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啸天也不做声,只是等着林慕容继续,看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不过这婚礼能够如期举行,还要看黄兄,能否答应兄弟我的几个条件了。”
黄啸天心中嘀咕:‘你到底想要什么?’
便端起酒杯,向林慕容遥敬一杯,一饮而尽后道:
“林兄,但说无妨。”
林慕容看着黄啸天饮下一杯,便也一饮而尽:
“黄兄,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可不想她将来因为身份低微,而受些不该受的苦。
所以啊,怎么着,也得是个未来城主夫人的身份才行。”
黄啸天听闻后,心中有些震惊,但还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判断,是否与林慕容的心思一致,于是便开口问道:
“林兄的意思是,要让我儿黄轩,成为我大烨城的接班人吗?”
林慕容点点头,自斟自饮了一杯,便静静的等着黄啸天。
黄啸天看着林慕容点头,这才确定下来,原来这个目的:‘为了搞乱我大烨城内部吗?’
可是,转而又一寻思:‘难道只是为了搞乱我大烨城吗?’
黄啸天有些想不明白,便转而看向在座的几位自己家族的实权人物,看到的却也是一脸的震惊和不解。
林慕容眼含笑意的看着面前这些人的表情,嘴角轻轻一翘,便气定神闲的静坐不语。
整个乾元王朝,上到皇位,中到各地领主,下到乡间百姓,主位传承时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传嫡长子。
若是违反此条不成文的规矩,必然会引起内部大乱,从而使的内斗不止,不知不觉中,实力就会被削弱的不堪一击。
到最后,四分五裂,贫苦不堪,再无抵抗之力,而成为他人的手中亡魂,任人宰割。
黄啸天又何尝不知这些事情,可是,眼下的情况是,三骏城给他大烨城带来的毁灭性压力太大,朝不保夕!
而林慕容又借结盟之事,提出此等要求,如果同意,可能会乱,但还有喘息之机,若不同意,三骏城再次大军来袭,那我大烨城必遭毁灭。
黄啸天思考着这些,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一个个,手中的酒杯被捏的‘吱吱’作响,强忍着怒气与不甘,将斟满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后,重重把酒杯按在了桌子上,看着林慕容,郑重的道:
“好,林兄,我应下了…”
林慕容闻言,内心狂笑,但还是故作镇静的举起酒杯,遥敬黄啸天,道:“好…黄兄爽快”
说着,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甚至痛快。
“那么,林兄,婚期的事,你看…”
黄啸天此时,已不再想拖延。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而破坏了这次来之不易的结盟,便向林慕容询问道。
“没问题…”
“嗯…就定在,明年的四月初十吧!”林慕容此时心情大好,极为爽快。
很快,双方便签订盟约,商定婚期后,简单的饮宴寒暄了一阵后,便各自散去。
当日夜间,黄啸天便召集家族众人和个别重臣,将与山海城达成盟约的事情公布了出来。
听到此消息,众人都是送了一口气。可是,当提到结盟条件中,要让黄轩来接任大烨城下一任领主时,黄轩的大哥,当场便嚷嚷了起来:
“父亲,自乾元王朝开国以来,就有长幼有序,立长为主的规矩,更何况,二弟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
“从小就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胡作非为,和一帮下人整天的瞎胡闹,那有什么贤主之能?”
黄啸天看黄猛在那大声嚷嚷,本就窝着一肚子火,气的直接将手中的杯子往地上一摔,厉声道:
“你老子我,还没死呢…”
黄猛不依不饶,反而把声音提的更高:
“父亲,我有说错吗?”
“难道,如今为了与山海城结盟,就要改了这规矩不成?”
黄啸天看黄猛还在那叫嚣,气的直发抖,正欲上前收拾这个不识大体的蠢材,却被突然出现的陈柄忠给拦住了。
陈柄忠是黄啸天最忠心部下,同时又是大烨城的主事,相当与黄啸天的副手,位高权重。
陈柄忠拦下黄啸天,转而看向黄猛,对其言道:
“大少爷,你错怪老爷了…”
黄猛看陈柄忠出来说话了,便不好再叫嚷,毕竟,要是能得到他的支持,对于任何想觊觎领主之位的人来讲,都是一个极其重量级的筹码。
看黄猛不再叫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陈柄忠这才继续道:
“这个条件意味着什么,以及会给咱们大烨城带来什么影响和后果,难道只有大少爷你看的出来吗?”
陈柄忠分别盯着黄猛、黄轩和黄斌三人看了看后,继续道:
“不,老爷比谁都清楚,若是你们当中,谁有本事能打退三骏城,咱们大烨城会接受它们山海城的盟约吗?”
说完后,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
“老爷也是没办法啊…”
当听到这句话时,黄猛这才彻底的安静下来,而黄斌一直保持着沉默。但黄轩却无所谓的看着他们,有些凝重的思考着什么。
陈柄忠看着三位少爷的神情,便继续道:
“老爷已经决定了的事,不会更改,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另外,我等也已同老爷商议过了,虽然同意了由二少爷继承领主之位的事宜,但为了公平和防止一些不可预料的意外之事。”
“还是决定,将三位分别分派到三个分城中,去担任分城的主事,一年期限,看各位的成绩如何。”
“成绩最优的,也会成为领主的候选人。”
听到这的黄猛,急不可耐的立马起身道:“那要是我的成绩最好呢?”
这时,陈柄忠并未开口,而是转身看向黄啸天。
黄啸天极为严肃的言道:
“以成绩最优的为首选。”
“如果不是轩儿,那么,封锁消息,表面上装作轩儿是领主即可,待我大烨城军民之力恢复,有实力抵御来犯之敌时,一切回归原样。”
说到这里时,距离黄猛不远的黄斌,却是隐隐的嘴角一咧,便又若无其事的静坐不语,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
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大哥,与父亲之间已是心生间隙,并对二哥也生出了敌对的心态,不在是以前那个无视二哥的人了。
而自己呢,一直以来,就从未被大哥和父亲重视过。现在,这可火种已经被父亲亲手埋下,那这颗火种,便是对自己最有利的祸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