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芹为了弄明白刘正月去了哪里,她不得不又一次去了分子岭虎头寨。
柳一芹在虎头寨外叫阵,把守虎头寨的土匪无论如何也不给柳一芹开门。柳一芹在山寨外经常看到虎头寨的土匪用牛车拉着满满当当的粮食,还有的用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知道拉的什么东西。
柳一芹在虎头寨等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黄昏,五爪才打开一条门缝说道:“小兄弟恁回去吧”。
柳一芹从门缝看出里面说话的人是五爪,赶忙说道:“大兄弟,俺找恁们大当家的有急事,让俺进去”
五爪摇摇头说道:“大当家的不在山寨”
柳一芹焦急的问道:“去哪里了”?
五爪回道:“不知道”
随后不等柳一芹再问,五爪又关上了山寨大门。
柳一芹不能在等了,明天就是发粮的日子。也是她跟刘允了断的日子。
柳一芹骑上马又赶回刘家村
夜里柳一芹双手反复擦拭着双枪,一遍又一遍。终于大公鸡扯着嗓子嚎叫了起来
柳一芹蹭的站起身,双枪别在腰间,快速的下了山
柳一芹进到刘家村时,顿时觉得不妙。今天村里出奇的安静,村中家家户户的房门都是打开的,里面确没有人。
柳一芹快速往陈令祖家走去。陈令祖家无人,李四、长毛也不在。
她焦急的在村中大声喊叫:“陈大哥、长毛、李四,恁们去哪里了”?
柳一芹边跑边喊,因为太过着急,柳一芹被绊倒在地。
柳一芹摔倒在地,抬起头,才注意到,前方地面躺满了人,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
她看不清那人是谁。
柳一芹站起身掏出双枪,大喝:“恁是谁”?
前面那人桀桀怪笑声音瘆人:“柳一芹,就差恁了”。“下去陪恁的兄弟们吧”!哈哈~~
柳一芹大叫着开枪
柳一芹打完一梭子子弹,又重新换弹,朝着远处那人疯狂的射击
远处那人却是站着一动不动,哈哈笑个不停,那笑声似有魔力般;吓得柳一芹丢掉双枪,痛苦的捂住脑袋嚎叫起来
现实中柳一芹从椅子上摔倒在地,才从噩梦中惊醒。
屋内一片漆黑,柳一芹伸手将桌上的手枪拿在手上。摸着黑,在枕头下找到洋火点燃了煤油灯
煤油灯发出的一点微弱的光亮,就是这一点仿佛随时会被黑暗扑灭的光亮;柳一芹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用手护着这一点点光亮,生怕它再一次熄灭。
柳一芹怔怔的盯着这一点光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微微亮,公鸡发出响亮的鸣叫,预示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柳一芹呼出一口气吹灭了油灯。腰间别上双枪下山。
刘家村食堂,刘允慢条斯理的喝着粥。刘允身旁一个大汉,光着膀子,埋头喝粥。嘴中发出咕咕噜噜的声音。这大汉手上拿着两根筷子上串了6个“白瞪眼”(馒头)三两口吃完一个馒头。
刘允吃完一个馒头,这大汉6个馒头已经下肚。
大汉瞅瞅刘允说道:“义父还吃馒头”?
刘允笑笑回道:“俺不吃了”。
这大汉站起身走到伙房用两根筷子又串了6个馒头,一手还又拿了三个馒头,笑嘻嘻的回到座位上啃了起来。(记得2000年时候,父亲的表弟俺叫表叔的。表叔当时20多岁年纪到俺家做客。中午母亲煮了一锅大米饭,八个盘子。表叔吃了一碗又一碗,最后竟将俺们一家三口要吃两顿的米饭,他一个人就吃完了。父亲又吩咐母亲煮了一锅米饭;表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的。因为父亲是在屠宰场工作的,每天会拎回家一些碎肉回来,一些那时候大家都不要的筒子骨回来煮汤喝。表叔在俺家住了有一个星期。刚开始能吃两锅大米饭,到了后来,表叔也只是勉强能吃上三碗大米饭,表叔摸着肚皮说“肚子里有油水了,吃不了那么多了”。)
柳一芹进到食堂在刘允面前坐了下来。
刘允抬头看了看微笑着说道:“吃了木”?
柳一芹回道:“吃了”。
刘允哦了一声,几人再无对话,只有这大汉啃馒头发出的啪唧声。
柳一芹朝着大汉点点头。
这大汉是是刘允的第四个义子—刘伏月,一个武痴。
这刘伏月跟刘允住在一起,他整日不出门,只在院子里练功
刘伏月,赤脉穿瞳,头发根根竖立,犹如钢针;骨架坚实,背阔胸宽,犹如一头嗜血的野兽。远远的看见他,也会吓的恁心头一颤。
刘伏月啃着馒头犹如看见猎物般盯着柳一芹
柳一芹第一次见这刘伏月也是心惊不已,这人也太雄壮了。
她刚坐上山寨大当家的,这刘伏月便来找她单挑。
柳一芹为了服众不得不硬着头皮应战;刘伏月摆开架势声如洪钟,哈~~;柳一芹冷不防,拎起旁边一个观战大婶的大篓筐,一下子就扣他头上了。这刘伏月转身就走。
后面俩人又交手了几次,柳一芹算是明白这刘伏月中看不中用,白长了一副练武的身材。
柳一芹还以为这家伙之前的武术老师木有认真教导。柳一芹还认认真真教了他一段时间,才发现这家伙真是榆木脑袋:不是师傅教不好,而是这刘伏月脑子缺根筋,他完全理解不了你的意思。后来柳一芹便也放弃了,刘伏月再找她单挑,她就拍拍腰间的双枪懒得理他了。
刘伏月吃完最后一个馒头,朝柳一芹说道:“柳师傅俺最近又学了一招绝学,十步之内必打败恁”。
柳一芹拍拍腰间双枪说道:“不用十步,两百步外恁就死了”。
刘伏月不服气道:“十步之内单挑”,“俺无敌”。
柳一芹回道:“十步之内,俺的枪又快又准”。
刘伏月认真道:“俺不信,咱俩出去试试”。
刘允站起身瞪了刘纯月一眼,调侃道:“恁这身板估计能多挨几颗子弹”。
刘伏月哼哼唧唧表示不服气:“俺能在柳师傅子弹打光之前打败她”。
柳一芹苦笑,真不知道这家伙之前是怎么负责村里的保卫工作的。
柳一芹心想刘伏月牛一样的身板挡子弹还真合适;刘允带他在身边该不会真是用来挡子弹的吧?
刘允也不搭理这二货,朝柳一芹说道:“去麦场”
刘允、柳一芹一前一后出了饭堂。刘允见伏月木有跟上,朝刘伏月说道:“抓紧的,不然恁家里的武功秘籍全没收”。
刘伏月听见刘允的威胁,赶忙一溜烟跟了上来。
刘伏月走在路上上窜下跳,哼哼哈哈跟柳一芹比划着新学的拳法
柳一芹无心跟刘伏月争辩,拔出双枪,子弹朝着刘伏月头皮飞过。
刘伏月被吓得脑袋一缩,浑身颤抖不自觉的叫出了声。刘允也吓了一大跳。
刘允将刘伏月拉到身边呵斥道:“傻儿子唉~那可是枪啊,打在身上会死的”。“柳师傅今天心情不好,别惹她了”。
刘允将吓傻的刘伏月紧紧拉着走在自己身边。
柳一芹面无表情的跟在刘允身后。
刘伏月也不在张牙舞爪,老老实实的跟着刘允
三人一路无话到了麦场,这麦场中不知何时用木头建起了一间大仓库
仓库里堆出小山般高的粮食。几百个土匪眼神炙热的看着粮食。脸上的喜悦藏也藏不住;一个个开心的像个孩子。
这群土匪互相打着招呼,不争不抢,一派和谐的场景
割麦子的这些天,这群土匪已经相熟。这群土匪因柳一芹而聚集在一起,若在以前,他们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场中众人见刘允来了,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刘允走进仓库,站在高台上说道:兄弟们久等了,现在就安排恁们领取粮食。
地下众人拍手称赞道:刘当家的,明年俺们还来。哈哈~~
哈哈~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麦场热闹非凡。
刘允笑呵呵的带着刘伏月出了仓库。刘允见柳一芹没跟出来。刘允朝柳一芹喊道:“恁不是相见正月吗,他回来了”。
柳一芹听到刘允说正月回来了,柳一芹赶忙又跟着刘允出了仓库。
仓库里刘命月拿出账簿喊道:王黑子~
一个长跟黑碳似的中年人赶紧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朝刘命月喊道:“爷在这”~
刘命月也不恼,说道:“恁一共割了6亩地,总共分得粮食180斤”。
这叫王黑子的脸色一变激动道:“恁少记了,俺总共割了10亩地哩,应该是300斤粮食哩”。
刘命月看看账簿说道:“恁可是蜈蚣山王黑子”?
这王黑子哈哈一笑:“恁这娃咋记球哩账”。“俺是鸡公山哩”!
刘命月解释道:“木弄错,俺叫的是蜈蚣山的王黑子”。“恁俩重名了”。
到!俺是蜈蚣山的黑子。只见一人走上前,也是黑炭模样。俩王黑子站在一起还真像俩兄弟
俩黑子互相看了看对方,龇着牙不约而同的说道:“真球劲”(有意思)
俩人随后互相拍了拍对方,约定领了粮食去喝酒
麦场里大家伙自觉排队领粮食
刘正月站在仓库不远处,看见刘允从仓库出来。急忙跑到刘允面前悄声说道:“义父,准备好了”。
柳一芹走上前问道:“恁这段时间干啥去了”?
刘正月神气的看着柳一芹,说道:“恁以后得叫俺刘长官了”。哼~
柳一芹看着刘正月趾高气昂的模样,气的踹了刘正月一脚
刘正月朝柳一芹桀桀笑道:柳一芹,待会看好了,准保恁终生难忘。
柳一芹心中一惊,分神的功夫,被刘伏月从背后一记手刀打晕在地。
刘正月的手下走到刘命月跟前,在刘命月耳边悄声说道:“准备好了”。
刘命月会意,又分了些粮食,突然捂着肚子朝土匪们说道:“兄弟们,俺这会闹肚子,先等会”。“俺去趟茅坑”。
刘命月捂着肚子跑出了仓库,其他在仓库里帮忙的村民也先后捂着肚子跑出了麦场
众土匪哈哈大笑:“俺日他爹哩,这些人咋真球劲哩,闹肚子也传染哩”。
麦场众土匪左右等不到刘命月回来分粮食,索性自己往麻袋里装起了粮食。
一人抢粮导致整个仓库全乱了,彻底乱了,众土匪开始抢起了粮食,开始大打出手。
有人打红了眼开始掏枪互射,麦场中众人刀劈斧砍,枪声中混杂着各式各样的辱骂声:“艹恁妈”!、恁个鳖孙敢偷袭老子。老子打死恁个鳖孙!………
站着的那些人看着倒在地上的兄弟缺胳膊断腿,肠子鲜血流了一地,痛苦哀嚎,似是醒悟了过来。
望向仓库外,不知何时仓库大门已经被人锁了起来。
王黑子哭喊着大叫:“刘允凭啥不给俺粮食,恁凭啥”?;“那是俺用汗水换来的”。“恁凭啥赖账啊”~~
仓库外有人拿着火把点燃了仓库。要把他们烧死在里面
土匪们撞不开大门,绝望的哭喊道:“俺不要粮食了,恁放了俺,求求恁了”。
“老天爷啊,老天爷唉,救救俺”
“刘允老子做鬼也不放过恁”
仓库里求饶声、咒骂声、哭喊声,随着熊熊大火化为了灰烬
刘允家里,刘允坐在主位,对面坐着王蔚,刘正月坐在刘允下首一脸得意。
杨旦被五花大绑跪在几人面前,杨旦此时面如死灰
杨旦是被当初自己亲自训练的兄弟出卖了;这才被刘正月里应外合之下给生擒了
王蔚朝刘允拱拱手说道:“刘家主,多亏了正月呀”,不然俺这官帽只怕是不保啊”;“如今又围杀了500多土匪,这真是大功一件啊”。
刘允哈哈笑道:“王县长恁客气了,这剿匪的功劳跟俺可木有一点关系哦”。“是恁吉人自有天相,好人有好报”。“这剿匪的头功自然是恁王县长的;恁领导有方,才得以顺利围杀这群土匪”。“正月也只是辅助了一下而已,作用很小,不提也罢”。
王蔚笑的合不拢嘴,王蔚回道:“这正月以后就是咱淅川县的护路队队长恁看咋样”?
刘正月不等刘允答话,抢着说道:“谢谢王县长提拔”。
刘允笑眯眯的看着刘正月,眼中寒意一闪而逝
王蔚乐呵呵的笑道:“恁剿匪有功,理应如此”。
王蔚继续道:“刘家主,这县里的职务恁随便挑,警察局局长如何”?“财政科科长如何”?…
刘允赶忙站起身摆摆手诚惶诚恐道:“县长大人唉,恁饶了俺哦,俺哪是那块料子”。“这村里的保长俺做的都吃力,俺还想请恁从新给俺村里任命一个保长呢”。
王蔚愠怒道:“那怎么行,俺咋能委屈恁这功臣”。
刘允厚着脸皮支支吾吾说道:呃~这次剿匪俺耗费了10000斤粮食。恁看……
王蔚豪气道:“回头俺从县里给恁拨20000斤粮食来”。“并且只要俺还是县长,恁村的一切税务全免”。
刘允回道:县长大人体桖俺们刘家村,俺代刘家村老少爷们给县长大人磕头了。
刘允感激涕零半弯着腰,屈膝准备下跪。王蔚站起身赶忙扶住刘允,说道:“刘家主恁可别跪啊,要跪让刘正月代替就是嘛”!
刘允看着刘正月一动不动,心里跟吃了死苍蝇般难受,面上笑嘻嘻的跪了下去……
王蔚扶起刘允,笑呵呵说道:“刘家主真是为了这村里操碎了心哦”。难得难得呀……
王蔚、刘正月押着杨旦返回了淅川县。
刘允瘫坐在地,喃喃自语:正月坏了…
夜晚柳一芹在自己房间醒了过来,发觉自己被人捆绑了双手。
刘伏月听见房间有动静,起身进到里屋看见柳一芹正在撕咬着麻绳
刘伏月推倒柳一芹到床上,说道:“恁牙齿咬烂也挣脱不开的”。
柳一芹问道:“那群土匪兄弟是不是都死了”?
刘伏月回道:“土匪就该死”。
柳一芹忍着要杀人的冲动说道:俺不管他们,现在俺要尿尿,赶紧给俺解开。
刘伏月并不松绑,拉着柳一芹就出了门,顺手要扒柳一芹的裤子
柳一芹身子一扭惊恐的喝道:“干啥”!
刘伏月满不在乎的走上前说道:“木事,都是男人”。“俺给恁把着,保准尿不到裤子上”。
柳一芹怒火攻心大声吼道:“俺是女人,女人呀”,“恁个鳖孙”!
刘伏月哈哈笑道:“想骗俺”?“木门”!
柳一芹急道:“真的,俺真是女人”。“恁不信可以去俺衣柜里看看”。
刘伏月将信将疑的走进里屋,打开柜子,真就看见女人用的亵衣亵裤。
刘伏月在屋内不敢出来,露出半个脑袋说道:恁……
柳一芹催促道:“鳖孙,快点给俺松绑,俺憋不住了”。
刘伏月低着头不敢看柳一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刘伏月刚给柳一芹松绑,柳一芹猛的用双手按住刘伏月脑袋猛的用膝盖一顶,将刘伏月撞的鼻梁骨折,仰头栽倒在地
不等刘伏月反应,柳一芹上前骑在刘伏月身上,用力挥打:“让恁瞎”!“让恁偷袭俺”、“让恁不长脑子”、“让恁胡球说话”,“让恁缺心眼”!
柳一芹出完了气,又将只剩半条命的刘伏月捆绑结实,嘴中又堵上破布条子。刘伏月耷拉着脑袋哼哼唧唧
柳一芹拿起桌上的双枪,满腔怒火的去找刘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