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黛的情绪跌至谷底 ,她忧伤 ,她不甘 ,她懊悔 。
刘府 ,丫鬟们底下更是窃窃私语 ,“知道吗?赵小姐出糗了 。”
“真的吗?我都不敢看她 。”
“丢了刘府的脸面 。”
殷樱听到了这些传言 ,她端了一盘子的果盘子 ,有黄色的香蕉、绿色毛茸茸的猕猴桃、橙色香香 ,酸酸的橙子、清新甜蜜的橘子、甜丝丝的苹果 、贵气的车厘子 ,到了冷香斋 。
站立在门外 ,听到屋子里面杯碗瓢盆的声响 ,她怔怔地呆了一下 ,伸出手推门进去 ,看到地面上一片片的白瓷碎片 。
她将果盘子放在桌子上 ,看了她一眼 。赵青黛狠狠地盯着她,眼神里透露出怨恨 。她轻描淡写地说道:“赵小姐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放宽心 。”
赵青黛有些发狠 ,站起身来 ,伸出手准备扇她的巴掌 ,被她一把夺住 ,骂道:“你自己做不好还要拿我撒气 ,你这算什么!”
被她这么一骂 ,她醒悟了 ,手垂落下来 ,耷拉下来 。语气也软了下来 ,道歉道:“殷樱 ,我是被自己气昏了头 ,才会这样 ,你不要生我的气 。”
她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女人 ,衣着光鲜亮丽 ,容貌赛貂蝉 ,却翻脸比翻书还快 ,心计深沉 ,城府深不见底 ,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连连后退 。
看完赵青黛 ,她去了白玉轩 ,郑卉正呆坐在木床边 ,手里拿着小娃娃的肚兜 ,在做刺绣的活 。
殷樱看到了 ,忙收好她手里的东西 ,紧张地责怪道:“大少奶奶 ,仔细着你的眼睛 。我来做 。”说完夺过她的簸箕 ,开始拿着针线一针一针地绣制起来 ,“大少奶奶 ,这些粗活我来做 ,您要好好享福吧 。”
郑卉一笑 ,很是欣慰 。
“这赵青黛没有为难你吧?”郑卉担心地问道 。她隐瞒道:“没有 ,她不是我对手 ,放心 。”郑卉微笑着说道:“你呀 ,总是为她人着想 ,报喜不报忧 。”她笑中带泪 ,拿着手中的针线 ,穿针引线 ,缝制得极其快速 。很快 ,一件娃娃的可爱的肚兜便在她手里诞生了 。
正说笑着 ,外头一阵闹哄哄的,听到有丫鬟在嚷嚷着:“有人落水了 。”殷樱忙放下手上的活计 ,奔跑着到了湖边 ,只见赵青黛被刘书恒抱在怀抱中 ,她全身湿透 ,瑟瑟发抖 ,看着很可怜的样子 。赵青黛口口声声对着刘书恒嚷道:“是殷樱推我下去的 。”
殷樱一时间百口莫辩 ,愣住了 ,解释道:“我才刚来,怎么可能推她下去 ?”就算她继续解释着 ,但是刘书恒好像就认定了是她似的 。
他将赵青黛放下 ,站起身来 ,伸出手 ,一个大嘴巴刮子响亮地打在她的左脸颊上 ,她的左脸顿时肿胀起来 ,嘴角渗透出一丝腥味的鲜血 。
“你怎么能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她捂住自己的脸蛋 ,辩解道 。赵青黛用一种得意地眼神望着她 ,过了一会儿 ,她又可怜兮兮地望着刘书恒 ,惹得他怜爱 。这招借刀杀人真是杀人至无形之间 。
刘书恒将赵青黛抱起 ,送回了冷香斋 。木床边 ,殷樱站立在侧 。赵青黛装着受惊的样子 ,握住刘书恒的手 ,紧张兮兮地说道:“书恒 ,我身上冷 。”刘书恒盯了殷樱一眼 ,怒斥道:“还站着干嘛?还不去拿姜汤来 。”
她默默点头 ,悻悻地下去了 。到了厨房 ,调了一碗桂圆核桃调蛋 ,稀稀疏疏的蛋液遍布在碗内 ,犹如棉絮一般 。她尝了尝味道 ,感觉够甜了 ,这才端了过去 。
赵青黛起身 ,将白色枕头垫在自己的背后 ,端起蛋羹来 ,尝了一口 ,矫情地说道:“书恒 ,根本就不甜 。”
殷樱心里想道 ,怎么可能 ,她自己亲自尝过的 ,味道刚刚好 。刘书恒看了她一眼 ,骂道:“还愣着干嘛 ,快去拿白糖来 。”
于是 ,她又亲自跑了一趟厨房 ,手里拿着一罐白糖 ,汗水浸湿了衣衫 。赵青黛看了看白瓷碗 ,又嘀咕道:“我最近不爱吃甜的 ,这样淡淡就挺好 。”
殷樱真是被她气到了 ,脸颊鼓鼓的,好似一只青蛙 。
看着二人在一起打情骂俏 ,你侬我侬的样子 ,她实在是气不过 ,于是借故离开了 。
入夜 ,月色深沉 ,鸟雀入窝 ,树叶斑斑驳驳的阴影倒映在地面上 ,颀长颀长的 。她捧着自己的脸 ,坐在春燕阁的窗户边上 ,嘴角的血迹已经干透了 。
她拿着冰袋敷在自己圆鼓鼓的肿胀处 ,用来消肿 。一颗闪耀的流星从空中轻轻划过 ,悄无声息 。她立马双手合十 ,闭上眼睛 ,许了一个愿望 。她口中念叨着:希望爷爷的病能早点好 。
她睁开眼睛 ,流星已经划过 ,她满意开心地笑了 。
次日清晨 ,她早早起床了 ,在厨房里面做饭 。碧云拿了一盒药膏过来 ,放到她手上 ,逗趣道:“二少爷给你的 ,他说他昨天太激动了 。”
殷樱一听 ,知道刘书恒承认了错误 ,心里好受了一些 。她的手里捧着药膏 ,痴痴地笑了 。此时此刻 ,他的一句道歉就能让她心里觉得舒服 ,她很快便谅解了他 。
她满心欢喜地去找他 ,路过庭院 ,听到假山后面有女人的窃窃私语声 。她躲在苍翠葱茏的假山后面 ,仔细听着 。
好像是丫鬟小玉和赵青黛在谈话 。赵青黛小声问道:“这香珠庄的账册 ,你想办法给我拿到 。”小玉噗嗤一声笑了 ,自信地说道:“放心 ,这小事包在我手里 。”她继续问道:“赵小姐 ,你打算怎么办呢?”赵青黛忙说道:“把账给做圆了 ,不能让刘霸天看出破绽来 。”
小玉谄笑着离开 。赵青黛得意的很 ,双手环抱 ,抿嘴微笑 。
殷樱刚要离去 ,不小心踩到了假山后面的碎石 ,石头碎裂的声音 ,惊醒了二人 。赵青黛警觉地问道:“什么声音 ?”小玉有些慌张 ,忙说道:“不会有人偷听吧?我出去看看 。”说完她便走了出去 ,在一片翠绿色的树丛中打探着 ,半天没有发现异样 ,只能做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