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来到小风寨。
王江此时并不知道房山和张立进行到哪一步了,他在寨子里已经转悠了很久,只知道要找到更多的信息,才能够有助于案件的进展,况且张立临走之前已经嘱咐过他了,让他在寨子里了解更多的信息,越多越好。
正是因为如此,王江才不敢有丝毫怠慢,如果是只有他自己恐怕得到不了多少有用的信息,寨子里的人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对于寨子里的人来说,他们巴不得花不凡这个祸害死了呢!但是在派出所同志的陪同之下,王江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尽管这些信息有很大一部分是关于花不凡的实际作恶手段,但是仔细分辨,里面还是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的。
尽管寨子里,花不凡附近的邻居都十分抗拒警方的人,但是即便他们再不愿意配合,派出所的同志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还是颇有办法的,在多方的努力之下,再加上王江的口才,更是从中得到了让王江都惊讶的消息。
花不凡在寨子里就已经做下了不少恶事,他的死亡,好像是打破了寨子里的一潭死水,即便是有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王江经过走访发现了一个事实,整个寨子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起初他们还都没有意识到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是在王江和派出所同事的万般解释之下,他们中的一些人,才将自己经历的事情如实告知。
“那个家伙,就是因为我们家山上的地和他的相邻,他见我们家的长势好,竟然把我们家的庄稼都给毁了,我们家就这么几块地,每块都是精心伺候的,能不好吗!他的地整年都没有人打理,长不好是应该的,我们家莫名其妙地遭受了如此无妄之灾,当时我就想要找上门理论理论,但是被人劝了下来,说是惹不得,我虽然不知道是具体是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劝说之人讳莫如深的表情和一副惹不得的样子,我心里也打了退堂鼓,因为有前车之鉴,他们那些人都灰头土脸的回来了,没有讨到丝毫好处,我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这户人家直到现在都不敢直呼花不凡的名字,只是说那个人,显然是还没有完全接受花不凡已经死的事实。
“这个花不凡行事极为霸道,他见不得一点东西有违自己的意思,就连是一条狗也不行,我们家大黄,平时都在寨子里到处跑,见人也都是摇头摆尾,对所有人都和善,更不会无缘无故冲着人叫,也是陪了我们家人很多年,但是就是因为它冲着花不凡叫了几声,小命就没有了,像他这样的人连狗都看不下去,你说他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只是可怜了我家大黄,它还能多活几年呐!就这样被他给弄死了!”
这人说着说着竟然留下了眼泪,看样子和大黄的感情颇深,否则也不至于在情深之处落泪。
“你们看见他家的房子了吗?是不是跟别人家的不一样,是不是比别人家的大了不少,那些都是他强占邻居的宅基地,自己盖的房子,看见没有,就是这样,那些邻居敢有什么反应吗?都已经被人给骑到脖子上面了,都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当然了,我也不敢,要不是他已经死了,我现在压根不敢和你们说话,他要是看见了我敢跟警察说话,非要找到我家不可,我还只能陪着笑脸,就是这么一个人,死了对大家都好。”
... ...
王江接连问了好几户人家,得到了不少信息,虽说这些事情并不大,但是对于寨子里的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这是他们世代居住的地方,一草一木对他们来说都十分重要,花不凡显然做的不止这些,恐怕其它的事情还更多、更为恶劣。
经过走访,王江越听越感到难办,花不凡连这点坏事都干,那些更大的事情恐怕也少不了,王江发现了其中的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被他压迫的人要么是被人劝了回来,要么是知道花不凡的底牌,压根不敢和他起什么争执。
他甚至有一种预感,只要他能接着问下去,一定会知道花不凡的依仗到底是什么,也就能发现他横行乡里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可能恰恰是王江不想见到的。
知道了花不凡的依仗,他的依仗可能恰恰就是他死亡的原因,王江很容易就能想到这一点,他甚至推想造成花不凡死亡的原因,或许只是一件极不起眼的事情。
每敲开一户人家的大门,王江都承受着压力,不仅仅是他得知的信息,更多的是他从这些信息背后看到事情,花不凡竟然靠着自己一人之力,将整个寨子搞的乌烟瘴气。
而且陪他一块的派出所同志,脸上也都是充满了复杂的表情,在自己的辖区听到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显然是有责任的,虽然前期的时候接到过一些报案,但是都是报案人提出撤销,事情变得不了了之。
派出所的同志虽然奇怪,但是在细问之下,得到都是报案人自己承认自己弄错了,其它的都选择闭口不言,显然报案人是受到了威胁,因为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对此派出所的同志也没有办法。
刚开始还有人想要弄清楚这样的情况,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收获,所以逐渐地他们也淡忘了这件事,直到这件命案的发生,才又开始将所有的事情都摆到明面上来,派出所同事的情况也十分被动。
不过既然跟着王江一块在这里询问,他们也是想要解决这件事,虽然有些晚,但是守护一方安全是他们的责任,可是得到的信息又让他们陷入尴尬的境地,这些事情他们从来都不知道,也都没有想到小风寨已经成为了花不凡的天下。
正是因为是这样的情况,他们更要得到更多的信息,虽然花不凡已经死了,但是他留下来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依旧是理不清的一团麻。