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白凤仔细想了一下 ,说道:“赵小姐扮相好 ,也挺合适的 。”赵青黛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默默吃了饭 ,假意拒绝:“主母 ,我上不了台面的。”
刘白凤倒是大方 ,“你和殷樱一块去吧,说不定你们还能成为明星呢 。”说完笑得很是开心 。
大剧院 ,灯光闪烁 ,一排排的灯光准备就绪 。他们排练的是一出孔雀东南飞的剧目 。殷樱身着粉色的荷花服 ,扎着两条小辫子 ,黑色的发辫子散落下来 ,看着清纯娇美 。
赵青黛刚来 ,被安排了一个小角色 ,和后面的群众演员一起表演纷飞的桃花 。
赵青黛很是不服气 ,自己的容貌和她不相上下 ,为何要让她演桃花 。当着排练老师的面她不便发作 ,只能将气吞进肚子里面。
音乐声响起 ,婉转优美的曲调 ,殷樱站在台上 ,翩翩起舞 ,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 ,展示着她的美丽和善良 ,丰富的表情 ,复杂的感情 ,柔美的动作 ,将人们带入到一段凄美幽怨的爱情故事里面 。
她蹦跳着 ,一个踢腿 ,一个回旋 ,每个动作都刚劲有力 。绷着的脚尖 ,优美的弧线 ,灵活的脖颈,无不让人沉醉 。
她从桃花幕布前跳到幕布后面 ,又跳回到幕布前面 。她伸展着身体 ,舒缓的 ,柔美的 ,令人沉醉 。她飞旋着 ,转着圈圈 ,兰花指轻捻 ,最后伏在台上 ,屏气凝神 。
台下 ,一个男子为她鼓掌 ,他衣着时髦 ,戴着一顶宽檐口的帽子 ,掌声响动 。
她站起身来 ,对着台下鞠躬 ,她下了台 ,对着男子说道:“庄宇怎么会是你?”眼前的这个男子庄宇这才认出来她便是小时候那个冒冒失失的殷樱 。
庄宇拍了拍手 ,握住她的手 ,激动地说道:“你跳的真是太好了 。”二人走在街道上 ,庄宇诉说着这些年来自己的经历 。
原来自从那日别离后 ,庄宇开了一家娱乐传播公司 ,主要打造明星,捧红了很多人 ,像蝴蝶 ,阮玲玉 ,都是由他一手打造 ,红遍了整个上海滩 。
殷樱双手背后 ,蹦跳着说道:“你呀 ,真是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么牛 。”庄宇问道:“殷樱 ,你在哪里过活呢?过得好不好?”
她仰起头来 ,说:“我呀 ,还是刘府的丫鬟 ,跟着姐姐郑卉生活 。”庄宇从自己的袋子里面掏出几个月饼来 ,说道:“给你爷爷的 ,记得捎带给他 。”
一说起爷爷 ,她便哽咽了 ,哭了起来 ,泪珠子滑落 ,好不伤心 。庄宇担心地问:“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
她摇摇头 ,继续说:“爷爷一直住院 ,意识也不清楚 ,只是常年地躺在床上 。”庄宇甚是惊讶 。
他握住她的手 ,说:“殷樱 ,你跟着我吧 ,你跳舞这么好 ,长得又漂亮 ,我可以捧红你 ,当歌星 ,赚大钱 。”她腼腆地笑了一下 ,摆摆手说:“我想当老师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
面对她的拒绝 ,庄宇心里五味杂陈 ,但是拗不过她 ,只能尊重她的选择 。
一路送到了刘府门口 ,她告别了庄宇 ,进了宅子 。
冷香斋 ,赵青黛默默地将脸上粉色的桃花妆卸掉 ,怒气冲冲 ,“早晚有一天我会取代你 。”她将眉笔一砸 ,眉笔断成两节 。
镜子里面 ,一张委屈 ,怒不可遏的脸 。她拿着一把木梳子往镜面上砸去 ,镜子碎裂成好几块 ,尖利的缝隙 ,一条条的 ,带着顺滑的纹路 。镜子里映照出她不规则破碎的脸颊 ,她掩面哭泣 ,泣不成声 。
她偷偷地在房间里面穿上戏服 ,学着殷樱的舞步 ,练习着主角的戏码 ,一扭腰 ,一甩水袖 ,一捻兰花指 ,倒是学的有模有样的 。
她轻轻哼唱着孔雀东南飞的歌曲 ,一遍遍地在脑子里加深印象 ,一个挪步 ,一个转身 ,她都细细分解 ,做了详尽的笔记 ,烙印在脑海中 。
演出的前几个小时 ,她故意约殷樱在花园相会 ,谎称自己的鞋子坏了 ,殷樱心善 ,将自己的鞋子给了她 ,她偷偷给她换了鞋子 ,包藏祸心,在她的鞋底埋入一根针 ,然后转交给她 。
她一穿上 ,一走动 ,针深深扎入脚里面 ,她的脚瞬间不能走动 ,别提跳舞 ,连走动都困难 。
她神色慌张 ,紧张 ,急急问:“青黛 ,怎么办?”赵青黛露出邪恶的笑容 ,将手伏在她的身上 ,得意地说道:“跟我斗 ,你还嫩着呢 。”说完扬长而去 ,仰天长笑。
后台 ,排练老师等了很久都不见殷樱过来 ,在后台走来走去 ,心急如焚 。赵青黛轻柔地走了过去 ,安慰道:“老师 ,殷樱出了意外 ,今天我替她演出 。”老师盯着她看了许久 ,拇指食指捏了捏下巴 ,不信地说道:“就你?”
赵青黛试图说服她 ,“老师 ,我会好好跳的 。”老师看了一眼她 ,见她长得如同璀璨星河 ,荣光焕发 ,于是答应了 。
赵青黛换上殷樱的花衣 ,化上清淡的妆容 ,在音乐声中上了舞台 。台上灯光璀璨 ,台下人潮汹涌 ,挨挨挤挤的人群 ,好似荷塘中的荷叶一般 ,跟着灯光晃动着 。
她上了台 ,甚是紧张 ,一开始做起动作来还是轻柔有力的 ,慢慢地,她的心思不纯净 ,心里老想着一些计谋 ,暗算之类的,渐渐地动作走样了。又加上得意忘形 ,竟然忘了自己只是个新手 。
一个旋转 ,用力过猛 ,腰身一闪 ,直接跌倒在台上 ,这一跌便起不来了 。
台下的观众一阵哗然 ,纷纷指责:“好好一出剧目 ,竟然演砸了 。”赵青黛露出不甘心的神情 ,趴在舞台上喘着粗气,懊悔不已 。
台下,李轻尘和王雪雁坐在一起,李轻尘怒斥:“真是扫兴,临时换人不说,还演砸了。“
王雪雁伸出手轻抚他的胸口,安慰道:“轻尘,小心气坏了身子。“说完李轻尘将她轻柔地揽入自己怀中,她如一只小猫咪,听话温顺。
人群慢慢散去 ,只留下她落寞的身影 。排练老师看到她那张臭脸 ,直直不敢看 ,摆了摆手 ,讥讽:“你不适合跳舞 ,还是当你的大家闺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