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欧阳雪也靠着树干,盯着远方。
“师姐前来,定然不会是为了看这夕阳吧。” “此次下山,或许我们会葬送魔教之手,你怕死吗?”
楚客悲转身看了欧阳雪一眼后说道:“我本该视死如归的,不过我现在却十分的怕死,心中执念未成我且敢轻易的死去。”
欧艳雪的明眸一闪,此话正不是自己心中的话语吗?于是他又对楚客悲说着:“你修为不高,下山后世事难料!”
“哈哈哈,楚客悲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中,欧阳雪听出了可怕。听到了弑杀,却也听到了一个男人心底最为脆弱的感情。
那笑声有些凄厉,他想笑,笑自己这些年虽用工疾苦,却修为不深。他要笑,笑自己孤身于世却找不到就此死去的理由。
欧阳雪脸上闪过了一丝异样,又像是下了什么坚定的决心,随即对楚客悲说到:“客悲,若有朝一日我化为那晚霞。我希望你守在赤峰之上,守住父亲,守住晚霞。”
不知是和原因,今日欧阳雪的话语多了不少。像是真要生离死别一般,楚客悲有些诧异,但也没有要打断欧阳雪的意思。
欧阳雪悄悄的侧脸,看了一眼身旁的楚客悲。看着他被晚霞映红的脸,她的心似乎有些柔软了起来。只是她不想在对世间之人动了情感,他唯一的情感便是要为母亲复仇。若是连此般仇恨都无法相报,那自己活下去的意义何在?若是有一天自己如愿复仇,那接下来的岁月又该何去何从。
只是这迷人的晚霞之下,两个怦然的心,在慢慢跳动着。
回到房屋中的楚客悲,刚进入房门,躺在了床上,本想好好美美的睡上一觉,欧阳雪的话语却一直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楚客悲再次推开房门,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山风。他的思绪变化万千了起来,小兰的身影也在此时占据了自己的脑袋。楚客悲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手中火龙灵幻化而出。
“既然睡不着,就再练习一下御空之术吧。”
“嗖”
随着一声破空之声,楚客悲化为了一道火影消失在了天际边上。半空中的他不时的变换着方向,时而快速的飞行,时而缓慢的降落。
而正当他练习到忘我之时,一股冰凉的魔力在他的全身游动不止。楚客悲只觉得心头一痛,竟是控住不住火龙灵从半空摔落了下来。
半空之中他的皮肤被撑开了,脸部也尽数的撑出裂痕。他的双眼,已经泛红。这是他体内的噬魂之力再一次自行的运转。
月色之下,噬魂石飞到了楚客悲的头顶。阵阵的魔力不断的在楚客悲的血脉中游动不止,不禁如此,被噬魂石吸食的痛楚之感又一次的传来。
他的脸扭曲着,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飞到半空。若是这般下去,他不出半刻便会被噬魂石反噬而亡。
“铛”
一声清脆之声响起,噬魂石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神力。化为一道血色光芒飞入了楚客悲的体内,楚客悲这也才慢慢的降落在了一块巨石之上。
巨石之上,老奴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了这里。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楚客悲朝着老奴拱手称谢。
老奴满不在乎的坐在了楚客悲的身旁,丝毫没有将自己出手相救一事放在心上。
“没想到你体内竟然有天下至凶之物噬魂石,且还这般反噬于你。若在这般耗下去,你的小命怕是保不住咯。”
楚客悲闻言,脸上并没有出现听闻自己命不久矣时的那种绝望。他只是淡淡的向老奴询问了一句:“前辈数次救我,我本该大恩相谢。然我除了这条不值钱的命外,便只有这颗随时会取我性命之物。若他日前辈有用我之时,便是刀山火海,晚辈也定不推辞。” “哈哈哈哈” 身旁的老奴却是大笑了起来。
“我孤家寡人一个,早将这世间尘事抛于天外。倒是若你有些许的闲暇到这断崖中陪陪我这个老不死的倒也不错。”
楚客悲又向老奴拱手一礼后问道:“方才前辈说我命不久矣,敢问前辈我还有多久的寿元?” 老奴闻言,微微摇头。
“生死有命,那是我们这些凡人能知晓的。我们追寻了大半辈子的天道,不也没有悟透这天道分毫吗?生死本就是俗人看中的东西,或许死去才是超脱之事呢?”
话语后,老奴扭头看了楚客悲一眼。见他似有所思的深锁的眉头,又一阵轻叹后说道:“死固然是解脱之法,然有些人宁可心如死灰的活着也不远彻底解脱的亡去。总有些活下去的理由,是我们不能拒绝的。你身怀魔教至宝,虚阳怕是早晚不容你。小友,好自为之吧。”
话语后,老奴便要起身离开。正当老奴抽身之际,楚客悲突然对其发问到:“前辈,虚阳乃天下正道之首,我自踏入虚阳便与魔教势不两立,魔教之物一事,自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闻言,老奴往前走出了一步。他看着此夜有些凄冷的月光,老奴的语气也有些凄冷了起来:“正道魔道,谁正谁邪谁又有个定论?魔教凶残,正道也不见得多光明。天下间之事,没有必要此般在意。只有心中之事,心中之人才是我们该在意的。方才你问我你寿元所剩几何,老奴只能告诉你,那噬魂之力的反噬便是我等也束手无策。不过我也察觉到了你身上也有一股至阳之力存在。或许这也是你能将体内的魔力消除的一个手段,但噬魂魔力之强不可估量。”
“前辈真是慧眼如炬,掌门师伯赐给了我一件重宝。” 随后,楚客悲将火龙灵唤出。
老奴却冷哼了一声,口中尽是不屑之意。
“他倒也是大方,竟将这等至宝给了你。”
“你回去吧。” 话语后,老奴朝着断崖的石洞中走去了。
楚客悲抬头看看天空,将那凄冷的月色尽收与眼底。再看看眼前那慢慢消失的背影,楚客悲的心中却多出了几分疑惑之意,然更多的应该是对此人话语的不满。她身在虚阳,便是这虚阳中人。
作为天下正道之人,怎能出言这般玷污自己的门派。但眼前之人始终是一个长辈,楚客悲尽管心中有万般不情愿,也不能在面上驳斥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