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腾走出胡五毒办公室,心情变得更加的沉重。
罗兴会不会被医生真的救活,这可一点儿说不准。罗兴一旦活过来,就是苏腾和宋子文的灭顶之灾。
形势又变得严峻,苏腾必须紧急处理这个问题。
正好他自己身上也带了轻伤,便以此为借口,请假去医院疗治。他已经打听到罗兴被送去的那家医院,他也去往那同一家医院。
他到了外伤科,让医生给他处理伤处。医生离开后,他趁机跟那位年轻的小护士聊天:“今天医院看起来,很忙碌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啊,是的,送来一位从高楼坠落的伤者,似乎是什么重要人物,来了很多武士。医生正在给他做手术呢。”
“哦,伤重吗?”
“送来的时候,人就是昏迷不醒的,已经进手术室里三个多小时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啊,真可怜,愿他早日康复。”
“是啊,不知道什么事情想不开,非要跳楼。”
护士处理完伤,敷了纱布、还拿了消炎的口服药,就对他说:“行了,你没事了,可以走了。”
可他不能走啊,他得等到罗兴从手术室出来,确认罗兴是死是活才行啊。
他便对护士说:“包扎好了吗?”
“是的,全好了。”
“你看我这伤,需不需要住院治疗一阵子。”
“不需要,你的伤不严重,拿了药,回家两天就可痊愈。”
“这样吗?那能不能再给我包扎一次?”苏腾想方设法,要在医院多滞留一阵。
护士却不配合:“不用,已经包扎好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还是不放心,要不,你再给我吊几瓶生理盐水吧。”
“你真想吊盐水?你的伤很轻,其实没必要。”
“还是吊一瓶吧,我怕万一回家变严重。”
经不起纠缠,护士只好同意,于是拿来了药品,吊到了苏腾的身边。
苏腾借机就在赖在医院里,等着罗兴从手术室出来。
大约又过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罗兴被从手术室推出来了。
一听到过道里手术室的大门打开,苏腾立即拔下手背上的针头,跑到房间门口去,往手术室那边张望侦察。
他看见罗兴躺在推车上,嘴里、鼻孔里都插着胶管,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仍然是昏迷不醒的情形。他本想过去询问做手术的医生,罗兴有没有醒来过,是否说过什么话。但罗兴身边有一大群武士跟着,接着发现孙魁过来了,也在跟手术医生说话。
他不敢太靠近过去,孙魁象老鹰一样的机警,难免发现苏腾的不可告人的意图。
好在那名护士又走进来,对苏腾说:“你药水打完了吗,怎么还没有走?”
“哦,我就走了。请问,那位坠楼的可怜伤者怎么样了?”
“你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别担心,他从手术室出来了,医生们妙手回春,硬是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他终于又有了心跳和呼吸。”
“啊?”苏腾的汗毛都竖起来,心里暗暗叫苦,这下惨了。他不是害怕自己的安危,只是担心地下站点,三名特工一定都跑不掉。
“你怎么了?干吗这么吃惊?”
“啊,不是,我是替他高兴。”
“是啊,是挺幸运的。不过,他并没有醒过来,医生说,他现在还处在植物状态,俗称植物人,需要送去重症监护室继续观察。”
“哦。”苏腾又松了一口气,该死的,差点把他自己吓昏过去。“伤者还有可能会醒过来吗?”他接着问。
“这个就不清楚了,什么时候醒过来,谁也算不准。”
“哦,但愿老天保佑他。”
“是啊,谁也没有办法,只有老天能救他了。”
苏腾稍稍放了心。罗兴不会一两天内醒过来,这件炙手的事情暂时可以缓缓,慢慢再想办法处理。
他便先离开医院,回到家里去。
到了家里,龚冷妍看见他的伤,又心痛埋怨他:“你工作这么拼命干吗?那么多手下,叫你的手下去做啊,傻傻的,每次有事情,都是自己冲在最前面。”
“不用大惊小怪,干我们这一行,一点小伤算什么?”
“听说那个人假叛变,专门来暗杀你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这伤就是他袭击造成的。”
“那你一定要小心,不知道那边还会不会再派人过来。”
“不怕,他们没有那么容易得手。”
“那位杀手还没有死吗?”
“对,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就不应该救他,该死的,太可恨了,你都过来这么久了,他们还不放过你。”
“没办法,是胡会长一定要救他。其实我也巴不得杀了他。”
“他会不会醒过来以后,又跑来杀你?”袭冷妍担忧说。
“不知道,很有可能,那都是尊雅门派的敢死之士、亡命之徒。”
“那怎么办?”
“他只要不醒过来,就没事。你要是方便的话,帮我去医院多打听一下,随时观察他的病情,一旦他醒过来,立即提醒我。”苏腾捧过她的手,亲吻一下说。
“好的,医院里我有熟人,我会每天探查那个人的消息,告诉你。”
“谢谢,真的谢谢。”
到了晚上,苏腾去墓地取了宋子文的信件,宋子文对罗兴被送医院的事情毫不知晓,认定罗兴已经死亡,只对自己下不了手杀死苏腾表达苦恼。
看了宋子文的信,苏腾是一种无法言表的心情。她那么恨他,又依然无法放弃对他的爱。
他便给她书写回复:“家人你好,罗兴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但是没有总部的指示,你不应该对那个老叛徒采取行动,希望你以后一定克制自己,以自己的安全为重。他的所作所为自有天报,你不必再牵挂于他,应该努力走出过去的阴影,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
苏腾很想在书信里问一问二妹苏韵的情况,但他不能。因为一旦提到苏韵,就会暴露他自己是卧底的门派绝密,他现在还不能对宋子文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知道二妹是否已经知道我“叛变”的事情,她一定会非常难过。
对不起,二妹,哥有特殊使命在身,身不由己,不得不要对你撒谎,请一定原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