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她都知道了!”米花开诚布公地说,“东诚,我实话跟你说吧,我问你这事是因为韩修有这癖好。”
“什么什么?韩修?!”展东诚吃惊不小,然后瞧瞧杨素点头领悟,“噢,难怪我剪他长发那么生气!”
“嗯,你也知道,他是我发小,挺可怜的。小时候他妈就去世了,后来他爸再婚,那个后妈老虐待他,所以他才变得仇恨女的喜欢男的。我希望你能帮他改正过来!”米花正色说。
“我明白了。”展东诚很认真地点点头,坦言,“其实这种事不是我帮他就能改过来,关键是看他愿不愿意走出来。”
米花赞同地点首。
展东诚看看杨素,接着说明:“同性恋越来越被大众接受。为了消除性别歧视,许多同性恋者进行了示威游行等活动,以获得平等和恋爱自由,有些发达国家也把这种行为合法化。
我们中国对此保持中立,不支持也不反对。不过,整体来说我们还是含蓄的民族,尤其传统的中老年人,对这事避讳的。我个人对这种行为,”他轻轻摇摇头,“不太接受。”
“你为什么不接受?你们卫生组织不说正常吗?大家不都接受吗?”米花赶紧刨根问底。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哎,看不出你还挺另类,人家专家接受你为什么不接受?你这是搞特殊!”米花故意激展东诚,希望能挖掘更多相关信息。
“呵呵。”展东诚看着直爽可爱的女友笑了笑,恢复正经说:“我不是玩个性,或者不懂破旧迎新,而是作为普通医生,普通男人,我不能接受。”
“那你不是和那些早期大夫一样,认为这是变态,是精神病!可能他们学术老旧,故步自封也说不定啊?”米花进一步说。
“不,起初成果不能全盘否认,像车,不能有了新轿车就否认自行车的价值吧。有时学术发达并不都能证明事情本相。
我不想当专家,专家认为自己很权威,过于自信,对旧事缺少尊重,对新知缺少信任,我只凭良心做事。”
“真酷!”米花鼓掌夸奖。
展东诚笑笑,继续说:“同性恋不光我不接受,还有很多人不接受,包括有的当事人。”
“啊,开始我也不接受,我想那是什么鬼啊?可是看他开心,慢慢就接受了。”米花无奈道。
杨素低下头,沉思:我也不能接受,可就算我不接受又能咋样?如果韩修不开心,做啥都是徒劳吧。
“是啊,为当事人心情考虑,不少人不是接受了吗?他们不希望自己孩子或者亲友过的痛苦,就慢慢谅解了。”展东诚说。
“这么说我们没必要帮修了?应该尊重他的自由,理解他喽?”米花有些失望地问。
“也不能说这么死。同性恋有不同类型,有的是先天性生理原因,有的是后天成长环境、精神问题和心理障碍造成的。
有些男性青少年时就是同性恋,在同性恋中,男性‘妻子’和女性‘丈夫’心理扭曲更为严重些,他们大多在同性恋爱关系中处于主导位置,属于终生同性恋,所以转变很难。
有些人和同性交往,也和异性交往,这是双性恋。还有些人只在一生中某个时期或者处于某个特定环境下,才出现同性恋趋向,像远航的演员,戏曲表演者,艺术家,模特,服役的士兵,集体宿舍的学生等,这叫境遇同性恋。
另外有些人因为失恋、婚姻破裂,遭受恋人无情背叛,或是其它原因而有过偶尔的同性恋行为,为的是宣泄不满情绪,这说明这些同性恋者受人际交往和心理因素影响,是后天发生的。”
“噢噢,继续继续!”米花听得入了神,心急地表示,“东诚,我对这方面了解太少了,难得你给我充电,快多讲些吧,我也好帮帮修!”
“好。”展东诚笑着答应,又介绍情况,“同性恋起因至今不明,医、科学界专家们竭力在影响人的心理因素、遗传物质、激素水平以及社会历史方面寻找原因。这些情况很复杂,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不好定义。有人关注同性,可能仅仅是对自身不够满意,自信心不足,通过观看形象良好的同性作为学习模仿的对象,弥补自己缺憾,他本身不是同性恋。”
展东诚细致的解说,米花越听越认真。
“现在常见的反串表演,他们说是为艺术反串,这些人多为男性,但这些人还是很少有同性恋。这种反串艺人,我不知道他们是热爱艺术,还是标新立异引人关注?或是投机取巧追求名利?有人性别反差过分,就变成异装癖,这种患者就失常了,他通过异性服装满足自己兴奋感,一般男性居多,因为现在女性穿男装也很平常。
如果把泰国等地那些人妖也算进来,就更复杂了。那种特殊社会现象主要是为本国的经济利益,他们专门把孩子培养训练成异性,成为当地一大特色。听说有人妖会被富人看中,然后高价赎身。一般人们看不起人妖,这就另当别论了。”
杨素听的迷糊,她不知道同性恋涉及面这么大,知识量这么多,所以拼命整理着脑内程序。
“咱们说回一般同性恋。有人呢是心理性别和生理性别相反,在装扮和生活方面偏异性,他渴望获得和异性一样的恋情,甚者会做变性手术。
有的人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但碍于颜面和舆论压力,他只能埋于心中,或者与对方暗地交往保持地下情状态,生活中他和平常人一样,与异性恋爱,结婚生子。嗯……还有人是好奇,突显个性,追随潮流,敢于尝试新事,纯属游戏。
韩修可能是遭受异性伤害、离弃这些负面行为,导致他敏感、恐惧、多疑、不信任异性。他的自我保护深严,戒备心强,严重时可能会产生报复心理。
假如他绝望时,有同性朋友鼓励和帮助,他极有机会对对方产生好感。不过他具体什么情况,还需要了解,再照他的问题给予帮助,最好请相关心理医生为他做些适当的治疗和疏导。”展东诚口手并用地详细解明。
米花惊奇:“还说你对这方面了解不多,说得多全面啊!”
展东诚腼腆而笑,说:“我只是有意无意看些信息而已。对了,还有一种情况是……”他看看杨素,低声坦白,“贪恋同性……(低头)美色。”
“啊?!呃——”米花作恶心呕吐状,她一下想到和自己有相同卖身经历的“鸭子”!又复原,关心地问:“那修这样到底是不是病啊?”
“有些人觉得不是病,我觉得是病,不过是心理疾病,不用把它放大像得了绝症那么严重。其实不少同性恋者还是具有自我协调能力的,他们观念和自我感受是一致的,不承认自己有病,也不会向医生求助治疗。
有些同性恋者属于自我紧张型,他们缺少自我协调能力,甚至会憎恨自己的行为,处于严重的自责和心理冲突中,很痛苦,加上亲友和社会压力,他们可能会寻求医治。这些人多为男性,女性很少见。”展东诚认真地解释。
“那都怎么治疗啊?”米花咨询。
杨素也急想知道更多情况。
“治疗同性恋相当困难,不能单纯局限在疾病本身,也要看社会或者家庭背景的影响,最重要是尊重当事人意愿,减轻他的压力,鼓励他多与正常异性交往。幼年时期教育也有很大作用,早期预防是关键,特别是青少年,应该接受科学健康的性教育知识,以促进健全的身心发展,这对他一生的幸福至关重要。”
“他都多大了,看来是治不好了?”米花一脸遗憾。
“说实话很难治好,那些人拍胸脯说保证治好都是骗钱的。这十几年来,我们医院心理诊所只来过20位同性恋患者,其中19位失败告终,不是中途放弃就是离开本市了。
真正他们说康复的就一位,那也是人家自愿配合治疗。那患者已经结婚生子了,偶尔还领老婆孩子来看望他的主治医师,感谢老教授对他那么多年的关心和治疗。
老教授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儿子,感动的流泪,紧紧握住他手说:‘孩子啊,伯伯今年60岁了,从医三十多年,同事们都说同性恋治不好,让我改看别的病吧,我是个老顽固,不愿放弃这些孩子们!现在总算治好一个了,我这心理学教授也算及格了!’”展东诚说着,就学老教授的样子讲述。
米花杨素感觉不是滋味。
展东诚问:“知道老教授为什么这么执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