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莹回到白原,夫妻二人认真分析了王海峰遇害的事。都认为这必然是宋荣下的黑手。与其说帮乔丹报仇,更是为自身清除拦路虎,踢开绊脚石。他们捋了捋自己的人脉关系,认定比宋荣要差很多,但现在的宋荣,走了这步险棋后,肯定处在守势,无暇下一步的攻取。如果他化险为夷后喘过气来,以他这种不计后果的手段把邱莹挤出省城,根本不会费事,或许让其身败名裂,倾家荡产都有可能。为此,于占飞带着一个学生,第二天便启程去了北京。那孩子的父亲,是京城一家著名私人侦探所所长。不久两名资深探员便来到了省城,住进了邱莹为他们预定的宾馆里。
王海峰的二次手术,是由已升任副院长的原脑外科主任余立国主刀,郭凤兰做助手完成的。出了手术室,郭凤兰对等在手术室外的人说,这次对颅内脑组织的修复非常成功,王海峰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什么时间能醒过来,尚难预料,要靠患者自身的康复能力,以及药物和外部辅助恢复共同产生作用,才能有最好效果。听到郭凤兰这么说,从乌拉村赶过来的王海峰父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念起佛来。时萍和梁冬松,忙搀扶起他们回了病房。就在众人安慰两个老人之际,梁冬松的电话,震动了一下,他按开短信,是张雪梅发来的,“集团可能要出大事,如果不忙,赶快过来,我当面对你说。”
“好的。”回过短信后,梁冬松与时萍打了声招呼,匆匆走了。
到张雪梅家快到中午了,她把梁冬松拉到沙发上,然后又坐在他的腿上,一只手还挎着他的脖子说。“老公,代理总会计师的朱媛媛,昨天被省纪委叫走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听说李夙后来也被带过去了。今天早上,崔树仁也被传过去了,如今老孙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里出外进倒腾他的保险柜,又不让人帮忙,像要收拾后事一样。”
“李夙不早就调走了吗?你怎么知道她也被带走了?”梁冬松想认定,这是不是捕风捉影?
“这事还瞒了人吗?现在谁打李夙的电话都打不通了。”张雪梅一脸兴奋,如同中了大奖一样。
“看来老孙的末日也就是这几天了……”想到孙子纯将入大狱,梁冬松很是惬意。
“老公,如果老孙,崔树仁倒了,集团班子肯定会大洗牌。吃过午饭,你应该去赵汝义办公室看看他,不用说工作的事,随便聊点家常就行。”
看来张雪梅这些年,真没白在机关混,这时候去聊家常,当然证明自己心中有他这个副书记,体现的当然是仕途博弈的艺术,根本看不出投机取巧,但现在的梁冬松已超脱了那个层面的进取艺术。吴玉竹说的不趟浑水,不抢班站队,不谋私权,示以公心才是应取的态度。就是此时赵汝义来找梁冬松,明确表示可以委以重任,梁冬松也只能是感谢,而绝不会说唯他马首是瞻的话,得让他知道,任何时候自己都是用本事上进的坦荡君子。
梁冬松扳过张雪梅的头。“小妹妹……”
‘啪。’张雪梅随手就是一个嘴巴。“叫夫人。”
“是,夫人。听老公一句劝,千万不要表现出自己热衷于看热闹或幸灾乐祸,就像孙子纯下台与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样。你是秘书组长,孙子纯下台,你看热闹,甚至拍手称快,下一任董事长能用你吗?今后谁还敢与你共事了?”
“你敢与我共事,就什么都有了,别人我还不伺候了呢。”张雪梅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更错了,那样别人会认为你傍上了我,你就是做出了什么成绩,别人也会认为是我帮了你,而且还得在背后议论你。”
这次张雪梅不再犟了,她盯着梁冬松仔细看着。“老公,我发现自从你与孙子纯闹翻后,越来越睿智了,书呆子气一扫而空。”
“你骂我原来是书呆子。”
“那可不是,但至少有些书生意气。”
“好啦,你可别吹捧了,快弄点饭给我,不然老公要饿死了。”
吃过饭,梁冬松说他得把王海峰的父母送到母亲家去,急着要走。张雪梅却扣住他的脖子,非要办完那事才肯放他。梁冬松说,这几天累坏了,等休息好后,一定再给她一个五连冠,听到这么说,张雪梅才笑嘻嘻的说。“这可是你说的,完不成任务,我罚你跪洗衣板。”
从张雪梅家出来梁冬松拨通了吴玉竹的电话。“小竹,我去看你。”
“你先回家,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回去。”
停好车后,梁冬松从手扣里拿出吴玉竹给他的钥匙上了楼。进屋洗了把脸,躺在床上,突然发现床头柜上竟摆着自己与吴玉竹全裸的合影。看来吴玉竹真是把这里当成他们两个人的爱巢了。
梁冬松拿过那个比杂志封面还大的相框坐了起来。眼珠不错位的盯着被自己搂住腰肢的吴玉竹。这绝对是浑然天成的如玉美女,匀称而弹性十足的双臂,好似出水的莲藕白中透丰,修长圆实的双腿支撑着仔玉般的躯干,如同喷薄而出的旭日朝气迸射,美不胜收。单纯的用展示异性间情爱显然苍白,即使加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类溢美之词为其增色,也不足以诠释其内涵。这是可以向后世推演千万年,必然的人类自由自在性爱本色的前期预展。梁冬松张了张嘴,他被这个曾与之融为一体的绝色美女随性畅游到万千年之后的灵形震撼了。这才是真正的穿越……
“哥,美吗?”不知什么时候,吴玉竹已到了床边。
“……”梁冬松仍然没有回过神儿来。
“每天晚上,我都这么看着你,不知做了多少被你爱的梦……我真是离不开你……”说到这儿,吴玉竹已脱掉了内衣。
梁冬松刚伸出一只手,吴玉竹已经面条鱼一样滑入他的怀中。他深情的看着她的脸,直到吴玉竹羞涩的闭上眼睛,才将嘴贴在她的唇上。他们那种轻柔密意的交融,就像在共同铸造一件流传千古的艺术品。
两个人从水乳交融的梦中醒来后,梁冬松说,“小竹,你说的真准,孙子纯下地狱的丧钟已经敲响,他已经开始准备后事了……”
吴玉竹摇了摇头,将光裸滑腻的胳膊挎在梁冬松的脖子上。“哥,以后我们都不提那个人了好吗。他与我们的交集,是上帝开的一个玩笑,我们都把它从记忆中抹掉吧。”
“好的,这个世界上也真不该有那种人渣……”
“记得我说过,不单要做你的情人,也要做你的贵人吗?”
“你说的话我全都记得,但你现在就是我的情人和贵人。”
吴玉竹笑了。“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吴正。”
“吴正……你说的是省社科院院长吴正先生。”
“怎么,你认识他?”
“当然,但他不认识我。”
吴玉竹甜甜的在梁冬松的脸上亲了一口。“这不是废话吗。我告诉你吧,他认识你,至少在文字上比我还要早就认识你了,而且他也是叶一夫老先生的学生。”
怎么会是这样?老爷子可从来没有说过在这个城市里还有自己的一个学长,而且还是名声显赫的文艺理论家吴正啊。梁冬松猛然想到,吴玉竹与吴正同性,难道他们有亲缘关系。“小竹,你怎么会认识他?”
“我们在一个床上睡过觉。”
见梁冬松一脸愣怔,吴玉竹一点他的脑门,嘻嘻嘻的笑了起来。“他是我哥。”
笑过之后,吴玉竹又把一条腿搭在了梁冬松的腰上,还胡乱的拍打起来。
“你这个臭丫蛋子,耍我。”梁冬松把手伸向吴玉竹的腋窝。
吴玉竹躲来躲去,后来干脆紧紧抱住了梁冬松,两个人又在床上翻滚起来……
直到快下班时,崔树仁才从省纪委回到集团。他直接去了董事长办公室,告诉孙子纯纪委三室的同志要他明天也过去一趟,他们要了解目前集团的一些问题。
孙子纯问具体了解哪个方面的问题。崔树仁叹口气说,去了你就知道了,随后苦笑着离开了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