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两人飞身上房,好在此处的房屋并不算多,没寻几处,便闻听白易欢言语之声,两人将屋顶瓦片移开,往屋内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只见那揳钩山女身着肚兜薄纱,斜躺在白易欢对面的榻上,白易欢臊得满面通红,正在为她画像。玄语不由看向对面同样窘得面颊绯红,将头别做他处的淳于昭。
玄语低语道:“这揳钩山女莫不是今晚要和你家白公子共入洞房。”
淳于昭示意她莫要出声。果然玄语这一语被屋内的白易欢听了去,他虽没听清玄语说的是什么,却知屋顶有人,而且应该是玄语和淳于昭二人。
想到淳于昭也在看着自己为这山女画像,不由得更加羞愧难当,寥寥几笔便画完交与她道:“我已画完,鄙人才疏学浅,不善工笔,山女莫要见笑。”
揳钩山女借着接过画像的机会,顺势拉住他的手腕,往怀中一带,径直迎向白易欢的双唇,白易欢吓得急忙躲开。
“山女请自重!”顺势将另一枚铜签丢在榻上。
只见灯下的揳钩山女美艳不可方物,细长的双腿如玉一般光滑洁白,红色的薄纱轻搭在肩头,鬓角的青丝垂落,勾勒着侧脸的轮廓,粉嫩朱唇如成熟的樱桃般鲜嫩多汁,待人品尝。眼眸恍若一池清泉,泛着粼粼的波光,看着白易欢。
玄语不禁笑道:“如此的美人,我就不信白易欢不动心。”
揳钩山女的声音也轻柔了起来:“白公子可知我这是为何?”
白易欢背对着她,不予理睬。
揳钩山女走到白易欢背后,藕断似的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道:“这是白公子你自己的选择。”
白易欢一个闪身,躲在它处道:“我?我何时做的选择?”
“我给你的三枚铜签分别代表杀生、顺水、姻缘。你若是第一枚给了我杀生签,那我便要索你的命;若你给了我顺水签,便可再过两关,借走烈焰赤火刀;可你却偏偏选了姻缘签。这姻缘之意,白公子不会不懂吧。”
白易欢怒道:“我只是来借刀的,谁知你竟会搞出如此多的名堂。”
揳钩山女笑道:“白公子可曾说过让她提条件,她有何心愿,助她实现便是的话?”
白易欢一惊,她竟然如此料事如神,连自己说过的话都知晓,想到自己果然是如此说的,不禁面色一红。房上的淳于昭和玄语也被这揳钩山女神机妙算的能力吓了一跳。
揳钩山女又道:“我终日在这山中,镇鬼魅,保平安,定是要有个延续香火之人的。这延续香火的另一半须得是这世间能文能武的人中龙凤才行。白公子刚刚闯过的天地蜉蝣,怕是这江湖中都未能有第二人可企及。你便是我最好的选择,也是山神最中意之人。”
山女见白易欢不语,又道:“你无须顾虑太多,只要你我共渡今夜良宵,他日无论是我身怀六甲,还是生儿育女,皆与你毫无关系,你我日后也无须再有往来。”说着,揳钩山女便伸出那如削葱根般的玉手,想去拉住面前白易欢。
白易欢斩钉截铁道:“若我不从,要如何?”
揳钩山女的玉手僵在半空,眼神中说不尽的落寞,道:“我竟让你如此厌烦?”
白易欢拱手道:“姑娘,我并非有意伤你,只是这事来得突兀,再一来,我心中已有心仪之人。”言罢,不由向房上一瞥。
玄语和淳于昭都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玄语不由含笑看了看对面强装镇定的淳于昭。
“好,若你执意不从,那便按照约定,过第三关便是。”
“何为第三关?”
“桌上铜盘中的是两颗合 欢丸,这合 欢丸需要两个人口中的唾液和舌头共同融合,才能将其化作一个,如此才算通过考验。”
揳钩山女端来一大碗酒道:“喝下合 欢酒,若将合 欢丸融合后,你还能如此镇定自若,我便双手将烈焰赤火刀奉上。”
玄语瞪大双眼,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如此香艳的场面,这定然是得两人口对口才能把合 欢丸融成一个呀!玄语想到此处,不由脸红心跳,但全无避讳之意。
淳于昭见玄语如此,连忙用手将其眼睛挡住道:“小孩子家家的,怎么不知羞呢。”
玄语拨开手道:“小心惊动下面!”
白易欢为表决心,将合 欢酒一饮而尽,酒一下肚,便周身泛热,头脑晕眩,他强用真气压制住药效。将一颗合 欢丸含于口中,手持另一颗合 欢丸,想要放进揳钩山女嘴里,却始终无法抬手。
此时的白易欢并非是在克制自己对面前女子的冲动,而是在强迫自己接受与她的肌肤之亲。白易欢从内心深处是抵触与女子亲近的,这种亲近让他产生莫名的呕吐之感。但是为了淳于昭,为了能救出淳于昭的母亲,为了能借出烈焰赤火刀,他必须如此。
此时的白易欢已满头大汗,合 欢酒的药效让他像一只被困在炉子里的野兽,全身都被火焰灼烧,无法呼吸,周身难耐。而眼前的揳钩山女在他眼中却如洪水猛兽一般,就连将合 欢丸放到她口中,手指触碰她嘴唇的勇气都没有。白易欢的汗滴滴答答湿透了衣衫,他满脸通红,胸口憋闷,手臂颤抖。
此时的揳钩山女只是瞪着水晶一般地双眸看着他,如同一个等待爱抚的孩子。她见白易欢如此痛苦,便走到近前,想要用手接过他手中的合 欢丸,白易欢却惊恐地躲开了,他害怕和女子接触,他厌恶如此暧昧地和女子接触。
他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喉咙如同被人掐住,为了压制药效,他几乎全身都在痛苦地颤抖。揳钩山女将脸对着白易欢的脸,想要看清他的表情,白易欢却仍旧闪躲,莫名地恐惧向他袭来,而恐怖的源头,便是眼前的女子。
爬在屋顶的淳于昭实在无法继续袖手旁观,猛地冲碎屋顶瓦楞,跳了下去。
他这一跳着实把看热闹的玄语吓了一跳,连忙也跟着跳了下去。
谁想淳于昭落在房中竟将白易欢手中的合 欢丸塞进自己口中,朝白易欢吻了过去。
玄语见状忙得用手捂住双眼,转过身去。
揳钩山女见着徒然出现的淳于昭也着实吃了一惊,再瞧他和白易欢的举动,心更是凉得透彻。
白易欢恍惚间抱着淳于昭,如同在沙漠行走干渴之人在濒临绝望之际寻到的活水清泉,甘之如饴,不顾性命地喝了起来。
淳于昭吃力地推开欲求不满的白易欢,吐出口中已经融为一体的合 欢丸,将合欢丸和铜签一同放在桌上,拉着白易欢向外走去。
玄语见状也赶忙跟上。
白易欢似乎已经身体虚脱,神志不清,便和淳于昭同乘一骑向前奔去。
玄语只得自己骑着一匹马,手中再牵着一匹马,跟在后面,不一会便瞧不见前面的人影。
玄语还在回味方才那一幕的香艳,想着见了师姐定要讲给她听。只是如此一来,那烈焰赤火刀怕是借不成了,这要如何救师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