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凤鸣山的确实是严冰本人,他不是闲逛,也不是路过,而是奉师命前往。
黄子通回登阳府五日,他同郑飞后到,正好见到师父本人。
和师父完整回禀青鹰府现状和义业山庄,老道修锋听后心疼徒弟。他本人希望虞北河被沈华运打死,那样能出一口恶气。
修锋仍然坚持找五宝,先前撒出去的人,九成九回到红霜山,留在燕腾的屈指可数,异地寻宝,不得不中断。
五宝对战事起关键作用,知道凤鸣山山名,感觉可能存在人面厉凤,于是派徒弟亲寻。
因此,严冰亲自带人上山。
来到凤鸣山,遇到胡万成。
严冰观此人凶悍、骄傲且歹毒,感觉日后可用,顺便结交。
胡万成听说来的是小凌王那边的人,挺高兴。他本身是贼,并且认定慕佑英是凌朔最大的贼,仰慕之情难以言表。
良机焉能错过?错过一次,很难有第二次,随行顺理成章。
去往申家庄是师父的第二道命令,目的是协助黄子通收服申家。数月前探马来报,说申家大张旗鼓做生意,粮草、银钱、外伤药堆积地库满仓满。
不知为什么,先前不起眼的小村庄一下闻名数十里。新的申家庄犹如天降,加上奇相异景,不能不上心。
赵子庆为弄清缘由,先后派出哨探查访,结果回来的只有一二成。
他担心申家投靠计治,决定派人收服。此次去申家庄的正是黄子通,如果顺利,如虎添翼,倘若不顺,提前下手。这也是他们去申家庄的原因。
马大花哪知道这些?谁也不能和他说。他只想见到高林,去那纯为碰运气。
梁楚去过一次,成为临时向导。
三人骑上快马,直奔眠阳府西北。
道路还算通畅,初七中午来到申家庄一带,最初的地点正是谷家庄。
和消息一样,谷家庄内外两景。
庄外白雪皑皑,雪窖冰天,一片白茫;庄内绿叶摇摇,风和日丽,生机盎然。
满是饱满作物的田地边有一条分界线,两侧共在一地,却截然不同,唯一相同的,天上日头颜色依旧暗白。
马大花不禁感叹:“老梁啊,你说是哪位神仙降的福泽?”
梁楚来过一次,也和周围村民打听过,仍然不知道内情。村民只说福泽来自申家。
祁舞提议暂时歇脚,三人过地进庄。
村庄附近有喽啰兵巡逻,两队加一起不到二十人。他们身上盔甲崭新,兵器整齐,还有一点想同,就是脚下都是黄纹靴。
生人进庄,自然接受检查,巡防喽啰兵听说是来拜会申家的,全部礼让。
庄内铁匠居多,饭庄只有两家,一家王家饭庄,一家萧家粥铺。王家饭庄不少人吃饭,萧家粥铺比较空。
马大花提议喝两碗粥,然后赶路。
迎接他们三个的是个小伙计,小伙计让人牵马,之后把人领到里面。
梁楚问道:“先前有没有人来过,一个骑马,一个骑鳞背鹿,鹿是两条尾巴的。”
小伙计有点印象,简单叙述一下。
来到里面,三人要了三碗粥和三样小菜。
马大花尝一口,味道似曾相识,不咋样。
“哎,我算看明白了,只要姓萧,做出来的粥都难喝。”他大声说道。
梁楚感叹:“怪不得没人来。”
抱怨几句,喝完粥继续赶路。
刚出门四十几步,迎面飞来三只破鞋,两只打在人面门,一只挂在马大花鼻子上。
“嗬,这味!呸!真不该说话。”
梁楚看看四周,不远处的树上挂着另外三只。
“谁把鞋晾这了,真倒霉。走吧走吧……”
三人刚想离开,小伙计快跑几步跟上。
“三位爷,最近一个半月出点事,你们最好走南别走北。”
“有猛兽吗?”祁舞问道。
“那到没有,就是出个劫道的,附近几个村,没人惹得起。”
梁楚心有疑惑,按理说附近村庄都是申家的地盘,自家地盘出贼,不该没人管。原因不想多问,只要能到,走哪条路都一样。
“行,多谢多谢。”
出村庄,骑快马,一路西行。
马驰七八里,出现分叉路口。前面两条路,一条北向,一条南向。北向路宽敞,并排可走两辆马车;南向路窄一些,而且坑坑洼洼的。在没人提醒的情况下,多数人选北向路。
“走南走北?”梁楚问道。
“老梁啊,你们是差,该干老本行。”马大花说完,骑马慢悠悠的走向北方。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没法不同行。
北向路越走越宽,变成可以同时行进三辆马车。路边花朵明艳,香味扑鼻,道路一直延伸,延伸到垂槐林。
梁楚不是捕快,也感觉到林中藏有危机,贼人下手,多半会在茂林地。
“咱们紧凑点,别丢了。”他提议道。
进入槐树林,里面道路依旧宽敞,似乎不像小店伙计说的那么回事。
时间越来越久,三人越发感觉不对劲。
在槐树林里转两个多时辰,始终没找到出口。
祁舞有经验,此类状况多半是走入别人的迷阵。
她说出想法,旁边两人全认为有道理。因为申家庄不可能距谷家庄两个时辰的马程。
观察树林,查看草地,检看花草灌木,翻找石头,搜查特殊标记,怎么看都发现不了其中奥妙。
正着急时,身后来路走近一个小丫鬟,小丫鬟边看地形边走,似乎了解一些。
他们哪能错过这个机会,迅速奔上前。
梁楚问道:“这位女侠,我们误走此地,迷路了,还请带我们出去。”
小丫鬟打量打量,然后抿着嘴笑。
“女侠?不敢当。我叫恒茵,你们要去申家庄吧?”
“是。”
“这边树林有迷阵,不管高矮,凡是看见一组七颗的槐树,五高两矮往左走,五矮两高往右走,出林用不了半个时辰,跟我走吧。”
三人听后才解其中奥妙,加上遇到向导,喜出往外。
跟在小丫鬟身后,牵着马慢慢走。果不其然,遇五高两矮往左,见五矮两高向右。
大约半个时辰,看见树林出口。
出口前,恒茵边跑边喊:“小姐小姐,今天来了三个笨蛋。”
话音落,一阵刺鼻花香顺暖风飘来,马加上人打几个喷嚏,慢慢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