗,待会儿别急。”郑以卓叮嘱道。
要不是人多,程斯耀简直想顺竿爬,直接让他哥给自己擦擦汗。
不过,人少的话,他也不太敢哦。
程斯耀在郑以卓旁边呆到哨响,把毛巾和矿泉水往他怀里一塞,跑着回头说道:“等我们赢冠军。”
赵毅目光复杂的在俩人脸上扫过来扫过去。
郑以卓把那两样东西收好,注意到赵毅的眼神,他问道:“怎么了?”
赵毅连摆手,“没事没事。”
下半场比赛继续胶着,程斯耀所在的队伍追平了比分。直到最后三分钟,双方都没有进球。
大家逐渐打的有些焦急。
程斯耀盯着对方一个脾气大的队员,找到了他的破绽,一个漂亮的运球跑到对方球筐下。
那人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力气也出奇的大。
他奋力向前一跃,竟把程斯耀撞到地上,还向前滑了一米左右。
篮球准确投到框内,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但是场内一阵哗然。
裁判吹响哨子,比赛暂停。
赵毅与郑以卓同时起身。
郑以卓手里抓着毛巾和矿泉水来不及思索跑下观众席。
他所在的位置与篮球场只有两个台阶,所以他到达的还算快。
队医和队友围着程斯耀,他擦伤了胳膊肘,一篇触目的红,烂了一大块儿。
“动一下试试。”
程斯耀依言艰难动力下胳膊,索性没骨折。
“现在给你消毒,可能有些疼。”
看到郑以卓担忧的神情,程斯耀硬装道:“不疼,一点也不疼。”
医生的棉球刚碰到那块儿被搓烂的皮肤,他胳膊便剧烈抖动了下。
这话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
处理完他的伤口,郑以卓带着他向场外走。
“哥,我觉得没什么事情。”
郑以卓要带他去医院做检查。
程斯耀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身上火辣辣的疼。
“我是医生你是?”郑以卓冷冷的说道。
程斯耀噤声了,这时他才发现旁边的赵毅。
“赵毅,我真的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我晚上回去。”
赵毅呆呆地应了声,无声的看着他们离去。
臀部应该也擦伤了,他坐下的时候,右边的臀部都不敢用力。这一路,格外的艰难。
郑以卓不断回放刚才程斯耀蜷缩在地板上的情景,还有那痛苦的表情。
直到看到检查结果无大碍后,他紧缩的眉头才舒展。
刚才在路上他甚至想要说出不让他学篮球这般不过脑子的话。
“哥,我们赢了,是冠军。”程斯耀看郑以卓神情没那么紧绷,想着说说话缓和下气氛。
郑以卓不悦地看向他,“不许有下次。”
下次怎样?
别受伤。
程斯耀自然没回学校,被郑以卓带去他家。
他拿了涂抹的药,大部分的擦啥都在背后,胳膊上又缠了厚厚的绷带,想要自己完成擦药简直是难上加难。
郑以卓自然想到了这个,他打开屋门时,程斯耀上半身光着身子,完好的左手拼命向上伸。
见到郑以卓,程斯耀动作停了下来,穿衣服不是不穿衣服也不是。
郑以卓上前拿过他的药膏,让他趴到床上。
程斯耀扭扭捏捏趴上去。
“脱光。”郑以卓吩咐。
“啊?!”程斯耀震惊,“要全部脱光吗?”
“你看你右半个屁股肿的。” 郑以卓把药膏挖到手心里,准备给他涂抹。
程斯耀单手脱掉短裤连带内裤,将脸埋到被单上。
郑以卓的手游走在他的背部以及……臀部。
游走在哪里,哪里温度迅速上升。
刚开始是疼,后面变为酸爽。
经过难捱却又有些幸福的时光,程斯耀压着嗓子喊:“哥。”
郑以卓双手离开前,在他后颈揉了下,说道:“安分点。”
程斯耀在郑以卓养了一周的病,当然课还是去上的。
每晚上药的时间,让程斯耀即幸福又略微苦恼。
直到身上的病好的七七八八,程斯耀才搬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