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楚客悲施礼后,用生涩的语言告诉楚客悲:“贵客, 我们大长老请贵客到山中一叙。”
闻言,楚客悲看了看黑水城后方那个直入云霄的山峰。心中却是多了几分思量,他来苗疆已经数日了,大长老都没有要见自己的意思,这时相见其中定有什么缘故。但出于礼数,楚客悲还是点了点头便跟着来人走向了那巨型的山峰。
沿着一条石径小道,楚客悲和哪位前来引路的巫师踏上了通往山顶的路途。这条小道用不平整的石头简单的铺设而成,直通向了山峰的山腰之处,楚客悲看着这直入云霄的小路埋头便和前来之人一步步的向上走去了。
段离则被楚客悲留在了房间之中,她将本来收拾好的简易的包袱放在了低矮的桌上,坐在桌前双手杵着下巴发起了呆来。
足足爬了一个时辰,楚客悲这才和引路的巫师走到了一个高约百丈的巨大山洞前。在一个数丈高的祭坛下方停了下来。
来引之人在一扇巨大的石门前施礼用苗语说了一句话,石门便自动的打开了。
楚客悲在来引的苗人做出请的动作后,便进入了这石门之中。
石门中,只有一间六七余丈大小的石室。里面的陈设极为简单,只有两个蒲团和一个燃烧着的火堆。
一张低矮的用藤条编制的床,和一个只有微弱的亮光能穿透进来的小窗。四周的石壁都因为常年的烟火熏烤而变得乌黑一片。在蒲团之上,坐着一个苍老的身影。老者见楚客悲进来,面带微笑的请楚客悲坐在自己的对面。随后从地上拿起了一个土碗,给楚客悲倒上了一碗刚烧开的清水。
“大长老生活真够清苦的。”
楚客悲刚一坐下便向大长老施礼说道。
大长老闻言,并没有第一时间作答,他往自己的碗中也同样的倒入了一碗清水后,才淡然一笑道:“我等修道之人,怎能留恋尘世的繁华。”
“大长老找在下,定然不会是为了给在下说道的吧。”
楚客悲将水端起,打量着眼前的老人说道。
大长老则哈哈哈一笑,笑声沧桑却也爽朗“哈哈哈,小友话语竟也是一位直爽之人。老夫便也开门见山了。”
“阁下是我族圣女相邀相助我苗家之人,老夫失礼,没有第一时间接见贵客,还望贵客莫怪。”
“大长老客气了,在下答应圣女也是意料之外之事。我前往苗疆的目的,乃是完成一故人的遗愿。”
闻言,大祭司微微的点头,然后继续对楚客悲说道:“老朽也有耳闻,小友重情。今日老朽请小友前来,也是希望小友能看着答应圣女娘娘的份上,帮我苗家一个小忙。”
“大长老请直言。”
大长老先是轻轻一叹,随后还是摇摇头对楚客悲说道:“让贵客见笑了,我苗家圣女本身负苗人世代安危。自当上圣女之日,便要终生守护苗疆安危。不得有儿女私情,然,本族圣女在前些日子同一名外族之人私奔而走。”
话语至此,大祭司脸上有些无奈的停顿了片刻。此时楚客悲的脑海之中出现了在苗疆百里外那小镇之上的二人。他们亲密的举止,他们眼中的情谊,他们那份为了彼此心中之人甘愿放弃这世间权贵的二人。
一时间,小兰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楚客悲的脑海之中。那草屋下的忙碌的身影,那甜美的一颦一笑。
但渐渐的,这些想法却在莫名之间被哪位一袭白衣之人所代替。她脸上的冷意,她下手的丝毫不留情。她看着自己时那镇定,又满含杀意。那正魔相别,却又渴望的眼神。
楚客悲轻轻的摇摇头,将这些杂念全部的去除,始终将心中的思念放在了那故去的小兰身上。想得多了,也便没注意听取大长老的话语。
大长老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将手中土碗里的热水喝下。等楚客悲缓过了神,才又继续说道:
“我虽然极力的将此事压制下来,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我有听闻那木姓一族这些年多与异族走动。我苗人不知,我却是清楚。黑水城表面风平浪静,实则一直被木姓苗人和异族虎视眈眈,那些异族之强悍可飞木姓苗人所能及。故,这才找上贵客。”
“那大长老的意思”
楚客悲没有将话问完,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大长老等待其继续将话说完。
“我族与木姓族人以及乃是世仇,老朽也不能将贵客终生留于此地。但求贵客这次出疆,能帮我做一件事情,若此事能成,我苗疆香火便能延续,老朽自当感激不尽。”
“大长老请说”
大祭司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用粗布裹着的东西,他缓缓的打开粗布。又一层精美的丝绸出现,随着大祭司小心翼翼的将此物打开时。一个十分古朴的卷轴出现在了楚客悲的眼前,老人将卷轴递给了楚客悲并说道。
“此乃我苗家千百年的传承之物,苗疆古籍。此卷轴上记载了一个十分凶悍的阵法,其厉害之处并非我等常人能体会。我历代苗疆历代圣女都有对这卷轴进行研究,然效果了了。直到上一任圣女将此卷轴中记载之事研究出了大半,便带着门人弟子出疆,意在将此记载实现,保我苗疆万代不灭。”
“这其中莫非出现 什么意外?”
面对楚客悲的震惊,大祭司无奈的点点头。就说道:“不错,圣女娘娘当年出走苗疆,也不知何故与玄火门副掌门曾有一段共同出手的经历。至于什么缘由,我等到现在也不曾知晓,只是从哪以后娘娘便再没有回到苗疆。无奈,如今的圣女又被情所困。我苗疆要想无恙,只好将圣女参悟出来的东西在短时间完成,或是将圣女娘娘寻回。然这其中每一件都是极难之事,无奈只得相求贵客了。”
“大长老将族中秘密告知与我,就不怕我对你族有觊觎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