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雪几次欲开口解释那次在旅店和段存平的事,都被简岳引开话题,并且每次都会表示,他很相信她。
但她还是隐隐的感觉到了这种貌似更亲密,彼此之间新生出一种有些冷硬的隔离,他常莫名走神,让她明显感觉到“风雨欲来”的萧瑟。
经常半夜醒来,会看到他一个人静静的在阳台,黑暗的夜晚,指间亮起一闪一灭的“火星”,在夜色中显得跳突和孤独。
商雪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变化的发生,也变得沉静起来,不知不觉他们变得不再像以往一样随意。好像两个人共同端着一个瓷碗,只要一方不小心点,松动手指,这个脆弱的瓷碗便会瞬间碎掉,再也无法修补。
这种低重的气氛惹得秦川都受不了,便常常托辞工作忙,不回宿舍。只是私下会发信息给商雪,问询她和简岳之间有没有什么事情。
她表示了感谢,说自己很好。
简岳又出差了,之前的每次出差都让她觉得恋恋不舍,难以分开,这次听他说又要离开一段时间,她表面不说,心里却着实暗暗舒了口气。
简岳走后,她的精神越发的萎靡,整天草草应付饭食,人昏昏然的。白天睡得多了,晚上一个待着觉得尤其难熬,便又去了银河。
银河在她的心里不仅仅是一抹灯红酒绿的色彩,而是一个可以排解郁结有温度的地方,因为那里有少白,还有天骁,有他们和她说着话,能短暂的挥去她心里冷湿的阴霾。
大咧咧爱高声谈笑的天骁每天变着法子的给她讲着不知道从来里看来的一个个笑话。
每天出了银河,送她回家的途中必带着她去一家小店里吃热气腾腾的食物。
识趣的没有追问她心里有什么事,却也总的一次次半玩笑半认真的表白,“我的怀抱一直在为你打开着,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到我这里来。”类似这样的话。
她每每看着靳天骁那奕奕星光的眼神,看着他大咧咧里掩盖着的真诚和腼腆,总会心头一热,在这个城市漂游的日子,不能说没有收获吧。
认识的这些朋友始终带给了她温暖。
纵使简岳,又何尝不是一剂良药,让自己能觉醒和摆脱了渣男段存平的羁绊?
所以自己现在就是要离开了,又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这夜回到家的时候,灯是亮着的,她以为是简岳提前回来了,推门进去,看到秦川独自在桌前饮着葡萄酒。
她尽量冲秦川展颜一笑,装着轻松的打趣:“哟,今晚这是吹的什么风啊,我们的大警察怎么有空在家呀。”
他也冲着她温和的笑,指着椅子说:“小雪,过来坐会吧。”
她走过去坐了下来,秦川给她倒了半杯红酒,“来,喝一点。”
她晃动着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这些天,简岳把你养的很好嘛,你好像胖了一些。”
她摸摸自己的脸,“有吗?这么明显?”
他看着她有些小紧张的模样,嘟囔出一句:“哎,真是可爱死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谁死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没有没有,没说什么。简岳应该是明天要回来了吧。”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转动着杯子,看着红酒晃动起来的波纹,“应该是吧。”
他看着她略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卷翘着,清秀的眉毛,有些苍白的小脸,显得楚楚可怜,不禁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你怎么了,没事吧?”
她咬了一下嘴唇,没有回答,压抑不住的脆弱便崩裂,眼泪盈满了眼眶,想把手从他的手下抽出,他反而用力握紧了,便作罢。声音变得有些微微发抖,“我,我,没事。”
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把她的两只手紧紧着,垂放在她的膝盖上,“小雪,你到底怎么了?你和简岳又闹了吗?”
她低低的叹息了一下,“没有,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他有些着急的说,“你看着我,你胡说,你们一定是又发生什么了。这些天我看着简岳好像也不太正常,变得沉默寡言了。”
她避无可避的迎上他关切的目光,“秦川,我和简岳真的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但我想我们应该离分手不远了。”
他皱眉,“怎么,他是终于嫌弃你了吗?”他英俊的脸僵硬了下来。
“嫌弃?”她错愕了,接着自嘲的笑笑:“这些天我一直无法想明我们之间哪起也了变化,你说了这两个字,我倒觉得可能是最贴切了。”
他站起来,走回自己的座位,给自己倒了红酒,一饮而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有些错愕的看着激动的有些古怪的秦川,声音冷了下来,“你少喝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激动,你的意思是我明知配不上人家,就不该不自量力的和他纠缠吗?”
他看着突然言语尖刻起来的商雪,小脸绷的紧紧的,眼里闪耀着狂热痛苦的光芒,心又没来由的抽搐着痛了起来,赶忙急声解释,“不,不,不,我不是说你,你是多好的女孩子啊,我是说他,他不够好,他不该去招惹你。”
她煞白着脸站起来,眼睛不再看他,“我累了,回房了。”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冲前接住了她,她扎扎实实跌到他的怀里。
他把她扶稳了,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有些不好意思,迅速的挣脱,没有成功。他更紧的环着她的腰。
她感觉腰都要被勒断了,再次推了推,他却把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对着她轻柔的说:“放心,我没有想对你做什么,只是想抱抱你,记住,你不孤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还有---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只是错过了表白机会。如果,如果,有一天……我……”
“喜欢我?”她觉得难以置信,他的呼吸却真实在就响在耳畔,那么近的距离,她能真切的感受他的呼吸落在她头顶的发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