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
“爹”
古辞向风笑一和古潇儿摆摆手,表示自己安然无事。随后将怀中小兰的尸体放在了楚客悲昏迷的帐篷之中。
“门主,此行还算顺利吗?”
“说起来也真是有些不忍,我前往这女灵堂。守在此女灵堂前的仅有几位女弟子,我将他们击晕便带着此女一路狂奔而来。虽说此行顺利异常,但我想虚阳会在极端的时间里发现异常的,此地不可多留了,必须马上离开此地。”
“我已经让弟子做好离开的准备了,就等着门主回来。”
“好,我已经用冰魄寒珠将此女的尸身护住。短时间之内是不会有所影响了,等到了安全之地再交给此子处理即可。”
随后,几人将楚客悲和小兰带上。驾驭着法宝化为数十道光芒消失在了此山谷之中, 此后的一个来月,这波魔教中人都在纷纷的赶路之中。
中途停了几次也都是在楚客悲迷迷糊糊醒来之时,或是那反噬之力过强,必须要由风笑一出手帮忙压制之时他们才会短暂的停留一会。 就这样足足一个月的路途,他们终于来到了狱法山的外围。
狱法山,此处乃是魔教炼狱一门的总坛所在。此山方圆百里异常的荒芜,也生活着不少的凶兽。即便是中土之地大雪纷飞,此处也是异常的燥热。
整个狱法山除了高高耸立的山体,便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荒凉。 大石风沙占据了狱法山脉,飞禽走兽似乎在此没有一只能够生存。
“入山”
古曲同一声令下,数十道光芒纷纷再次提升了高度,朝着狱法山的顶部飞去。 进入狱法山的总坛后,风笑一携带着楚客悲穿过了一条长长的石道,在石道的尽头处推开了一扇厚重的石门。
此地正是风笑一的住所,他将楚客悲放在了石床之上后,继续为其压制着体内的魔煞鬼气。 而小兰则被炼狱的门人带到了一间比较荫蔽的石屋之中,分派了两名炼狱弟子看守。
“此间屋子,没有我和风长老的命令,不许他人进入。”
“是门主。”
两名弟子领命后,便分别站在了石门的两侧。 又是半个多月后,楚客悲这才从昏迷之中醒来。他漠然的打量着身边这陌生的一切,没有起身,没有言语,也没有因为自己身处一个陌生之所而感到不安。 静静的躺了半个时辰,石门才从外面被人推开。
“小友,你醒了。”
楚客悲这才缓慢的将目光投放在来人的身上,来人正是风笑一,楚客悲没有回应风笑一,而是继续默然的躺在石床之上。
“小友可曾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风笑一不管楚客悲的态度,继续开口同他交谈了起来。
“你是魔教妖人,此地难不成还是虚阳?”
听着楚客悲有些敌意的话语,风笑一也没有动怒,反而有些欣喜。他一脸堆笑的再走进了楚客悲两步说道:“小友身处我圣教之地,也不问个是非缘由?”
楚客悲同样冷漠的回应了一句:“缘由,缘由不是你早就精心策划好了吗?”
随后,楚客悲捂着胸口,缓慢的从石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他有些脚步不稳的朝着石道走去,丝毫不管身后这位魔教客卿风笑一。
“小友且慢,你一昏迷便是差不多两个来月。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为小友在照看着一人,是去是留,小友看过此人在做决定也不迟。”
闻言,楚客悲肩部停滞了片刻。也没有在继续往石道之中离去,而是跟在了风笑一的身后,来到了放置小兰尸身的石屋之中。
“小兰”
楚客悲悲痛欲绝的走到小兰的身旁,每一步走得都是那么的艰难,每一步都踏碎着自己的心。 他趴伏在小兰躺着的石床之上,将小兰的手拉在了自己的手中。
一股冰冷瞬间传遍了楚客悲的全身,也冰冷了楚客悲本就不火热的心。 他就在这样拉着小兰的手,坐在石床前足足三天三夜。这三天之中,楚客悲没有一句言语,没有一丝泪痕更没见过任何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这三天对于楚客悲来说是如何度过的,只是当楚客悲再次从小兰的房间里走出,他的鬓角竟是白了一片。
“小友,人死不可复生,小兰小友的尸身已经如此躺了两个来月,也该是入土为安之时了。”
楚客悲向风笑一深深施了一礼,回屋怀抱着小兰的尸身,朝着炼狱山外走去了。 楚客悲在狱法山的山脚之下,在一个唯一能看到绿植的山谷之中。楚客悲选则了一片平坦的土地,将小兰的尸身放在了一块大石之上。
他单手一招,一个奇寒无比的宝物从小兰的口中飞出。被他一把抓在了手中,递给了跟来的风笑一。
随后,手中功法一起。火龙灵化为一条火龙长啸一声在楚客悲的上空盘旋了起来。
随着楚客悲朝着小兰一指,火龙灵化为一团熊熊的烈火将小兰的身躯包裹在了其中。这一切结束后,楚客悲将身后的剑袋解下,把小兰的骨灰缓慢的放入其中。
随后,在楚客悲挖出了一个深坑里,细软的泥土洒在剑袋之上上,看着一点一点被掩埋的剑袋,楚客悲终于落下了眼泪。
他之所以选择用剑袋装小兰的骨灰,是因为那剑袋本身就是小兰所缝制,这些年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就像小兰时刻不离一般。
如今以此物来装小兰的骨灰便是自己陪伴了她,埋入了厚土。 等这一切结束已经是夜晚时分了,身后的古曲同、古潇儿和风笑一都只是默默的看着楚客悲,没有人说出一言。
楚客悲跪倒在地,深深的向小兰的墓前磕了三个头。
“这三个头,算是对你的答谢,也是我对的诺言。此后,我便守护在你身旁,生生世世。”
十年的时光也就这样在这山谷之中滑落,无声无息,却又刻骨铭心。
十年后,在狱法山西侧的一个山谷之中。花香阵阵,蝶儿纷飞。一间石墙爬满了斑驳的草屋矗立在了这花丛之中,草屋的对面一个不起眼的坟堆前面,正盘坐着一个鬓角花白的男子。
此男子三十来岁的模样,一身粗布衣裳,身旁放着一个竹笠。冰冷的神情下,却深情的注视着眼前的坟堆。
“小兰,你闻,山谷的花已经开放了。是你最爱的,我亲手为你种植的。有时我总在想,若是当年我们不离开苦水村,如今的日子或许平凡,但有你为伴,我们也该享受天伦了。”
坐在坟墓前面之人,正是十年来一直守在小兰墓地前的楚客悲。十年的岁月不再,他已然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不只是鬓角的白发,更有那涉世的沧桑。十年的岁月也将昔日的他磨砺成了一个深沉寡言,无情冷酷之人。
“客悲兄,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