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尹忆尘看着这些妖兽去往的方向,与幽谷之人对视一眼后,大家都看出了彼此眼中之意,竟是都在同一时间将飞行的速度降低了下来。
如此,大部分的妖兽被玄火门之人抵挡了下来,一时间,玄火门金碧辉煌的建筑被这些强大的妖兽摧毁大半,玄火门之人也死伤了无数。
楚客悲与百里长歌化为两道残影从玄火门的大殿之中再次掠出后,朝着玄火门外一个偏远的地方飞走了。这里微风正好,这里麦浪漂浮。这里有着最迷人的风景,这里也有着一颗断肠的心。
这里离玄火门足足千余里之遥,百里长歌站在锁儿的坟墓前,眼中的自责,心中的仇恨让这个本来强大如斯的男人竟落下了泪来。
楚客悲默默的站在了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直到夜里,楚客悲拿出从农家换来的酒食,与百里长歌在锁儿的坟前痛饮了起来。
他们没有一句话语,却都明白彼此心中那份苦痛。知道第二天的清晨,楚客悲和百里长歌这才从锁儿的坟墓前站起身来。
“百里大哥,你今后当何打算?”
“退隐江湖,养育念锁成人。”
自此,百里长歌便隐居在了这个美丽的世外桃源。他用身上的银两在这个地方置换了几亩地,盖起了三间草屋此后,世上便再无人听闻百里长歌之名。
楚客悲则告别了百里长歌,往炼狱一路疾驰而去。他离开炼狱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些日子段离不再身边,他竟有些思念起了段离。
虽然这种关系始终保持在公子与段姑娘之间,然许久不见,楚客悲还是难免有些归心似箭了起来。
玄火门,在尹忆尘等人的帮助下,上官洵发动了玄火门的镇山阵法玄火阵,然而那些妖兽异族不仅数量众多,更是道法高深。玄火门虽然将这些妖兽再次逼退回到了万岳山脉之中,然其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
火狼这头凶悍的妖兽战死,门中的弟子更是仅剩下数十人不到。仅剩的七名外堂首座全部战死。副门主常无寄也是重伤之躯,昔日里那个风光无限的玄火门大殿及其所有的建筑都在此一事中毁于一旦。玄火门千余年的根基就此覆灭与这些异族之手,上官洵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那曾经不可一世的玄火门。看着那离自己称霸天下不远的一切,他放声大哭了起来,随着他一口鲜血吐出便不省人事了。若不是内堂四大长老来得及时,这玄火门之事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理。
至此后,上官寻一蹶不振。并不时的传出消息,上官寻行为诡异,堂堂一门之主竟是做出了一些荒唐之事。看样子是已经疯痴得不浅了,然其一身修为尽在,玄火门之人也没有谁敢轻易的靠近他。奇怪的是,上官寻却唯独对常无寄没有丝毫的敌意。许多时候上官洵在在发疯之时,都是常无寄才能将其暴躁的心平静些许。
炼狱山脉一个风景绝美的山谷之中,一阵酒香从山谷中传出,段离独自一人看着山谷外,将手中的酒碗缓缓的端起。
眼中的担忧思念之色随着酒水入肚而显得更为忧浓了起来,突然,山谷的上空一丝血光划破了天际。段离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又极为期待的看着飞来的血光。
半晌之后,段离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就这样傻傻的看着天边,看着那个自己思念已久的男人的到来。
血光一收,楚客悲出现在了段离的跟前。段离依然满脸微笑的看着楚客悲,泪水却在她的眼眶之中滑落了下来。
楚客悲见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红木梳子递给了段离,难得一次的露出笑意的说道:“段姑娘,我有些饿了。”
段离将红木梳接过,一脸绯红的将其收在了贴近胸口的位置,紧忙擦去眼角的泪水走进了厨房之中。
楚客悲又在小兰的坟墓前坐了下来,这次他却没有对小兰说什么,只是这般默默的看着小兰的坟墓。
直到段离将饭菜端出了屋外,楚客悲这才起身来到了石桌边上。这一路的风尘被段离的一碗清酒消融了。
他们又一次入山狩猎,一同到集市上换取一些生活必要的东西。生活仿佛又回了先前那般的幸福,只是楚客悲的心中却总有一些东西让他无法此般放下。
段离本就是个聪慧之人,她那会看不出楚客悲的心不在焉,但是她并不在意,对于段离来说只要在楚客悲的身边就很满足了。
虚阳山大殿之中,薛城正跟在与道的身后从大殿中走了出来。
“薛师弟,这本就是好事,然尹师弟此人性格怪异,为兄还是劝你做好万全之策的好。”
“唉,奈何犬子对欧阳师侄一片痴情,作为其父,便是闭门羹也只能为其去吃上两回了。”
薛城无奈的摇摇头,随即与与道一起哈哈笑出了声。
“薛师弟,这门婚事为兄答应了。只是尹师弟那边,便由你去说说吧。”
“多谢掌门师兄成全,师弟替犬子谢过掌门师兄。”
简单的交流后,薛城化为一道光芒朝着赤炎山飞去了。他知道,以自己这些年与尹忆尘的交情自然是无法说服尹忆尘分毫的,然为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他只能硬着头皮前往了。
但是薛城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往赤炎,他化成的流光朝着静虚峰而去。静虚峰上,竹林外的一片花海之中,白静正静静的坐在里面,身边的离火神兵安静的躺着。
不时有几只蝴蝶追逐而过,却丝毫引不起白静的兴趣。万岳山脉高塔之中的情景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脑海之中显现。
寻道的话语也一字一句的在她的脑海中重复着,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刃割开楚客悲的寸寸体肤,也割开了白静的心。
他抚摸这离火神兵,心中对楚客悲的担忧和思念在这同一时间尽数的涌来。她不知道,自己这一生会陷入到一个与自己正魔不相立的男人之中。她也知道自己与他是不可能的,只是越是想将楚客悲从自己脑海之中驱除,这三十年来楚客悲越是如同一棵大树一般,将万千的根系深深的植入自己的脑海,自己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