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林一会在客栈里坐着,观察来往行人,一会去村里转悠,观察巡防路线,且时长探听村人和山寨人对肖木松的看法。肖木松丢失的消息对大多数村民来说是消遣,谁也说不出所以然。
牵扯到沈夫人的话更是瞎扯,要知道肖公子在庄时,从未接触到庄上女眷。
白天查看好线路,夜晚准备行动。
他很高兴谷寨主亲力亲为,如此一来,无形中减少不少麻烦。
天到头更,村人早早回家睡觉,客栈内有几个巡官喝酒谈天;借口出去遛弯,按照白天探好的路线找到谷海。
找人很顺利,村北头两支队伍正在交接,组织交接事宜的正事谷寨主。
高林三晃两晃,来到村边,躲在暗处大叫:“抓贼啊,抓贼啊!有贼。”
两支队伍顺声音找过来,结果什么也没看见,连喊抓贼的人都没找到。
两队人分头找寻,他悄悄来到谷海身边,匕首刀顶住后腰,轻声说道:“别喊,找个僻静地方。”
谷海吓得满头冷汗,反应过来,为时已晚,眼下只能听人家的:“好汉爷,有事好商量,你要多少钱?”
“别废话,走。”
两人勾肩搭背,大摇大摆走出白猿村,期间匕首刀一直顶在谷海脖子上。
出村庄,来到疯猿岭下的一个僻静角落,高林把人绑在树上,然后说道:“谷寨主,你我无冤无仇,我不想要谁的命。”
“好汉爷,赵明哲让你来的?他出多少钱,我出双倍。”
“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到就行。”
“行行行,我知无不言。”
“第一个,你和赵庄主有什么仇怨?”
听到问题,谷海呼吸几大口气,稍微平静一下。这么问证明不是赵明哲派来的。
“唉,原因有二,第一是抢生意,山庄比山寨名气好,来这边做生意的十有七八都选赵明哲,尤其是前几年生意好做的时候;后来我忍不下去,派人下手,看见我脸上两道了吗,就是他找人划的;第二点是抢地盘,这小子和当地县官不错,经常花银子勾结县衙兵丁来我们白猿村捣乱,要不是小凌王高举大旗,狗屁知县还会派人找茬。”
高林琢磨一下,和黄子通说的对上了。肖知府只能管自己不能管底下人,出现这种情况情理之中。
“第二个,肖木松是你找人劫的吗?劫走肖木松,山庄得罪官府,你能捞回点地盘,是不是?”
“你是肖大人手下?”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说你的。”
“是知府大人手下的也没事,寨上、村里住的都是安善良民,不怕查;话说回来,我劫他干嘛?谁不知道府衙豢养几个暗捕?哪个暗捕蠢?动知府公子前谁都得掂量掂量。我这地方庙小,不敢容大佛。再者说,肖公子建造避难所和我干的事如出一辙,我财小力微,保三村百姓平安尚且不足,劫肖公子不是没事找事吗?您回去和肖老爷说一声,疯猿山寨就是个地名,不是贼窝子。”
此人说话时思路清晰,言语有序,现编编不了这么圆,高林认为有七分可信度。
“最后一个问题,今晚见过什么人没有?”
谷寨主非常聪明:“没见过,不管您是府上暗捕还是肖公子的朋友,我都没见过。”
“很好,哎,你看谁来找你了?”
他趁人歪头看的时候,匕首刀划断绑绳,纵身跳到树上,之后消失不见。
谷海按照原路返回,回村庄的第一件事就是加强戒备,今天来的不是仇人,万一仇家到此,自己小命玩完。
两个目标排查完,该去第三个目标点。
想想王小山介绍的,吴信所在的十字坡据此不到二十里。二十里路对高林来说不算什么,没有一个时辰到达。
面东背西,眼前是十字交叉路,南北道路平缓,东西道路呈上坡趋势。
道路两旁各有客店,里面亮着灯光,还有人没睡。
最引人注目的是七八座岗哨,每个岗哨碎石修葺,差不多都高一丈。岗哨上面放有火把,四周挺亮堂,上面有喽啰兵站岗,喽啰兵身上有兵刃并且配备弓箭。围着客栈有巡防小队,看样子是五人一队,总共两队。
高林到此并没有人拦截,巡防小队提防的该是数人队伍。
他上前和兵丁打听:“几位大爷,我走夜路走岔了,这能休息吗?”
一个兵丁上下打量,眼前是个会武的,这种人非常常见,因此没细问。
“走岔了?你要上哪?”
“李家庄。”他随口说道。
“李家庄?在北面五十里的地方,你走错了;去那投亲的吧?”
“啊,是,我远房表哥在那。”
“李家庄那么小,可能也没了,做好心里准备吧。”
高林没想到真有李家庄,他摆出失落表情,说道:“多谢多谢。”
进入坡内,发现附近的客栈都叫吴家店房,不用说全是吴信产业。随便进入一家,要些饭食和一间店房。
一晚上干这么多,肚子真饿了。
正吃着,门外走进一个人,此人斗笠压的挺低,看不清脸。后背背着一个小箱子。
店小二见到此人,非常热情,快跑几步迎接,说道:“梁先生,你总算来了。”
“你看错了,我是梁楚。”
店小二有点失望:“啊……原来梁先生公子,小人眼拙;您来也行啊,我们这伤了三,快给用药吧。”
“规矩呢?”
“没说的没说的,米面各十斤,新鲜蔬菜两筐,早备好了;小顺子,把东西拉出来。”
不一会,店房后门走进三人,一个背米袋,一个背面袋,还有一个挑两筐蔬菜。
梁楚过去看看,看米面时候还算满意,看蔬菜的时候似乎不太满意。
“怎么都蔫吧了。”
店小二抱拳:“梁公子,有就不错了,要不得挖野菜。”
“行吧行吧,叫人抬过去,我家你们都认识;受伤的呢?带我去。”
店小二前面引路,梁公子随入后院。
高林看的挺明白,有巡防的地方难免起冲突,起冲突难免受伤,进来的人是大夫,用药治伤不要钱要饭食,可谓一种生存之道。
他和旁边的人询问,原来此人住坡北二十里梁家庄,父亲梁安和梁楚本人都是庄上大夫,在这一带比较出名。
高林见此人经常出入十字坡,该很了解坡里的事;之前劫谷海非常成功,决定如法炮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