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途的脑袋就像个电脑主机,不动声色的接收着一切。
根据小白所同步而来的画面,这胡家村占地不小,但现如今保存完好的房子却十不存一,每一栋里面都点着一盏灯。
数一数,有24盏,稀疏而暗淡,不知在固执的坚持着什么。
其余的房子都已被拆得七零八落,与废墟无异,放眼望去,满目尽是荒凉和破败。
苏途剑眉微皱,不过很快便舒展开来,轻轻道:“走吧。”便率先往胡家村里走去。
小白不紧不慢的展翅飞翔,为其引路。
那是一栋看起来有些老旧的二层挑高小楼房,楼前还有个小院,整个占地面积大概一百七十个平方左右。
梵雨刚从湿答答的裤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正要打开院门,突然从一旁阴暗的废墟里冲出四个人来,不由分说,便直扑向她。
她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一人从身后用手肘死死地扣住了脖子。
她急忙挣扎,一番胡乱拳打脚踢。
那人凑近她的耳边,冷冷道:“不要乱动,要是不小心扭断了你的脖子,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梵雨立即萎蔫泄气,不敢再动。她急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对策。
有人趁机用强力胶带直接封住了她的嘴巴,以防她乱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身后那人这才松开了她的脖子,转而将其双手反剪扣押,就像押着犯人。
这帮人无论是作案时间还是手法都拿捏得极为精准老到,一看就是干惯了绑架勒索勾当的老手。
这才刚逃离魔掌,转眼间竟然又碰到了一群恶狼,梵雨感觉自己是不是被霉神附体了。
不然何至于如此接二连三的捉弄于她,她顿时有些欲哭无泪。
“这才乖嘛,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说话的人强行夺走了梵雨手中的钥匙,第一把就打开了院门。
其余三人押着她进了院里,关上铁门,然后直奔房门。
此时的苏途已经进入胡家村。
小白的视力极好,因为距离不远,梵雨正在经历的一切都被它尽收眼底。
苏途自然也就看见了,但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望向不远处那栋坐落在一片废墟之中的二层挑高老房子,淡然而平静道:“小白,看来,我们今晚的宵夜有着落了。”
“呱呱。”小白的叫声,有些不可抑制的兴奋和激动。
苏途嘴角微翘,双手拢袖,步伐不紧不慢,怡然自得。
那串钥匙有六把,对应六扇不同的门,那人只好一把一把试锁。
很快房门就被打开了,进去之后,那人随手按下了门边的开关,客厅的吸顶灯一闪即亮,黑暗瞬间就被光明驱逐殆尽。
但对于梵雨来说,真正的黑暗才刚刚降临。
拿着钥匙的青年男子,染着一头极为醒目的黄色头发,他大刀阔马的走到那张单人老式榆木沙发上坐定。
随手将钥匙给扔在老旧的榆木茶几上,自顾自地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老神在在的深吸一口,抬起头来,看向梵雨。
四目相对间,二人都愣住了。
梵雨忍不住在心里哀叹一声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
那黑脸青年和高瘦青年看清梵雨的脸也愣住了。
张亮站起身来,走到梵雨的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梵雨一番,满脸惊疑和警惕的问道:“是那和尚放了你,还是你跑了?”
梵雨嘴巴被封住,自然无法作答,只是一脸紧张和不安的看着张亮。
张亮稍作沉思,咧嘴一笑:“老子才不管那么多,那和尚是菩萨也好,是神仙也罢,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但我张亮是小人,是恶人,可没有那么大度。”
他深吸一口香烟,然后将一口浓郁而刺鼻的烟雾直喷向梵雨的脸面。
梵雨顿感恶心、想吐,但嘴巴被封住,咳不出声来,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这么说来,你应该姓梵喽,叫梵哲对吧,你还有个姐姐,叫梵雨,本来我是来找她的,不过,既然她不在,那找你也是一样的。”
张亮似笑非笑的盯着梵雨那张涨红的脸:“你看,我们刚刚才见过,这才多大一会,又见面了,你说我们这是不是缘分深厚啊。”
他咧嘴一笑,深吸一口香烟,再次肆无忌惮的直喷向梵雨的脸面。
梵雨不敢躲避,身体微僵,强忍着难受和恶心,正面生受了。
“你真的很大牌呀。”张亮不无揶揄的笑着说道:“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今有我张亮亲自出马,一而再再而三的好心邀请你加入我的公司和团队,你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敷衍和忽悠我。你这样让我感觉很受伤你知道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瞧不起我?”
说到这里,他稍作停顿,一双淫邪的眼神,肆无忌惮的在梵雨的脸上身上打量了几个来回。
梵雨全身顿时僵硬起来,鸡皮疙瘩滚滚而起。
“大家都知道我这人喜欢美人,所谓美人,当然就包括美女和美男了。”张亮说到这里,舔了舔嘴唇:“你看看你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很合我胃口。想必你那朵花儿还没有盛开过。只要你把你从那和尚身上拿到的东西交给我,然后伺候我一个晚上,之前的所有事情,我不但和你一笔勾销,以后我还罩着你。我张亮向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践,怎么样?”
梵雨闻言,只觉掉进了万丈寒潭,冰冷入骨,整个人都无法抑制而剧烈的颤抖起来,连牙齿都在打颤。
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小人物,偶尔兼职一下普通的小贼,挣点普通的小钱,只想这一辈子和弟弟快快乐乐、普普通通的生活下去。
难道这也不可以?
如果这就是命,那老天爷何其不公?
她坚决不认,坚决抗争。
她不想被收服,不想跟一条狗一样活着,更不愿意去做这变态恶魔手中的玩物,那样还不如一死了之。
想到这些,梵雨迅速稳定了情绪。
她自知今日避无可避、逃无可逃,打定了主意,右脚猛然抬起,狠狠一脚踩踏在身后之人的右脚背上。
很不幸那人正穿着凉鞋,裸露在外的脚趾头,骤被践踏,顿时吃痛便松开了她。
梵雨并未就此罢手,猛然欺身上前,右膝盖狠狠地顶向了身前张亮的胯下,同时一把扯掉了嘴上的胶带,怒骂道:“你这个死变态,你怎么不要你妈来陪你,你妈那朵花肯定也没有开过,正好你帮你爸去开采开采。”
要害骤然受创,张亮顿时吃痛,如虾米弓腰,脸色惨白,冷汗直冒。
他下意识的夹紧双腿,用双手捂住要害,浑身抽搐着跪倒在地上,张开嘴巴,香烟掉到地上,却愣是叫不出一个字来。
梵雨趁机从他身旁突围,夺路狂奔,往房门处跑去,一边大声呼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