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经义没费什么劲就连杀敌方四员武将,非常鼓舞士气,也非常振奋人心。主帐的张元帅听到消息也非常高兴,虽然这人是贼出身,可愿意为朝廷效力,就得破格录用。事实证明,这么做非常对。
杀这四将对田经义来说不算什么,他也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他要战的是之前交手的韩发。
看对方出来,持枪冲杀。
二人很快战到一处。
他之前领教过狼牙棒,这次作战做到心里有底,一连三十几回合没落下风,而且越打越勇。
韩发同样越打越勇,而且越打越快。
在他印象里,和自己打快战到三十回的人不多,能坚持到四十多回合的更少,面前黑汉战完四人还和自己打成这样,十分佩服。
观敌瞭阵处,孟远说道:“不好,田兄要吃亏。”
高林问道:“怎么见得?”
“打的太快了,他以前可没这么打过,韩发这么打肯定心里有数,田兄水平我心里也有数,要是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六十回合;先锋官,我去一趟吧。”
“好。”阮希文答应。
打着打着,韩发发现对面又上一个黑汉,交手一阵发现两人枪法差不多。单拎出一个,谁也不怕,同时战两人,显得吃力。
忽然想到还有走线枪绝技,精神重新抖擞。
又和二人交手二十余回合,趁和田经义马头交错时偷偷拿出链子枪。调转马头,和孟远相持几招,侧眼看田经义冲上来,镔钉狼牙棒交右手,左手甩链子枪直奔田经义肚腹。
孟远一看不好,拉大枪去磕走线枪,田经义配合默契,他的大枪挡住下落的镔钉狼牙棒。
韩发看就是现在了,两人高举兵器,没有多余手应付。左手手腕摆动,走线枪想蛇一样灵巧,在孟远枪身上缠绕一圈,枪头直奔大腿。
再想躲,来不及了。孟远大腿被枪头扎进三寸。
田经义看见人有空挡,枪路往下,要扎对方大腿。
韩发想撤回狼牙棒磕开大枪,时间还是晚了点,对方枪头扎到右腿上,划出一道五寸多长的血道。
城墙上,祈武阳看见对方又派出一员武将就知道不好,人既然敢来,就说明有实力,要是两个田经义这样的来,韩发不一定顶得住,看看自己队伍,上去能起作用的,几乎没有,眼下也就自己了。他请过大令,下城楼上马抬黑缨开山斧前去助战。
虞北河和他们两个关系不错,擎龙鳞砍山刀一同前往。
两人刚到战场,就看见韩发受伤。
祈武阳高呼一声:“韩将军莫慌,我来也!”
宋恺见对方上来俩人,不能不上了,人家请自己,就是要自己帮忙,事到临头,不能不战。
“先锋官,老夫去了。”
双脚轻磕马肚子,持松纹镔铁矛冲上前去。
六人战场相遇,原本一对一,变成三对三。
韩发看这老头气就不打一处来。
“呀呀呀呀!叔父,你真上战场?”
田经义和孟远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句:“叔父在此。”
“呸,有你俩什么事?”
宋恺咧嘴一笑,道:“孩儿啊,你错了,你大错特出,该放下兵器跟我回家。”
田经义和孟远跟着起哄:“孩儿啊,你错了。”
老头瞪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别废话。
韩发根本不想听:“你我战场相见就是仇敌,不论对错。”
宋恺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儿啊,我都知道了,郑泽龙伙同山贼盗反各府,表面上是投靠小凌王,实际是要独享成果,他没胆子跟慕佑应举旗造反,充其量就是个贼头,你跟他一块,能有什么出息?再者说,就算他以后归顺小凌王,你们就有好吗,我可听说慕佑应用人是唯亲不用唯近不用,跟着这样的人能有好结果?不如放下兵器,倒戈投降……”
虞北河接过话:“老人家,战场不是唠嗑的地方,要是想唠,跟我去城里唠。”
祈武阳不太高兴:“老头,好听的话不是那么好说的,没有当年迫害,哪有今日举旗?如今你们来攻城,我们就是死敌,话说多了没意思。”
宋恺怅然说道:“寿星老管运君爷,有你什么事?我跟你们说话了?你们也叫我叔父?”
他一句话把人噎回去了。祈武阳和虞北河憋气窝火。
再说一阵,还是没说动,只有动手。
韩发狼牙棒直指宋老将军:“来来来,我给叔父松松筋骨。”
虞北河心说再多聊会啊,城内通兴道士布置阵法还需要时间,谈话总比打好一点。可眼下谈无可谈,只能动手。
宋恺拉马到一边,单战韩发。
田经义和孟远两杆镔铁枪战祈武阳的黑缨开山斧和虞北河的龙鳞砍山刀。
孟远和他俩交过几次手,发现祈武阳真就不行,别说和韩发比,就连和自己比都差一点。当战到虞北河时,发现此人刀法精湛,绝不在韩发之下。
渐渐地,六人已经在疆场相持百回合,未分胜负。
就在此时,上清城城门第五度打开,里面溜溜达达走出一匹黄骠马,马上端坐一名小道士,看着也就二十多岁。道士出城,两边只有十人随行,他本人一无长枪大刀,二无佩剑,手里只有一幅画卷。
道士高声喝道:“三位将军准备回城了。”
韩发、虞北河、祈武阳都听见了,通兴从城内出来,说明大阵准备完毕。
宋恺等人歪头看,全不认识这个人。此人没有助战意思,不明白出来干嘛。
通兴从怀里摸出一把小石块,小石块坠地,幻化成黄沙人。十几个黄沙人手上都有兵器,它们快跑上前,挡在三位将军面前。
跟着,手上画卷抛于半空,霎那见狂风大作,尘土飞扬,再找三将,全都打马回城。
董铎快马上前:“三位,先回去。”
几人回到队伍,转身看上清城。
当初的战场已经黄沙弥漫,几个黄沙人融入风中。
风越来越大,卷起的沙土越来越多,开始只是风中带沙,随着黄沙越来越多,变成沙中带风。
狂风肆作,沙石飞扬,马匹似乎站不住,要被吹散,人穿着铠甲好像也要被这狂风吹走。
战场早已没有当时情景,现在上空包括城上都是一片土黄。
空中黄沙时而聚集时而分散,渐渐成型。众将官分明看见黄沙慢慢聚集成一条两丈五长的断角虬龙。
黄沙断角虬龙盘旋在战场上空。一口黄沙吐出,铺盖在城门前和战场上,五百身着黄沙甲,手持黄沙枪的沙兵相继站起,护在城前。每个黄沙兵至少一丈高。
黄沙断角虬还在继续,西门布置完又去其他三门,每门门前全是五百黄沙兵。
虬龙布置完所有后发出几声长嚎,然后盘在城墙上休息。
郑泽龙抹擦几把秃脑袋上的沙土,发出狂浪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姓阮的,我看你怎么拿下这座城?”
阮希文脸上横肉抽搐,他真后悔当初没宰了妖道通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