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霸天差点笑掉了大牙,指着她涂满了朱红色丹寇的手指,纤细修长,白嫩,十指不沾阳春水。“就你?还事业,别闹着玩了,我看你还是趁早回房待着的好。”
春燕阁门口的一条小溪旁边,殷樱正在搓板上搓洗着脏兮兮的衣物。她甚是勤快,手冻得通红了,都不停下,埋头洗着。她身子刚好,便下地干活了。就如一只勤奋的黄牛,不讲苦,不叫累,手脚麻利干净,做事稳妥踏实。
溪水哗啦啦地流动着,透明的水流绕过顽石,倾泻而下,卷起白色的水花儿来。她的胳膊裸露着,嫩白色的,如同莲藕的藕节子一般,一寸又一寸的,肥嘟嘟的。
浅褐色的搓板上,铺着被水浸透的衣物。她的几簇发丝垂落下来,贴在汗淋淋的脸颊上,她拿着木锤子锤击着,不时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杏仁目,黑白分明,眼含春水,亮晶晶的如天上的星星,峨眉如远山,缥缈如雾,翘鼻挺拔,鼻头圆润有型,樱桃小嘴一点红,唇珠透亮,突出着。
不远处,颜老爷正眯缝着色咪咪的眼睛瞅着她思念着春色。他身着一身暗褐色印有黑色铜钱的对襟褂子,下身是黑色的裙子,戴着一顶暗褐色的帽子,留着一把络腮胡子,眼睛小小的,如黄豆一般。他摸了摸胡须,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你是殷樱吧?”他笑着说道。殷樱抬起头来,仔细打量这他,半天不知道他是谁。颜老爷客气地拱手说道:“我呀,是颜老爷,我一早就注意到你了。”说完眯缝着眼睛盯着她,从脚看到头,一边嘀咕道:“真是妙啊,妙哉。”
殷樱无法体会他的意思,反问道:“颜老爷,您不在屋子里面歇着,到这儿来干嘛?”颜老爷,呼扇着手,她的脑袋凑了过来,他说道:“我的屋子里呀,我有个宝物,你随我来。”说完笑的有些诡异阴森。殷樱随着他一同回了颜老爷住的夏至居。
鸣鹤轩,是一处临水的小筑,前面是一条溪流,能听到叮咚作响的水流声,院子里面有假山碎石,草丛茂盛,虫鸣鸟叫,乐意趣味。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竹罐子,里面放着两只蛐蛐,拿着小棒子,逗弄着。殷樱转了一圈,被这周围的景色迷住了。
“这儿真是又大又宽敞。”她笑着说道。颜老爷闻了闻屋子里面的檀香味儿,缓慢踏进屋门,她也跟着进来了。
只见贴着墙壁,摆满了各色的橱柜子,里面叠满了书本。她随意地翻开着,发现都是一些医书,有古今方子,养生的小知识,还有本草纲目等有名的医书。
她纳闷地问道:“颜老爷,您懂医?”颜老爷捋了捋胡须,闭着眼睛,摇晃着脑袋,气定神闲,“我呀,晚年了,没事就翻着医书看,略懂,略懂。”
屋子里面一股的中药味儿,她闻着舒畅。颜老爷继续说道:“我主上呀,是开医馆的,到了我这代就断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殷樱看着满屋子的医书,对他的话产生了质疑,“我看呀,您是传承了主上的家业呢。”
颜老爷神秘一笑,伸出食指,指着她说道:“你这个小机灵鬼。”他踏进屋子内,从书丛中翻出一本绝世医书,放到她的手上,说道:“姑娘,我看着跟你有缘,这本书就送你了。”殷樱如获至宝,连声道谢。
颜老爷看着蹦跳的她,露出满意的笑容,目送她离去。
她连蹦带跳地在走廊上走着,刘书恒走了过来,嚷嚷道:“整日在府里面待着,真是太过于无趣了,赵小姐不在,你就陪我出去玩一会。”说完便拉着她的手出了刘府。
二人走在空旷的街道上 ,一对金童玉女,甚是惹人注目 。
穿越过繁华的街道 ,绕过一座高耸的山峰 ,仙鹤在云层中飞翔 ,仙山云雾缭绕 ,瀑布如泉,流淌不止的山泉水甘甜清澈 。殷樱蹲在平坦的石桥头上 ,弯下腰来 ,柔夷伸入冰冷的泉水中 ,捧一鞠山泉 ,喝一口 ,冷彻心肺 。
“哇 ,你看 。”她伸出手指兴奋地指着远山 ,眺望着 ,只见山涧流水叮咚 ,一座歇山顶的屋子赫然在目。刘书恒朝着山头望去 ,欣喜 ,兴奋 ,激动 。便拉着她绕过山间的小石台阶 ,往屋子赶去 。
道士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殷樱一看这道士胡子花白 ,就想上去逗他一逗 。“老道士 ,你从哪儿钻出来的?”她戏谑道 。
刘书恒白了她一眼 ,郑重说道:“殷樱 ,不得无礼 ,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这才住了嘴 ,到底是人年轻 ,言语轻浮了些 。
道士倒是不计较 ,呵呵笑道:“这就是殷樱姑娘吧?”刘书恒甚是纳闷 ,“师傅 ,你怎么知道?”道士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在梦里面叫了她一百次 ,我能不记得么 。”说完尴尬地对着殷樱一笑 。
殷樱有些无聊 ,双手交叉 ,反手扣着手掌 ,嘟囔道:“师傅 ,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道士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说道:“不如到内堂品香茗如何?”
殷樱有些不耐烦 ,伸出食指戳着自己的下巴 ,仰着脑袋 ,说道:“没劲,没劲 。”刘书恒摇了摇头 ,拿她没有办法 。
道士转念一想 ,提议道:“贫道山上有个药谷 ,奇珍异草 ,数不胜数 ,不如二位去哪里如何?”她拍了拍手 ,说道:“我最喜欢游山玩水 。”
二人敲定 ,便拾级而上 ,到了半山腰 ,一棵枫树红了 ,发红的枫叶如黄蝴蝶般飞舞下来 ,飞花渐欲迷人眼 ,停车坐爱枫林晚 。
望着漫天飞舞的枫叶 ,她忍不住仰起脑袋 ,伸出手捧住了枫叶 ,仔细观察着手里的枫叶 ,清晰可见的脉络 ,薄薄的枝叶 。“看什么呢?”他问道 ,拉起她的手 ,飞奔在山间 。
到了山顶 ,他们进入了一片白茫茫的雾障之中 ,朦胧中看到了奇异的花朵 ,一朵硕大的花朵 ,张着大大的嘴巴 ,里面长着尖利的牙齿 ,遇到飞虫经过 ,一口吞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