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药庄门口 ,一个扑闪着大眼睛的十岁女孩子 ,身着破旧 ,有窟窿的大棉袄,站在门口发愣 。
颜老爷捧起她如玉般圆润的肉嘟嘟的小脸盘子 ,轻声说道:“进来吧 。”说完他躬着腰身 ,牵着她的手进来了 。
掌柜的有些不解 ,“颜老爷 ,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 ,不用待她如此之好 ,当个府里的丫鬟得了 。”
颜老爷吹胡子瞪眼 ,一脸的不乐意 ,“从今天起 ,你叫赵青黛 ,是颜家的大小姐 。”说完很是满意地望着小青黛 。小青黛笑了 ,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 。
小青黛很是调皮 ,喜欢在颜府的花园里面玩 。一日 ,她在花园里望见一只小鸡 ,毛茸茸的身子 ,淡黄色的毛发 ,小小的如黑豆一般的小眼睛 ,尖细的嘴 ,可爱机灵的样子惹人喜爱 。
小青黛从屋子庭院处拿了一盆月季花 ,粉色的花瓣儿一片片展开 ,层层叠叠 ,粉色晕染开来 ,渐变的色彩 。
淡黄色的花蕊 ,白色的花萼 ,捧在手里闻着舒心 ,一股清甜的味道 。她伸出手 ,将双手浸没在泥土中 ,粗暴地将月季花连根拔起 ,把肥沃的泥土一块一块挖掘出来 ,直至将花盘掏空 。
她捧起小鸡 ,淡黄色的毛发 ,两只黄色的小鸡蹼透过指缝露了出来 。接着她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将小鸡放进花盆里面 ,将一块一块的泥土放进去 ,将小鸡掩埋在花盆里面 ,然后将月季花的根茎埋入 ,一盆看似正常的盆栽就好了 。
小青黛平日里锦衣玉食 ,仗着颜老爷的宠爱 ,私自拿库房里面的钱财买奢侈品 ,她还特别爱买胭脂香膏 ,随着年龄的增长 ,月消费量有增无减 。
闺房内 ,一帘子粉色的帐幔垂落 ,粉色的穗子 ,有规律慢慢地飘荡着 。梳妆台前 ,她端坐着 ,木桌上皆是她这个年纪不该用的大牌香膏 ,她视之如命 。
打开一罐香膏 ,伸出手 ,用指腹点一点 ,涂在脸上的五个部位 ,用手指轻轻揉开 。她又涂了一遍 ,沉浸式的护肤 ,让她光彩照人 。
待长到十三岁 ,她比同龄人发育的早 ,面容也是如天仙一般靓丽可人 。
一日 ,路过牛棚 ,看到一个男人在挤牛奶 ,他伸出手握住乳牛的大 奶 子 ,一下又一下的撸着 ,奶水哗啦啦的如流水一般滴落下来 。
她的心头一悸动 ,凑近了男人 。伸出手搭在男子的肩膀上 ,头仰着 ,用她如花朵般柔嫩的嘴唇贴住他的干燥唇部 ,深情一吻 ,带着男女的情 欲 。
接着 ,在堆满稻草的牛棚里面 ,二人尝试了禁 果 ,稻草堆里面爱 欲横流 。
过了一段日子 ,她的肚子便隆起了 ,她依旧不在意 ,骑马游乐满不在乎 。
颜老爷因为家丑不可外扬 ,偷偷给她做了流产的手术 ,因为医术高超 ,她的生育能力才没有受损 。
十 八 岁 ,赵青黛爱美的欲 望越来越强烈 ,她每日甚至用纯牛奶洗脸 ,来保持肌肤如鸡蛋般丝滑柔嫩 。
因为她的挥霍 ,颜氏药庄很快衰落了下来 ,到最后经营不善 ,关门大吉 。颜老爷便隐退江湖 ,带着赵青黛离开苏州 ,到刘府来 ,寄人篱下 。
殷樱听了这番话 ,瞬间明白了,赵青黛如少女般纯真细嫩的脸庞下是一颗阴险毒辣 ,风骚变态的心灵 。
她一路思考着 ,走在黯淡的街道上 ,到了客栈 。碧云走了进来 ,嚷道:“殷樱 ,大少爷找您呢。”她轻声哦了一声 ,似乎还沉浸在旧事中 。
客房 ,刘霸天背对着她 ,一身黑金色的褂子 ,手指上扣着翡翠玉扳指 ,转过头来 ,轻声说道:“你来了啊?”
她轻轻点头 ,如云朵般轻盈的声音响起 ,“嗯 ,大少爷 ,找我有何事 ?”刘霸天细细说道:“你也知道 ,书恒平日里就是个纨绔子弟 ,以后他要同我一起掌管香珠庄。”
她点了点头 ,说道:“书恒看似纨绔 ,其实很是真心 ,我相信他一定能让香珠庄重放光彩 。”刘霸天略微迟疑着 ,商议道:“你只不过是个丫鬟 ,我劝你还是放过他 ,你们两个地位悬殊 ,以后没有未来的 。”
他继续说道:“书恒要找个能帮助他的女人 ,像赵青黛这种 ,她在颜家是大小姐 ,嫁过来之后 ,会带一笔丰厚的嫁妆过来 。”
殷樱大体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点了点头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如泉水涌动 ,低垂着脑袋 ,垂头丧气的 ,犹如一朵蔫了的枯萎的玫瑰花 。
在刘霸天眼里 ,她竟然比一个败家女赵青黛都不如 ,赵青黛无法嫁给书恒 ,而她 ,根本不可能 。
次日清晨 ,刘霸天便出发了 ,带着殷樱和碧云一同回了莞城 。
殷樱一路的心情都很低落 ,干粮也是吃了两口便不吃 ,水本来就少 ,她喝得更少 ,很快体力不支 。
几日路途遥远 ,颠簸流离 ,她的面容憔悴发白 ,身子也清瘦了一圈 。
刘府门口 ,刘白凤 ,刘书恒站立着 ,迎接他们回来 。
书恒一看到殷樱 ,便急急地凑了过来 ,伸出手想要搀扶她 ,却被她一把甩开 ,冷冷的眼神刺的他心里发冷 ,如同坠落到冰窖里面 ,刺骨的寒冷 。
没有交流的眼神 ,没有交集 ,没有对视 ,只是淡淡的擦肩而过 。她独自一个人踏进去 ,到了香暖阁 。
赵青黛穿着妖娆的玫瑰花旗袍走了出来 ,绒面 ,红丝绒 ,浓重又艳丽 。她倚靠在红漆柱子上 ,抽了一口烟草 ,吞云吐雾 。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她问道 。刘书恒撇开她 ,甩了一句 ,“不用你管 。”赵青黛故意贴过去 ,热脸贴冷屁股 ,“她不理你 ,我理你呀 。”
刘书恒骂道:“一股sao气 。”赵青黛呵呵一笑 ,满不在乎 ,脸皮厚 ,不知羞 耻的贴了上来 ,却被刘书恒无视 ,躲了过去 。
赵青黛轻吸一口烟 ,缓缓吐了出来 ,白了一眼 ,恰好的黑色瞳仁 ,没有一丝违和感 。
赵青黛踏进门槛 ,跟随着刘书恒走到香暖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