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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1
书名:栀夜集 作者:栀夜 本章字数:1539字 发布时间:2021-11-21

曾经蔓延在你的眼眶里,倒映出世界的暗黑与光明,过往是囚牢,你是独属于我的灯盏,赋予我一生的追寻与渴求。

  

  我尽力一个人生活,从来都是随性又挣扎的影子在我的故事中徘徊。

  

  走廊里唯有微弱的阳光从它的尽头和每个世界的角落洒进来,给这里站着的每个被昏暗稍稍模糊的人的轮廓都镀上了一层夺目的边缘。

  

  “像不像飞蛾扑火?”

  

  那时的他迷惑不解。为什么飞蛾要扑火呢?

  

  父亲,一个让秦喻文痛恨的代名词,却也是他渴望过的希冀。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只是想象秦隽词可憎的面孔,哪怕与初遇相差万别。

  

  也曾被温暖拥抱,母亲易清秋的爱让他不明白这样被抛弃的铭记为何还能得到守望,岁月渐渐蔓延出角落的点滴轮廓,勾勒这个人隐藏在灰暗中不易发觉的秘密,一一剥离,崩塌一整个世界。

  

  ……

  

  唯一庆幸的是,谷一鸣,你曾出现在我灰暗的谷底,把我救赎,第一次,我想因为一个人变好,不想在你眼中的我是个不好的存在。

  

  因为你,我越来越好,收敛起放纵的模样,摆脱了万年吊车尾的称号,得到了更多的认同与追随,徘徊的光影也被打落,仰起头,是一片盎然的欢乐。

  

  可你是救赎的天使也是把我推向人海深渊的恶魔,只是最后的一场火光点燃了一切,后来,我都选择遗忘。

  

  那个时候只是觉得一切都被隐瞒,刚揭开一角就觉得自己已经窥见了全部真相,谁知道那只不过冰山一角,我连被隐藏的缝隙都未曾察觉。直到那一天翻开了那个本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更应该说是我像他吧,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吗,谷一鸣?

  

  我觉得自己可笑,难为我自己一直想为你变得更好,我原来只是一个被相中的赝品,就连那杯豆浆的温度都是托他之福才得以感受,真是可悲的一生啊……

  

  我记得曾试探的询问你是否记得那辆平淡无奇的车,你的答案是忘了,我似乎是信了的。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当一个人说忘记了的时候,这件事给他的烙印其实往往比什么都深重,到底他只是不想说而已。所谓的忘记不是真的忘记,只是劝自己忘记。

  

  我突然发现这城市的错落霓虹没有一盏属于我,在层层真实的人流中,只有我是与生俱来的骗子,是二十九年前的一个赝品,尽管被人当作金丝雀关在笼里欣赏,却没有自由与尊严消受。

  

  那是不属于我的情债,却要让我逐一偿还。

  

  是的,我是个过往映下的影子。然而影子不甘为影子,也须挣脱枷锁一直向前走。

  

  那已经落幕的信仰,伴随着一条胳膊,一条腿的失去渐渐苏醒,原来,我早已经选择原谅你了,谷一鸣,你这个骗子。

  

  对于秦隽词,我的父亲,我终于在他离开的那一个瞬间承认我渴望他的怀抱,可是他的心早已遗落在了另一个沉睡的地方,可能他早就想如这般得到原谅与解脱吧,只是一直在生的记忆中挣扎罢了。这一次,我祝福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选择原谅他给我留下的过往,以后不会了。

  

  一切都会毫不犹豫的消亡,没有挽留的任何可能性,会逝去的东西谁都没有办法强行留住,最好的方式就在还有时间的时候稳稳地守住,珍藏着,慢慢变老,不再遗憾。

  

  这世界上最不可预料的就是人心了吧,一秒就足够千回百转的变迁,又怎么能够猜透呢,对吧?我也知道自己的想象是多么的无力苍白,可是只要我坚持,它就会是我生活的模样,不需要华丽精彩,平平淡淡就好。

  

  残缺了的我也把我心爱的女孩推向了另一个方向,不是我没有了能力去爱,而是缺乏坚定的勇气,我不清楚会不会在未来某一天被放弃,曾被放弃过的我再也不愿意承受一遍那样的痛苦,更何况我所面对是心中所爱。

  

  因为我不想成为这段爱情的累赘,一如初念,无所更改。

  

  世间的繁华邂逅人海仓促的离别,曾憎恨的父亲,曾绝望的欺骗,曾坚守的执念……一一而亡。

  

  岁月何暮的清醒,我用尽整个年华,最后的我,至少不再憎恶这个世界。

  

  残缺也是圆满的另一种表达吧,我想……

  

  演员在失去后,懂得寻找一个天生的赝品让曾经的一切再重演一遍。

  而我只得随穷冬烈风渡过荒凉人世,淘洗尽世间无谓悲欢。

  

  ——秦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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