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就在罗切尔还在决定突袭队的第一百三十七个人选时,赛德终于是拉住了他。
“你是想让维特耶尔的人知道这件事吗?!”赛德怒斥。
那位将军打了个寒颤,没再继续点兵。
“国王说了,不能带军队过去,这不是打仗!”赛德说完后转向军队。
“都散了都散了,刚才只是罗切尔将军看大家士气不高,开的个小玩笑。”
人群又沸腾了几分钟,然后缓缓散去,军队的军纪还是有的。
……
“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赛德此时坐在军营专用将军的帐篷里,和坐在对面的守疆将军交谈。
“国王的意思是说组成一支精锐小分队去救人?”守疆将军听完了事情的大概问道。
“嗯。”赛德拿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那人选…你也应该决定出来了吧?”看着写写画画的赛德,守疆将军也猜出了个大概。
赛德停下笔,把纸推到守疆将军面前。
“就派这些人。”赛德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这才三个人啊!”守疆将军一眼望过去,怎么只有三个名字。
“我想,你弄错了,只有一个人。”赛德径直走了出去
“这次行动你我都不能参加,国王说了,边境不能少了我们两个人。”
守疆将军认真看向名字,不禁翻了个白眼。
“奥卡曼。”
奥卡曼……
那个看见一只变异小老鼠都要死磕到底的家伙?那个扔斧子十扔九不中其中一次扔不出去家伙?那个使尽浑身力气却连木桩都砍不断的家伙?
“我去,你逗我玩呢…”守疆将军嘴角抽搐。“怎么可以这么随便,这次是国王的安排,而且还是在敌人的领地!”
“维特耶尔的黑色城镇很危险,那里可以说是无法之地,这次是救人,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很容易就被人察觉,奥卡曼是一个忠诚无比的人,重要的是他的性格很适合山姆。”赛德坚持自己的想法。
“唉…”守疆将军叹了口气,对着帐篷外喊道“来人,把奥卡曼喊过来。”
……
维特耶尔山脉顶端-维特耶尔委员会。
此时大厅内的人们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辩论,辩论两方的人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一方穿着红色衣服,一方穿着黑色衣服。
“海伦!这件事暂时不能确定!为什么我们要不顾安危出动禁军!”一个红色衣服的人拼命锤着审判桌道。
“杰克,我想你作为“禁军”领袖是不是有反叛国家之心?克鲁瓦的皇子都来到我们国家里来了,你还无动于衷?打算放虎归山吗?”被叫做海伦的黑衣人推了推鼻梁的眼镜,淡然道。
“狗屁!谁都知道我们才是最忠于国家之派!而你那“黑党”才是有反叛之意的人!”杰克脸色涨红,近乎媲美他的大红色袍子。
“哦?那你为什么不准出动禁军?”海伦抬起头,眼镜折射出惨淡的冷光,严厉的盯着杰克的眼睛。
“哼!出动禁军!为什么不叫你的贵族们派私人军队前往?把禁军叫走你是何居心?!”杰克更加用力的锤着桌子。
“你认为那群乌何之众会有用?”海伦用手弹了弹黑袍上的灰尘,然后抬起头“三番四次阻止禁军出动,你莫非是克鲁瓦人的奸细?”
“放你的狗屁!”杰克直接跳了起来,作势就要大打出手。
……
以马尔对科尔斯的了解,科尔斯应该不会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他总是会追求最大的利益。
但是现在……
“来不及了……呵呵呵……我很期待这场最盛大的表演……毕竟我来这里的目的除了钱,就是……”科尔斯的眼睛微眯“我希望能在我伪善的朋友到来时,我们一起来欣赏这幕……”
这几天,信每天都在战斗,每一场间隙一小时,给他恢复状态,转眼间,他的对手已经个位数到了百位数。
也就在这数日的战斗,他的名声已经家喻户晓,声名远扬,人们称他为绞肉机角斗士!
随着对手增加到280人,再也没有人呼喊,全场都静静的等待着,等待信完成比赛,等待他斩杀最后一个敌人……
而刚上场的这280名角斗士,在气势上,居然赶不上信一人!
信仿佛将面前280名对手都当做是死人一般,将长枪扎在地上,把身体靠在长枪上休息,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啊!”一个身材魁梧的角斗士终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和压力,举起手中的大锤就向信冲去:“他妈的!要死……要死也给爷爷来个痛快的!”
“噗!”在那名角斗士的大锤就要砸中信头颅的一瞬间,信动了——他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把长枪夹在腰间,横向一扫,那名角斗士就硬生生的被打飞到一边,落在地上滚了十几圈才停住。
那名角斗士浑身的关节都诡异的扭曲着,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没有了气息……
“一起上吧!”信说话了,语气中满是怜悯:“要怪就怪维特耶尔、怪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人……就算是死,也尽全力和我打上一场吧,我保证让你们每个人都死的痛快!你们应该相信我能活着,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为你们复仇的!”
信的话,通过传音魔法阵,清晰的传进了在场每个观众的耳朵里。
马上就有维特耶尔人对信如此直白的表示对自己国家的仇恨不满了,场上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有人大喊:“这个家伙太狂妄了!杀了他!”
“杀了他!”随即,有更多的人开始附和。
“杀了他!”喊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整齐!
“杀!”
“杀!”
“杀!”
自后,场上数万名观众就这样整齐划一的喊着同一个字!
“来吧!”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何疲惫:“别辜负了那么多观众的期望,就是死,也死的精彩些吧!”
“信!”有十几个人站了出来:“我们……都是斯坦帕人!我们相信,只要您活着,维特耶尔必将血流成河!别忘记我们!为了我们的荣耀!”
说完,这十几个人郑重的向信敬了一个斯坦帕敬礼,虽然有的人敬的并不标准,但是神情一样的肃穆!
信明白他们要做什么,站直了身体,同样肃穆的回礼。
礼毕,信对带头的人点了点头,然后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噗!”
“噗!”
“噗!”
在信的背后,那十几个人都面对斯坦帕的方向跪下,将手中的长刀刺进胸膛,自尽了……
“达克曼!”信说道:“派人进来,带他们出去!厚葬他们!”
“如你所愿!”达克曼沙哑的声音又在众人耳边想起,犹如死神一般。
“来吧!”在十几个人的尸体被搬出角斗场之后,信对剩下的众人说:“生亦是死,死亦是生,何惧由来!”
在剩下的人心里,死亡的恐惧,已经渐渐淡化下去。
尽管少数人的手脚仍在止不住的颤抖,但是所有的角斗士看向信的眼神已经变了,这种眼神,是向对手的尊重、对强者的仰慕、还有对复仇的渴望!
残酷的战斗又开始了……每次枪尖刺进皮肉的声音,放佛都能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角斗场内已经看不到哪怕一寸土地,这里,已经变成了赤血……
没有人注意到,达克曼落泪了。他没有擦去眼角滚落的泪水,放佛那泪水根本不是他自己的一般。
也许也不是没有人看到达克曼的泪水,比如说他的卫兵们,但是这些卫兵此刻已经变成了尸体。没有人知道,就像达克曼一直认为的那样,他其实是一个软弱的、容易感动的、甚至还有一些自卑的人。
此刻,看着角斗场中的信,达克曼甚至有想走进角斗场,然后站直身板被信刺穿胸膛的冲动:“那感觉一定会美妙绝伦吧?”
哇!哇!哇!”趴在达克曼肩头上的、长相奇怪狰狞的乌鸦突然叫了三声,然后跳下地去啄食卫兵的尸体——它之所以叫乌鸦只是因为达克曼告说它是乌鸦,但每个见过它的人都知道,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乌鸦,尽管它有着和乌鸦一样的叫声……
它应该是地狱来的恶魔才对!
角斗场内响起持久的喝彩声,达克曼知道信一定是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略微的稳定了一下心神,达克曼走到角斗场的观礼台。
随着他的出现,场面逐渐安静下来。
此时,信正躺在角斗场的中央,身下垫着无数的尸体,面无表情的直愣愣的看着天空中的月亮。
或许是感觉到达克曼在注视自己,信缓缓抬起头来,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达克曼,然后又在自己脖子下面做了一个划拉的动作,谁都能看出来信想要表达的意思,那就是:“下一个,该死的就是你了!”
达克曼虽然是这次角斗场的主持人,同时也是维特耶尔的高层。
信这种挑衅理所当然的引起大多数维特耶尔人的愤怒,尤其是达克曼卫队的士兵,眼中几乎就要喷出火来。
但达克曼却只是对信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角斗场。
如今的他,渐渐失去思考,不停的战斗,只想着活下去。
这么英勇的表现,很快也打破了角斗场的记录,下一场,信将要面对三百个角斗场的斗士,角斗场也因此把这场比赛,延迟了一天,让信恢复状态的同时,大肆宣传,将要为此打造一场盛会!
三百之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